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軒少更懵了,“豪子那邊.現在不太方便吧?”
“沒什麽方便不方便,就他那身板,也差不多了。”威少掐滅煙頭。
“我不想打牌。你們那加上妖妖,三個人鬥地主也夠了。”軒少笑了下,看了看牆角的芳芳。
“軒少。”威少認真的看著他,“這種小地方,人家那麽輕易就把姑娘給你了,你也不想想,會不會是身體有什麽暗病?”
“害,我還以為你擔心什麽呢。”軒少笑了,“這種小姑娘才是最乾淨的,那妖妖沒得比。”
“你確定?”
“這有什麽確定不確定的?”
“那好吧,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好自為之”
威少眼神變得淡漠,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間。
“他是被那神經病傳染了嗎?怎麽也變得古古怪怪的”軒少目送他背影消失,很快又笑起來。
他迫不及待的關上門,興奮的搓了搓手。
現在,房間裡終於就只剩他和芳芳二人了。
軒少一步步走向芳芳。
芳芳看著他的身後,絕望地搖著頭。
另一邊的我,正在房間裡焦躁的來回踱步。
本來以為利用軒少能讓芳芳暫時得救,但沒想到老板娘會搞這麽一出,為了點財物就把自己的女兒賣出去。
芳芳被軒少帶回屋子裡,不用想都知道會發生什麽。
我還聽到,威少為了給他行方便,去了隔壁豪少的房間。
羔羊獨自面對餓狼。
但我直接去搶人,實在太過冒失。
“小黑。”
窗戶推開。
冷風冷雨一下子灌了進來。
李小黑順著窗戶爬出去,來到軒少房間的窗外。
咚咚咚!
如法炮製,窗戶被敲響。
但那間房裡卻怪異的沉默著,一點聲音都沒有。
“怎麽回事?”
我皺著眉頭。
如果芳芳被軒少欺負,怎麽都該有點聲音才對,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沒有絲毫動靜。
“出了什麽事?”
我腦子裡猜測種種,滿是疑惑。
李小黑回頭看我,我對他做了個手勢。
他便拉開窗戶,悄悄地爬了進去。
大雨嘩嘩的下著。
山中的一切都籠罩在水簾當中。
站在窗邊,我緊張的望著軒少那邊。
我突然發現,不光是軒少房間沒有聲音,整個汽修站都異常的安靜。
好像突然之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不說話也不做事了。
四周只剩風雨的聲音。
陰冷的死氣仿佛能鑽進人的骨頭裡。
我的心提了起來。
還好,小黑不到一分鍾就回來了。
我關上窗,雨點滴滴答答打在玻璃上,留下一串串水痕,讓外面的一切都顯得更加模糊。
“怎麽樣?那邊人有沒有事?”
我檢查了一遍小黑,確定他毫發無傷才問道。
小黑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愣了一下:“一個有事,一個沒事?”
小黑點頭。
“女的有事?”
小黑搖頭。
“竟然是男的有事!”我皺起眉頭,脊骨一陣發涼。
只怕芳芳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麽柔弱。
早該想到的。
這樣一個詭異的地方。
這樣一家黑店。
哪有真正無辜之人?
我慶幸自己沒有衝動。
今晚還是什麽閑事都別管,安心等待天亮比較好。
深吸一口氣,我抱著小黑坐到床上。
時間也才到晚上八點而已,但在這人跡罕至的深山,卻像是已經到了深夜一般。
才坐了不到兩秒。
我猛然發現,天花板上的水漬不知何時竟然變多了。
原本只有一團,現在卻成了五六團。
每一團水漬,都如同一張沒有五官的怪臉。
那些臉面朝的方向都是床。
試想一下。
如果你關了燈躺在床上睡覺。
黑暗中。
這些怪臉悄悄的朝你靠近.
不知道其他房間是不是也一樣。
得想個辦法,把這些水漬解決掉。
現在還不能用掌心雷。
動靜有點太大了。
我拿出幾道驅邪符。
幸好現在自己會畫符了,沒事的時候我就多畫幾張,直播的時候基本都用的上。
踩著椅子,我把每一圖案水漬都貼上驅邪符。
確實有效果。
水漬擴大的趨勢止住了。
然後,我抱著李小黑坐在床上。
外面風雨飄搖。
汽修站裡卻一片詭異的靜默。
不知道還有幾個人活著。
時間流逝速度變得緩慢不已。
我凝神靜氣,平複焦躁的情緒。
唰唰的大雨衝刷著汽修站,大有一整夜不停歇的趨勢。
口臭味並沒有因為雨水的衝刷而變淡,反而更加濃鬱了。
就像是爛肉被泡在水裡,臭味被徹底泡出來那種感覺。
不但如此,還陰冷潮濕。
濕氣重的呼吸間仿佛都是水汽。
就連地面,也濕漉漉的了。
等等!
地面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濕?
我眉頭皺起。
原本灰色的水泥地板,仿佛被水濕透,變成了深色。
我抬起頭。
天花板上的水漬並未擴大,也沒有水珠滴落下來,地板為什麽變得這麽濕?
不,應該是沒有新的水珠滴落才對。
之前已經有水滴到地板上,只是老板娘突然出現後,地板的水漬就消失了。
或許,水漬當時只是藏起來了。
“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什麽!”
我和小黑蹲在床上,緊緊盯著地面。
小黑渾身緊繃,一雙黑洞洞的眼睛眨也不眨。
堅硬的地面慢慢變軟。
像平靜的湖水蕩開漣漪一樣,輕輕的晃蕩起來。
沙沙沙的怪聲響起。
一張模糊的人臉逐漸在地板上浮現出一個輪廓。
緊接著是雙手,半個身體
地面被頂的越來越高。
一個水泥做的人形,像浮出水面那樣,從地板探出半個身體來。
缺了一根手指頭的雙手,不停的對著空氣抓撓。
“嗚——”
李小黑弓起脊背,目露凶光,對著水泥人呲牙咧嘴,發出威脅的低鳴。
水泥人像溺水般掙扎,朝著床邊移動。
它的動作很像是在求生,但更像是要把別人一起拖下水。
“什麽鬼東西?”
我抽出了長刀,戒備的盯著水泥人。
但凡水泥人靠近的地板,都會變成軟而粘稠的泥狀,如同沼澤一樣。
啪!
它移到床邊,雙手緊緊的抱住床腳,仿佛抓緊唯一的救命稻草。
地板變軟。
床開始往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