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咯噔一下。
難道是金磚沒處理好,惹來了什麽麻煩。
“李哥,出什麽事了?”
“一兩句說不清楚,你能到我這邊來一趟嗎?”
“可以,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我拎上背包,匆匆的趕到李鑫的金鋪。
半關的卷簾門裡,露出李鑫來回走動的雙腿。
“李哥。”我輕呼了一聲。
卷簾門嘩啦啦拉開,李鑫神色緊張的朝四周看了看,對我招手。
“快進來。”
我鑽進他的鋪子,他立刻把門關好,並且反鎖,把我帶進了裡間。
“李哥,是不是金磚惹麻煩了?”看他緊張的模樣,我皺眉問道。
“雲風老弟,我想請你幫老哥一個忙。”李鑫顧不上寒暄,直接對我說道。
“到底什麽事?你先說清楚。”我奇怪的看著他,聽這口氣不是金磚的事情。
“唉,我前幾天收了一個古董首飾。”李鑫摸出一包煙,先給我發了一支,然後自己點上,愁眉苦臉的樣子。
“古董首飾?”我很快反應過來,“不乾淨?”
“沒錯。”李鑫歎了口氣,“這邪性的玩意已經折騰的我,好幾天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他臉色晦暗,滿眼的紅血絲,整個人疲憊不堪。
“我知道老弟你懂點這些道道,郭碩他們幾個的事,我聽說了.除了你,我也不知道找誰。”
“你先說,具體是什麽情況,能幫我一定幫。”我點頭道,畢竟處理金磚的事情,還要靠他。
李鑫深深吸了一口煙,從櫃台的抽屜裡,拿出一個陳舊的木盒子,害怕又小心的放在茶幾上。
“就是這個東西,是我從一個地攤上收來的,本來看那老農民憨厚老實,價格給的公道,沒想到他反過來害我。”
李鑫後悔不已。
我拿起木盒,觸手冰涼,的確有股陰寒之氣。
打開蓋子,裡面是一朵做工精巧的珠花。
珠子圓潤飽滿,花瓣看質地是金子打造,手工非常的巧,花瓣上的紋路清晰可見,是現代工業化飾品不可比擬的。
精致卻不耀眼,仿佛蒙著一層歷史的塵埃,透著一股時光打磨出來的滄桑。
拿在手裡冷若寒冰,隱約之間還能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說不上是什麽腥味。
眨了眨眼睛,天眼開啟。
這朵珠花上面的確散發著濃濃的黑氣,這種黑氣與我之前見過的有點不一樣。
死氣沉沉的。
我頓了頓,把珠花放回去。
“李哥,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是一個死物,對吧?”
“沒錯沒錯!”李鑫一聽,連連點頭,疲憊的眼神裡透出一點光來,仿佛看到希望。
“李老弟果然是有真本事的人!這東西就是從墓裡面帶出來的。”
“那老農民說他們家鄉那邊下大雨,把山上一個古墓衝出來了,村裡人都去撿了東西,他年老,就撿到一個珠花。”
“我找人看過,這珠花是點綴在繡花鞋上面的,古時候,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才穿得起這樣的鞋。”
說完來龍去脈,又重重歎了口氣。
“哎,我一般是不收這種東西的,當時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鬼使神差的就買了下來。”
“簡直就是花錢,給自己找罪受!”
我不急不緩道:“李哥,別著急,我剛才看過你,雖然沾上了一些死氣,但還沒有到威脅性命的時候。”
“那就太好了!”李鑫長長的松了口氣,伸手蓋上木盒的蓋子,像是很不願意看到珠花一樣。
“自從把這個珠花帶回來,我每晚都做夢,夢見.”李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夢見我當了新郎官,正在洞房裡掀蓋頭。”
“夢裡邊我還挺高興的,誰知道,我掀開蓋頭,看到的是.”
李鑫像缺氧的魚一樣瞪大眼睛,深深吸了兩口,才有勇氣講接下來的內容。
“我看到的是缺了一半的腦子,那個腦花還在一跳一跳的,而我手裡的紅色蓋頭,竟然變成了一片頭蓋骨。”
“我連新娘的樣子都沒看清楚,嚇的大叫一聲,就醒了。”
“這夢太詭異了,後半夜我怎麽也沒睡著。”
李鑫抹了抹額頭的冷汗。
我也著實吃了一驚。
這是什麽怪夢!
掀起你的頭蓋骨?!
“不過,頭一回做這個夢,我也沒太在意,誰還沒做過幾個噩夢不是?”
“但誰知第二天,第三天,我又做了相同的夢。”
“而且,更加恐怖的是,每天夢裡面的內容,都會多一點點。”
“頭一天,我拿著頭蓋骨就醒了。但是第二天,我掀完‘蓋頭’以後,新娘抬起頭來,對我笑的時候,我才醒過來。”
“第三天,更可怕。”
“我知道自己在做夢,但就是醒不過來,就是那種意識很清醒,但行為不受控制的狀態。”“
“我掀開‘蓋頭’,看著新娘對我笑,然後”
李鑫臉色發白的舔了舔嘴唇。
“然後,她張開嘴巴,對我說了一句話。”
我挑了挑眉:“她說了什麽?”
“她說我和她是夫妻了,她要跟我一輩子不分開。”李鑫害怕的抓著我手臂。
“雲風老弟,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我問道:“這跟珠花有什麽關系?”
“那個新娘腳上,穿著的就是綴著這種珠花的繡花鞋。我每次噩夢醒來的時候,手裡就握著這個倒霉催的玩意!”
李鑫哭喪著臉。
“我雖然是光棍一個,但也不想要這種媳婦啊。我們老李家三代單傳,還指著我傳宗接代呢,哪能在夢裡面娶個鬼媳婦啊!”
雖然他挺倒霉的,但見他此刻的模樣,我還是忍不住笑了笑。
“你被珠花裡的陰靈纏上了,墓裡面的死物,有些是帶著怨氣的。你把它帶回家,它不纏你纏誰?”
“怎麽化解?”李鑫急急問道。
“如果是怨念很深是死物,恐怕你的小命早就沒有了,我覺得它纏上你,或許是有原因的。”
“啥原因?”
“珠花的主人或許是含恨而終,一口怨氣不平,心中執念難消,才會附在陪葬的物品之上。”
我慢慢分析道。
“它纏著你,沒有立即要你的性命,或許是想要你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