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種人是挺惡心的,不過,以你當年在學校的地位,他應該惡心不到你吧?”我順著曹子修的話說。
曹子修奇怪的笑了笑,好像帶著點自嘲?
“他當然不可能欺負我,他自身都難保.關鍵是,被他笑的最狠的人,是他的哥哥。”
“他還有個哥哥?”我驚道。
“他和他哥哥的情況,你是真的一點不記得了?”曹子修懷疑的看著我。
“真沒印象,只是依稀記得名字,他們是不是在學校很出名?”
“他們可是出了名的.怪胎!這你也能忘,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我隻讀了一年就轉走了,很多事記得不清楚,他哥哥又是怎麽回事?”
哥哥被欺負,弟弟在一邊幸災樂禍,這是有故事啊。
“他像個正常人一樣,說明他哥已經死了。”曹子修冷冷道。
“什麽?”我眉頭一跳,“能不能說清楚點?”
“他們兩”曹子修正要說,圍牆外面傳來動靜,他立刻停下來,緊張的望過去。
“是不是小逸回來了?”
話音還沒落下,一雙白皙的手搭在圍牆上,戴紅色棒球帽的蕭哲逸,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裡。
“小逸,你終於回來了!”曹子修一顆緊繃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滿臉喜色。
蕭哲逸卻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走向我。
“我在小賣部裡面撿到一樣東西,走,我們到一邊說。”
說著,她就不管曹子修的眼光,拉著我跑到了操場的另一邊。
這裡是體育活動的區域,有幾個快要垮塌的乒乓台。
“到底什麽情況?”我好奇問道。
蕭哲逸戒備的看了一眼曹子修,拉著我轉過身,緊握的手慢慢展開。
白嫩的手心裡,是一個很舊很舊的學生證。
“這是?”我把手電湊近,仔細看了兩眼,不由得吃了一驚。
證件上面赫然寫著:公園路小學。
一寸的照片裡,是一個圓頭圓腦的男孩子,年代久遠,面容有些模糊。
但那雙不安分的眼睛,暴露他不是個循規蹈矩的孩子。
照片的下面,是班級姓名。
一年級四班,曹子修。
“曹子修的學生證!你在小賣部裡面撿到的?”我驚訝道。
“沒錯!苗小輝墜樓,果然跟他脫不了乾系!”蕭哲逸咬著牙,憤憤道。
“我跑到小賣部,只看到一把蒲扇落在地上。喊了幾聲也沒人答應,就大著膽子到隔間裡面去。”
“那裡還是沒人,只有兩張空床。不過,東西很亂,好像被人翻過了,床底下的東西都被翻出來了。”
“我就好奇的多看了幾眼,正好看到了這張壓在床腳下面的學生證!”
我想了想,道:“就算曹子修的學生證在苗小輝家裡,也不能說明他就是推苗小輝下樓的人吧。”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苗小輝墜樓的第二天,曹子修的學生證就不見了。哪有這麽巧?”
蕭哲逸確定道。
“肯定是苗小輝在反抗的時候,剛好抓住了曹子修的學生證。”
我想了想,感覺還是有缺漏:“如果真是這樣,這麽重要的證據,怎麽當時沒人發現?”
“那個時候不比現在,曹子修家裡有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可以買通很多人。”蕭哲逸認定了曹子修是凶手。
“今晚過後,我就把學生證交給警方,不能讓苗小輝母子白白吃這麽多年苦。”說著,她小心翼翼的把學生證裝進背包裡。
“這個不是問題,但現在的重點是,他們母子到底去哪了?”我皺了皺眉。
“苗阿姨也許是放心不下,出去尋找小輝了,電話沒接是因為沒聽到。而小賣部沒關門,可能是怕小輝自己回家,進不了門。”
“但苗小輝呢?”
我左思右想,還是覺得苗小輝是任務中的失蹤學生可能性比較大。
“他或許不在學校吧.”蕭哲逸歎氣道,“可惜,我在學校裡還有事,沒辦法出去找。”
“什麽事?”
蕭哲逸白皙的臉龐上浮現出糾結的神色,搖了搖頭:“我不能說,也不想說,沒必要把你牽扯進來。”
“你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老實說,今天晚上在學校一共都碰到四五個同學了,我感覺挺不正常的。”
“你,辛飛揚,曹子修,還有一個偷襲我的人,以及高文源”
“什麽,高文源?!”蕭哲逸吃驚不小,圓圓的眼睛睜大。
“對,就是他。”我伸手指向1號教學樓,但那已經沒人了,“剛才明明還在那裡的”
“他一個人來的,還是兩個人?”蕭哲逸神神秘秘問道。
“一個啊。”
蕭哲逸沒說話,若有所思。
“我剛聽曹子修說,他還有哥哥,只不過已經死了。當初,他們在學校裡被人稱作怪胎,好像挺不招人待見的。”我故意道。
“如果他是正常的,他哥哥的確是死了。”蕭哲逸的話居然和曹子修一模一樣。
我驚道:“曹子修也是這麽說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對他們就一點印象都沒有?”蕭哲逸很委婉的說道,“畢竟,他們當年的樣子,挺,挺怪異的。”
“怪異?”我疑惑道,“高文源的樣子就算不是大帥哥,但也和怪不沾邊吧?”
“不是那個意思,他的哥哥叫高文斌,他們.是一對連體兒。”蕭哲逸的語氣透著同情。
“腦袋是分開的,身體連在一起,共用一個心臟。”
我震驚的睜大眼睛,打死我都想不到是這麽一回事。
“因為身體看起來很怪異,他們沒少被同學嘲笑,還被有些惡毒的孩子欺負過。”
說這句話的時候,蕭哲逸憤憤的望了一眼操場對面的曹子修。
曹子修一直盯著我們,由於距離和光線的緣故,看不清他的臉。
但不難想象,表情一定很不好,隔著這麽遠,我都能感覺到他目光中的敵意。
“不過,他們也隻讀了一年,據說是身體不允許,負擔不了兩個人,必須要做分離手術。”
“但他們只有一個心臟,分離就意味著,有一個會死亡。”
我恍然大悟:“所以,你們一看到高文源是正常人的形象,就知道他哥哥已經死了。”
“嗯。”蕭哲逸歎了口氣,“就是挺可惜的,活下來的竟然不是哥哥高文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