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象合一後會發生什麽?”
“好問題。”
仙公的聲音重複了一遍我的問題。
“四象合一後,一切皆有可能。”
“我們可以分享整個世界。”
“分享整個世界?”我不由得笑了,“敢不敢把牛皮吹的再大一點?”
“不如說,上可大鬧天宮,下可毀滅地府。”
“這樣還霸氣一點!”
仙公沉默了一會,頗有些失望。
“我以為你是一個能跳出這時間規則的人,原來你也一樣,逃不出這些條條框框。”
“世界本就沒有絕對的自由,絕對的自由就是沒有自由。就好比,沒有苦,你怎能知道什麽是甜?”我冷哼。
“你少給我來這一套。”
“大道理我也會講。”
“不如你聽我勸,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可好?”
仙公的聲音變冷:“你既已如此看透,那就自己在這裡悟道吧!”
呼——
他的聲音遠去,一陣狂風卷起。
飛沙頓時又大了許多。
整個世界,如同下著一場狂沙暴雨。
沙子簌簌的打在臉上,連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我將黑傘放低,像鬥笠那樣罩著腦袋。
但猛烈的狂風陣陣,人站都很難站穩,更別說前進了。
直播的時間所剩無幾。
再不想到辦法出去,後果糟糕。
不過我心裡並不慌亂。
仙公都出得去,我憑什麽出不去?
我手指將傘鞘推開一條縫隙。
一絲煞氣在刀鋒縈繞。
“別縮著不動了,我出不去,你也玩完,帶路吧。”
魔刀縮回傘鞘。
緊接著,黑傘抖了抖,朝上空慢慢的上升。
我緊緊抓著傘柄,被帶的雙腳離開地面,在半空中飛行起來。
在黃沙中起起伏伏。
突然,眼前一閃。
風沙消失了。
黑傘慢慢的下降,我穩穩的落在了一道石梯前。
抖了抖身上的沙子,我快步踏上石梯,重新回到了秘閣。
剛到地面,身後的地板就合上了。
“呼——”
我長長出了口氣,從乾坤袋裡拿出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喝光。
秘閣裡的綠色冥火已經熄滅。
淡淡的透過窗戶從外面照射進來。
我看到陳列架上那些殘劍,不由得微微歎息一聲。
全都化作了粉末。
“安息吧。”
我對著對著陳列架鞠了一躬。
轉身走向大門。
天亮了。
直播也結束了。
大門推開。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四周搖晃的樹木。
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我跨出秘閣,卻沒有看到守在陣外的七長老。
“人呢?”
心裡咯噔一下。
我跑出陣外,舉目四望,雲隱宗靜的有點嚇人。
“難道仙公真的趁我不在進攻宗門了?”
我的心瞬間揪了起來,跑向外面。
“七爺爺!”
“阿龍!”
“老高!”
四下無人。
但前面一片狼藉,血跡斑斑。
仿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
我焦急的尋找,在一處倒塌的房屋中,看到幾個壓在殘垣斷骸中的人影。
“一定不是他們!”
我衝進去,刨開那些碎石。
是個身著白衣的女子,渾身上下都是血。
“天蓮派?”
我將那女子翻轉過來,臉龐很陌生,從未在天蓮派見到過。
再拖出其他的屍體。
兩個身著玄清觀衣服的人和一個和尚。
“什麽情況?”
其他門派的人,怎麽到雲隱宗來了?
盡管有疑惑,但不是我宗內的人死了,我心情放松了一些。
我跑出宗外,奇怪的發現布置在周圍的陷阱陣法並沒有被觸發過。
“陷阱未觸發,宗內出現其他門派的人.”
“那些人是仙公堂偽裝的?!”
我連忙跑了回去。
“七爺爺!”
“阿龍!”
“你們在哪裡?”
喊了半天,也沒有回應。
我裡裡外外的尋找,沒找到他們的屍體。
最後終於在七長老的房間裡,發現一處密道。
裡面鮮血四濺,倒著幾個身著其他門派服裝的人,身上插滿飛鏢。
已經死的透透的了。
“七爺爺,是我!”
裡面有機關,我沒有貿然踏入,而是對著裡面高聲喊道。
“七爺爺,阿龍,你們在裡面嗎?”
“你們還好嗎?”
喊了好幾聲,也沒人回答,但我明明感覺到裡面有活人氣息。
就好像他們故意躲著我一樣。
“七爺爺,老高,你們有沒有人受傷?”
“宗裡沒有其他人了,你們安全了,可以出來了!”
好一會,裡面才傳來高江充滿質疑的聲音。
“你真的是宗主?”
“當然是我,你們沒事吧?”
“你拿什麽證明?”
“我就站在這裡,你們都可以看見,還需要什麽證明?”
“之前有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出現,要不是七長老及時發現,我們就全都完了!”
原來如此。
“這次真的是我!”我笑了笑。
“我不信,你必須證明你自己!”高江他們應該吃了大虧,相當的謹慎。
“如何證明我是我自己?”
我想了一下,乾脆打開黑傘走進通道。
“你別過來!”
嗖嗖嗖!
叮叮咚咚!
暗器立刻發動,但都被黑傘擋在了外面。
無數的飛鏢和暗箭釘在了牆面。
我人進了密室。
“老高,你還好吧?我的花園還等著你修呢!”
“宗主,真的是你!”原本橫著大刀做拚死抵擋的高江,一下子松下來,紅了眼眶。
密室裡也有血腥味。
“其他人怎麽樣?”
“我還行,七長老和破山門那幾個不太好。”高江滿臉內疚,“是我太弱了,無法保護他們.”
他身上也有不少傷痕,鮮血累累,完全是在拚力硬撐。
“不是你的錯!”
我快步走到密室後面。
七長老和阿龍,山文三兄弟都坐在地上,傷勢不輕。
特別的七長老和阿龍,已經陷入了昏迷,氣息非常微弱。
山文兄弟三人看見我,都非常的驚恐。
“你,你”
“他是真的宗主!”高江解釋。
三人這才像得救了似的松口氣。
“七爺爺!”
“阿龍!”
我連忙檢查他們的情況。
七長老一些皮外傷忽略不計,最重的是一道刺入小腹的劍傷。
阿龍身上傷痕累累,失血過多暈過去的,但沒有性命之憂。
“怎麽弄成這樣?”
我的心緊緊縮成一團,連忙拿出回春丸,給七長老和阿龍服下。
“是把他們傷成這樣?”
“都怪我們!”山文哭了起來。
“要不是為了救我們,七長老不會中那個假宗主的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