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妖妖嚇的渾身一哆嗦,手松開了鐵環,驚慌失措的朝後看。
大廳陰冷而黑暗。
她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你是誰?”妖妖害怕的問道。
我沒有回答,而是冷冷說道:“地窖的蓋子不能打開,否則你會後悔的。”
“你是那個人”妖妖聽出我的聲音,“發生了什麽事?地窖下面關的是誰?”
“不管是誰,都不關你的事。總之,老板一家不是好人,如果你想活命,就趕緊離開這裡,越遠越好。”
“可是現在那麽大的雨,我們的車也壞了,能怎麽走啊?”妖妖叫苦道。
“你的腿沒斷吧?”我淡淡看了她一眼,“你往來時那條路跑,能跑多遠是多遠,反正能離開這裡就行。”
“帥哥,你是不是也要走,我坐你的車行不行?”妖妖眼巴巴的看著我。
“不行,我早說過了,我有潔癖,不喜歡外人坐我的車。”我把地墊複位,椅子壓了上去。
地窖那位可能是發現自己求救方式無用,暫時停了下來。
“哎呀,別這麽見外嘛。大家交流交流,不就是自己人了。”妖妖在黑暗裡擠出笑容,身體朝我貼了過來。
我嫌惡的閃開。
“你最好離我遠一點。”
“帥哥,這麽高冷幹嘛?還怕人家吃了你不成!”妖妖發著嗲,皮草從肩頭滑落,露出細細的吊帶。
扭著腰肢挺著胸,手像蛇一樣的朝我纏過來。
“別裝了。”我的手背在身後,緊握著長刀,冷冷的看著她:“你和他們一樣。”
妖妖的手一滯,滿眼無辜:“什麽啊?”
“老板一家只有一兒一女,但他們卻叫兒子女兒為,大兒子小女兒.原因很簡單——他們還有一個二女兒。”
“二女兒很少在家,房間裡堆滿雜物,家裡也沒有人提起這件事。”
“因為他們不想讓人知道,他們還有一個二女兒。這種事,為什麽要隱瞞呢?”
妖妖愣了愣:“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她身上的香水味散的差不多了。
也沒有口香糖加持。
一股淡淡的口臭味散發出來。
“二女兒是他們放出去的誘餌,專門在花花世界尋找沒腦子的大魚。”
“她很厲害,這次一連釣了三條大魚。”
“本該是豐收的一晚,可惜出了點岔子,弄成現在這種局面。”
“我說的對嗎?”
我冷冷的笑著,李小黑從衣服裡鑽出來,立在我的肩頭上,凶惡的盯著妖妖。
“從我看見你第一眼開始,我就覺得你不好對付。不過那又怎樣,你逃不掉的。”
妖妖往後退,手悄悄的伸到櫃台,摸出個東西朝我砸來。
然後轉身拉開椅子和地墊,想要打開地窖。
我哪裡會給她機會?
李小黑化作一道黑色閃電,小小的身體靈巧一晃,就先她一步落到了鐵蓋上。
張開嘴巴,對著她的手就狠狠咬了一口。
“啊!”
妖妖慘叫後退,脊背碰到了一把冰冷的長刀。
“不”身子猛的一顫,她大聲尖叫。
“不要殺我,我可以幫你!”
我眯起眼睛。
刀尖貼著她的脊背,往上走,移到了她的脖頸處。
“你能幫我什麽?”
“我可以讓你安全的離開,他們在外面設了很多陷阱,就算你有車也不一定跑的出去。”妖妖僵著身體道。
“你們不是一家人嗎?你幫我不就是背叛他們!你覺得,我能相信一個背叛者?”
妖妖沉默了一下,低聲道:“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那你先跟我說說,你們究竟是什麽東西?”
“我們當然是人,還能是什麽?”
我有點好笑:“那你們為什麽要害人?”
“沒辦法,我們也是為了活下去”
“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說點實際有用的!”我手腕一動。
長刀往她的皮膚緊了緊。
鋒利的刀刃壓在脖頸上的感覺,可不好受。
妖妖咽了咽口水,捂著被李小黑咬破的手,道:“不是我不想說,而是說了以後我就活不下去了.”
“你不說,現在就活不下去!”我冷漠道。
妖妖咬了咬牙:“其實我們真的是這個村子的人,但是我們有一種遺傳的怪病,如果不”
“啊——”
可就在這個關頭,孕婦的房間傳來一聲慘叫。
我皺起眉頭,朝那邊看了一眼。
而妖妖趁機身子一矮,閃開我的長刀,想朝外跑。
但她實在是太天真了。
首先,李小黑先攔住她的退路。
緊接著,我上前一步。
長刀刺入她的後背,貫穿她的身體。
噗!
惡臭的氣體傾瀉出來。
妖妖的身體如同泄了氣的氣球,迅速的癟了下去。
很快就只剩一張軟噠噠的皮,松垮垮的套在衣服裡。
被長刀刺破的地方,有些油脂滲透出來,粘在刀刃上,散發著腥臭味。
她身體內沒有黃色汙水,比老板娘死的時候好很多。
我還是嫌惡的把長刀在她的皮草上,擦了又擦。
既然她不能提供有用信息,那麽留著她就如同留著一顆炸彈。
“我還是太仁慈了啊,聽你說了這麽多廢話。”
“怪病,鬼都不會信你吧?”
長刀擦乾淨以後,我拉下老板娘遺留在櫃台的毯子,把妖妖的皮裹起來。
想了想,我也給它放到老板娘的床上。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嘛。
做完這個,我本想接著收拾大兒子。
但想到剛才孕婦那聲慘叫,有些不放心。
“啊啊啊——”
“哈嘶.”
孕婦哼哼唧唧大口喘氣的聲音,斷斷續續從門縫裡傳出來,聽著很難受。
她是怎麽了?
我推開門。
“幫我,幫幫我.”
孕婦歪歪斜斜倒在床上,很痛苦的抱著肚子,朝我伸出一隻手。
她高聳的肚子在蠕動,好像一縮一縮的。
“不會是要生了吧?”
“幫幫我,求你.”孕婦像窒息一樣大口大口的喘氣,難受的直哭。
“我不會接生愛莫能助。”
我搖了搖頭,退出房間。
她身上也有口臭味,很有可能和老板他們是一樣的怪物。
現在沒對她動手,完全看在她是個孕婦的份上。
她一直都想逃離這裡,我就怕萬一弄錯,一屍兩命,我這罪孽就大了。
關上門,我來到地窖邊,抓緊時間解決大兒子。
啪嗒。
啪嗒——
手剛抓住鐵蓋的拉環,樓梯上竟然傳來腳步聲。
很慢的一步一步。
帶著濕漉漉的水響。
我心中一凜,放下拉環藏在櫃台後面,微微探頭看向樓梯。
黑暗的樓梯上。
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僵硬而緩慢的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