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廢棄病房裡,一高一矮兩兄弟相視一笑,先後解開褲腰帶,對準昏死過去的時文斌。
護士和女病人都難堪的別過臉去。
兄弟倆壞笑著,正要開始放水,突然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兩人一愣,快速對視一眼後,趕忙提著褲子跑過來,一把推開房門。
走廊外面一個人也沒有,陰森黑暗寂靜。
“怎回事?”
“是不是風吹的,咱聽錯了?”
“你個豬腦子,是不是傻!”矮個子使勁拍了下高個的後腦杓,“敲門的聲音和風吹的聲音,你都聽不出?”
“誰會跑到這個地方來?難不成咱們被發現了,是警察?”高個子慌張道。
“怕什麽,要真是警察來了,咱們就跟他們同歸於盡,一起去下面見老娘!”矮個子不屑道。
聽到這話,藏在旁邊的病房,原本打算報警的我,放下了手機。
這兄弟倆不把人命當回事,逼急了,真有可能殺人。
先緩一緩,等到合適時機再說。
“弟,我去旁邊看看,你在裡面盯著,把門關好,別讓他們跑了!”矮個子吩咐了一句,離開病房。
“哥,你小心點!”高個子點了點頭,關上門。
呯的一聲。
矮個子先踹開對面的病房門,打著電筒,提著砍柴刀就大喇喇的走了進去。
趁他進去的時候,我偷偷的從藏身的病房跑出,貓腰沿著牆根上了樓梯。
矮個子似乎感覺到什麽,猛然轉身,但遲了一步,並沒有看到我。
他提著刀大步走到走廊,朝兩邊看了看以後,又踢開一間病房的門。
就站在門口,手電光照進去。
一連查了好幾間房,他什麽也沒發現,疑惑的摸著下巴,目光慢慢的移到樓梯口。
我閃身,背靠著冰冷的牆壁,隱藏在黑暗中。
矮個子邁腿,似乎要朝樓梯走來。
“哥,醫生醒了!”
這時,房門突然打開,高個一臉興奮的說道。
“好,我這就過來。”矮個子收回目光,馬上回了病房。
這次,似乎是有意的,沒把房門關上。
“院長的電話!”矮個子惡狠狠的聲音傳出。
“蠢,都告訴你們了,給院長打電話沒用”時文斌的聲音斷斷續續。
“你們母親的死,是自然死亡.院長不會給錢的.”
“還敢提我媽的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老子這就送你上西天.”
“你們想要錢,我有其他的辦法!”
病房裡安靜下來。
我小心的走過去,蹲在門邊,偏頭朝裡看了一眼。
一高一矮兄弟倆懷疑的盯著時文斌。
“你有什麽辦法?”
“你過來,我小聲的告訴你,不能讓別人聽見。”
兄弟倆對視一眼,半信半疑。
眼神交匯,矮個子讓高個去聽。
高個蹲到傷痕累累的時文斌身邊,道:“你敢耍花樣,老子立馬一棍子讓你腦袋開花!”
時文斌嘴角掛著血,臉上到處都是淤青,衣服的破口都被血染紅,但他的眼神依然很冷靜。
微不可查的笑了笑,他張開嘴,小聲的對著高個的耳朵說了幾句。
“什麽,偷.”
高個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這能賣錢?”
“賺錢的方法我已經告訴你們,信不信由你。”時文斌平靜道,“就算你打死我,醫院也不會給你們錢的,只會背上殺人犯的罪名。”
“他跟你說啥了?”矮個子皺眉道。
“哥,他說.”高個看了一眼護士和女病人,走回來,用手遮著嘴小聲的對矮個說道。
“哥,你說能不能行?”
“可以試試,反正也就是一晚上的功夫,萬一是騙人的,咱們再殺他也不遲!”
矮個子思索一會,拍了板。
“這地方肯定是呆不了了,咱們乾完這些事肯定得跑,沒錢怎麽行?”
“好,我聽哥的,他說這會那地方沒人看著,咱們現在就去!”高個迫不及待道。
矮個子重新撿起臭襪子,塞進時文斌和護士的嘴裡,又確定他們的繩子沒松以後,才拿走了手電,和高個一起出了病房。
我知道他們要出來,已經提前藏到了黑暗的樓梯上。
他們把房門鎖起來,朝四周看了看以後,拿著那三個麻袋,急匆匆的離開。
很快,我就聽到了三輪車開走的聲音。
等他們遠去,我才溜到病房門口,用細鐵絲開了鎖。
推開房門,護士不由自主的驚叫了一聲。
“別叫,我是來救你們的。”
我用手捂著電筒,昏暗的光芒壓在腳下,沒有露面。
快步走到他們的身後,用小刀割斷繩子。
“你是誰啊?咱們院派來的嗎?” 護士和女病人相互攙扶著站起來。
“別問那麽多了,趁現在,快跑!”
“好,好!”
兩個女人跌跌撞撞的跑出了病房,時文斌還靜靜的坐在地上。
“你怎麽不走?”我驚訝道。
“你是誰?”他背靠著牆,抬頭打量著我。
“我是誰不重要,你趕快逃吧,那兩兄弟回來,就走不了了。”我把自己的臉隱藏在黑暗中,沉聲道。
時文斌看了我一會,還是沒動。
“我不能走。”
“為什麽?”我相當不解。
被人綁架隨時都有性命危險,有了逃跑的機會,不但不走,反而還要留在這裡,難道他一心求死嗎?
“我有我自己的原因,倒是你,我不管你是誰,別摻和進來。”他淡淡說道。
“摻和什麽?”我敏感問道。
時文斌沒有回答。
“啊——”
這時,外面突然響起女人淒厲的尖叫。
“她們出事了?”
時文斌也是一驚,扶著牆艱難的站起來。
“該不會是那對兄弟回來了吧。”我也是心裡發緊,率先一步跑出病房。
走廊裡沒人,大門開著。
我飛快的跑出去,把手電照向外面。
但四周靜悄悄的很平靜,那聲慘叫過後再沒新的聲音,不但沒有看到那對兄弟,兩個女人也不見了。
“小馬,陳女士?”
時文斌跌跌撞撞的跑出來,啞著嗓子喊了兩聲。
沒有人回答他,仿佛那一聲慘叫,只是我們的錯覺。
“憑空消失了?”我不相信有這種事,她們一定遇到了什麽。
這所廢棄的衛生院裡,肯定還藏著別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