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真氣順暢的遊走全身,仿佛經脈都被打通一樣。
沒花多少功夫,就完成了一個小周天,甚至還有之前一直無法突破的大周天。
練功的效率,比以前足足提高了一倍。
怪不得總有人不惜鋌而走險,走上邪修的路子。
對比辛苦萬分卻進步緩慢的傳統修行來說,這簡直就是一條捷徑。
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我看著依偎在身旁的李小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煩惱。
都說邪修不好,但也沒說怎麽個不好,好像江湖中只要是邪修就被認定為壞人。
可是在廢棄衛生院那種情況下,我別無選擇。
如果不運行真氣讓身體恢復正常,我早就嗝屁了。
事已至此,我也懶得去管那麽多。
我一不害人二不做壞事,問心無愧,邪修就邪修。
再說,都有人給我送棺材了,我不快點讓自己強大起來,難道就坐在家裡被動挨打嗎?
我唯一的擔心就是,我還能不能使用掌心雷。
雷術同樣都是至陽的功法,而我體內都是陰氣,陰陽相克。
心中默念咒語,我試著運行掌心雷。
陰冷的氣流向掌心匯聚,寒冷的光芒從指縫漏出。
原本依偎在我身旁的李小黑,條件反射般的,一下子跳出去老遠。
竟然也行?!
只是看起來和以前的掌心雷有些區別,但不管為什麽,只要還能使用,我已經心滿意足。
“哇哇哇!”但李小黑不幹了,趴在地上,戒備的盯著我,發出不滿的叫聲。
剛才那一下,把他嚇的不輕,被掌心雷傷過幾次,他都有陰影了。
我哄了好幾句,他才回到我身邊。
我又練了一會功,感覺今天差不多了,才躺下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醒來。
四周竟然黑漆漆一片,十分安靜。
天還沒亮?
我翻了個身,卻發現床竟然變得狹窄無比,伸手一摸,手掌觸碰到一塊冰冷的木板。
不對!
我眉頭一跳,直起身體想要坐起來,腦袋卻咚的一聲撞在木板上。
不詳的感覺彌漫在心頭。
我在黑暗中摸索幾下,終於弄清了,我並不是躺在床上,而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狹窄空間裡。
呼吸沉悶,這是一個密閉的空間。
棺材!
心頭一沉,我支著身子,用雙腿使勁的蹬著棺蓋。
但無論我如何用力,棺材都紋絲不動。
正在掙扎之間,棺材突然搖搖晃晃,伴隨著繩索吱吱嘎嘎的聲響,像是被人抬起來,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誰?放我出去!”
我大聲呼喊,手腳並用拚命的拍打棺材,然而只是徒勞。
棺材搖搖晃晃,好像走出去很遠。
咚!
不知道走了多久,棺材突然重重掉落下去,好像是落到了坑裡。
緊接著,鏟子鏟土的聲音響起。
帶著石塊的泥土,嘩嘩的落在棺材上。
我要被埋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不可遏製的驚恐大叫,猛然一下坐了起來。
眼前不再是漆黑一片,我坐在自己的床上,渾身冷汗涔涔。
只是一個夢。
我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下床去倒水。
我走到桌邊,手還沒碰到水壺,目光不由得一滯。
被我放進抽屜的紅色小棺材,竟然擺在了桌子上。
心裡冒出一種奇怪的直覺,我放下水杯,拿起小棺材,打開棺蓋。
果然。
裡面躺著一個白色的小紙人,紙人背後,用紅筆寫著我的生辰八字。
有人偷偷溜進我家?
我皺了皺眉。
鬼嬰李小黑警覺無比,若是有人闖進來,他肯定會發現。
但昨晚,他睡的比我還死。
除非,對方身手超乎尋常,連鬼嬰都察覺不了。
這樣的人物,要弄死我直接下手得了,何必偷偷摸摸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問題,肯定還是出在小棺材上面。
我把紙人燒毀,點了一根煙,思索起來。
送棺材的人應該是宋雅蘭的屍體,既然是死屍,肯定沒有自我意識,有人在背後操縱她。
有控屍的能力,又知曉這一切的人,除了包子鋪的老頭和張建明那夥人,我實在想不到還有別人。
我毀了他們的地下工廠,以及在火葬場籌劃的一切,他們肯定恨我入骨。
這樣的人,就像躲藏在黑暗裡的毒蛇,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冒出來狠狠咬你一口。
防不勝防。
戰藍的擔憂不無道理,宋雅蘭的突然出現,不是巧合。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就是戰藍打過來的。
“李雲風,你在家嗎?我已經到城中村了。”
“在,你直接過來吧。”
掛掉電話,我簡單洗漱,然後打開卷簾門。
“都大中午了,你怎麽還在睡覺。”戰藍已經在門口等了幾分鍾。
我沒有跟她寒暄,吊兒郎當的坐下來,直接問道:“我的東西你帶來了?”
“帶了。”戰藍點了點頭,看著我,“我能問問,你把這道黃符要回去是幹什麽用嗎?”
“這叫桃花姻緣符,我要拿去送給我喜歡的姑娘。”我抿嘴一笑。
“啊?”戰藍當場呆住。
“你,你什麽時候有喜歡的人了,怎麽從沒聽你說起過?”回過神來,她很不是滋味的說道。
“我們還沒有熟到,什麽都告訴你的程度吧?”
“好像也是。”戰藍自嘲的笑了笑,掩飾自己眼神中的落寞,“那能救林叔的符呢?”
“在這。”我把錦囊拿出來,放在櫃台上。
戰藍白皙的手裡,緊緊握著一道黃符,糾結了半天也沒還給我。
“我,我不知道怎麽用,再麻煩你一次,你幫我救救林叔,好嗎?”
“只要你把姻緣符還給我,我跑這一趟也無所謂。”我爽快的站起來,笑的很開心。
“到時候好事成了,一定請你吃喜糖。”
“哦,那我提前恭喜你了。”戰藍笑的很勉強。
坐上她的車,到了東辰醫院。
VIP病房。
臉色蒼白的林管家,虛弱的躺在床上,看到我以後,那雙呆滯的眼睛,立刻迸射出憤怒的光。
“喲,林大管家,看來你的意志力不錯嘛,意識還挺清醒。”我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