那一聲慘叫過後。
畫廊再沒有別的聲音響起。
靜的可怕。
房間裡六個人大眼瞪小眼,充滿了不安。
“咱們怎麽辦?要下去看看嗎?”不起眼的男人滿臉憂慮。
“還是去看一下吧,如果他真的出了事,代表這畫廊根本不安全,我們可能也會遇到危險。”郭老沉吟道。
“七月大師說的等我們十分鍾,如果遲了的話,會不會有什麽問題?”胡辰華很顧慮。
我提議道:“要不這樣,我先去裡面。你們願意的話,就去樓下看看情況。這樣,兩邊都不耽誤。”
我的目標是拿到魂靈之畫,商人的死活與我無關。
況且,如果他已經死了,下去也沒用。
只會耽誤時間。
“也好,李老板你先去七月那邊探探虛實。”梅若琪第一個點頭,從小包裡摸出個小電筒。
“我準備下樓,誰願意跟我一塊去?”
可能受職業的影響,所以她的膽子很大。
吳丹靈左右看了看,走到她身邊:“姐姐,我和你一起去。”
“喲,想不到關鍵時刻還得靠我們女孩子。”梅若琪笑起來。
“我也去。”不起眼的男人也站了出來。
“這邊也不能離人,我年紀大了下去也幫不了什麽忙,留在這盯著這邊的情況。”郭老道。
“如果真有什麽事,郭老一個人也應付不過來,我留下來幫他。”胡辰華道。
“我們三個人也夠了,就這麽著。”
梅若琪打著手電,領著吳丹靈和不起眼的男人出去了。
腳步聲很快遠去。
我對剩下兩個人點點頭,轉身敲響房門。
咚咚咚。
沉悶的三聲過後,房門打開一條縫隙。
裡面黑黢黢的,寒氣透了出來。
我拉開門,走了進去。
房門呯的一聲自動合上。
站了兩秒,幽暗的屋子裡才亮起光。
我順著光芒走過去。
那裡是一張方桌。
桌上點著一隻蠟燭。
七月就坐在桌後。
眼眸在閃爍的燭光下,越發的深不見底。
他的對面,是一把空的椅子。
“想不到你是第一個。”
“我性子比較急。”
“請坐。”
我拉開椅子,在七月對面坐下。
“直說吧,我怎麽做,才能讓魔力選擇我?”我開門見山道。
“還真是急性子。”七月靠著椅背,雙手放在扶手上,目光沉沉的打量我。
“我先問你幾個問題。”
“請講。”
我翹起二郎腿,態度非常誠懇。
七月的目光逐漸發寒。
“有一個小孩的床,就靠在父母睡覺的大床旁邊。”
“每天夜裡媽媽都會從被窩裡伸出手,放在小孩的身上。因為這個小孩必須抱住媽媽的手,才能睡著。”
“但突然一天,有人發現他們全家都死了。”
“爸爸被砍成了肉泥,媽媽的身體四分五裂。”
“當然,小孩也死了。”
“渾身都是血。”
“但他的手裡,卻抱著一個血淋淋的胳膊。”
“你說,這是為什麽?”
七月說完以後,怪異的笑起來。
整張臉在燭光中陰暗不定。
“問題本身沒有標準的答案,你盡情的回答。”
我撓了撓頭,隨口道:“因為這一家三口都是蚊子唄!”
“被人拍死了,拍死在胳膊上!”
七月沉默了一會。
“第二個問題。”
“王子帶著公主逃出了鬼堡。”
“到出口處時,魔鬼出現了。”
“魔鬼說,白色代表天使,與惡魔對立,所以穿白色連衣裙的公主不能通過,必須死在這裡!”
“然後,魔鬼拿出一把匕首。”
“結果王子卻死了,公主逃出了鬼堡,為什麽?”
聽完問題,我一拍大腿。
“害!這題簡單,我會啊!”
“王子把自己的衣服給了公主。”
“他穿上了白裙子。”
“所以,他死了,公主得救了唄。”
七月又沉默了一會。
“好。”
“第三個問題。”
“母女三人,感情很好,相依為命。”
“但好景不長,母親重病去世。”
“姐妹倆很悲痛,竭盡全力為母親舉辦一場好的葬禮。”
“葬禮上,妹妹哭的很傷心,有個長的很帥氣的男子過來安慰她。”
“妹妹覺得很溫暖,對他一見鍾情。”
“但是葬禮後那個男子就消失了,妹妹怎麽找也找不到他,十分惆悵。”
“一個月後。”
“妹妹把姐姐殺了。”
“這是為什麽?”
我笑道:“這問題不是更簡單了嗎?”
“因為妹妹本來就是一個鬼啊,把姐姐殺了,母女三人才能在下麵團聚。”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七月的臉皮微微抽動。
“思路清奇”
“你的靈魂還真是讓人看不透啊。”
“你走吧,你不是魔力要找的人。”
“那不行啊。”我雙手“你的問題問完了,該換我來問你了吧。”
七月皺起眉毛。
“你想問什麽?”
“我沒你那麽多事,我隻問你一個問題。”
我身體靠前,手壓在桌子上,盯著七月的眼睛。
“魂靈之畫,在哪裡?”
七月眼睛猛然瞪大。
“你說什麽?”
“沒聽見?好,我重複一遍!”我提高音調,放慢語速。
“魂靈之畫,在哪裡?”
七月臉龐緊繃,目光閃爍的盯著我,恢復了冰冷的表情。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這裡沒有魂靈之畫,你可以走了。”
“陪你故弄玄虛了大半晚上,你想讓我空手而歸?”我屁股都沒抬起一下。
“上一個在這裡耍賴的人,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七月陰測測的說道。
“又一個問題?”
“你別像個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的好不好。”
“回答你三個問題,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我不耐煩的抖著腿。
“快點把魂靈之畫交出來,讓我下個早班。”
“我心情好,自然就不會為難你。”
七月的眉頭深深皺起,嘴角抽搐,目光有些不可思議。
仿佛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呵呵。”
“你很囂張啊。”
克制了一會,他冷冷的笑了。
“你別誤會,我只是在說實話而已。”
我嘴角淡淡上翹。
“同樣一個問題,不要讓我問第三次!”
“我也警告你,這裡不是你鬧事的地方!”七月猛然抓緊扶手。
黑色的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我的手也壓在了黑傘上。
嘭!
但這時,外面突然一聲巨響。
“哇哇哇——”
緊接著,期期艾艾的嬰兒哭聲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