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話說回來,關於生魚片……
倒確實聽說在沒有殺菌技術的古代,很早之前也有人喜歡吃新鮮處理的生魚片,就是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個緣分,真真實實的見到一個因為生魚片兒而死的人。
這恐怕皇甫嵩去世,不僅僅是因為頭風,主要還是因為生魚片病菌入侵吧,還真是佩服這些古人,真是什麽樣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敢吃下去,這份膽子令現代人都望之難以匹敵。
就是尷尬的是,呂布低頭看了一眼篝火上正在烤著的那幾條小魚,不知道今天中午還有沒有這個胃口吃飯了。
“好了,你去吧。”
呂布心裡一陣吐槽著,送走了小兵,也解決了洛陽的心腹大患至於中午,但實在是沒心情吃魚,就隨便用了些野果子和乾糧就開水了,士兵們也都以為他是為了皇甫嵩去世而傷心,不禁感歎他的這份情深意重。
而後在走了將近一天半的功夫,呂布的大軍便正是來到了徐州的地界,徐州守衛一早遠遠的接到了要過來的消息,便開了城門,在這裡恭候。
呂布便一路安然進入徐州,路邊眾人對呂布也大多是稱讚他,給了徐州這麽長時間的一方太平,呂布面上不顯,心裡還是比較驕傲的。
然後,為著是過來給陶謙吊喪他直直地來到了陶謙,所居住的府邸。
走了這幾天的功夫,當日傳消息的時候,陶謙還只是重病,今日就已經掛上了白布和旗帆,院子裡到處都是飛舞的紙錢,以及靈堂上那一圈格外顯眼的白綾和白花。
按照這古代的行軍速度,呂布走這段時間已經算得上是緊趕慢趕了,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呂布抿著嘴巴,他與陶謙雖然沒有多少的關系,感情說不上好,甚至還有些鄙夷,但是人都死了,好歹也要表現一下適當的傷感。
想著,他就把手中的配劍交給了典韋,權且客氣的給陶謙上了一柱香,至於剩下跪拜什麽的這種大禮,也就可以免了。
“徐州牧,想有你統領徐州,保佑的這一方黎明百姓安居樂業,眼下你突然撒手人寰,叫這群百姓們該當如何呀。”
說到一半,呂布還故意停了一下,假裝擦去眼角並不存在的淚珠。
“本相雖與你算不得什麽知己好友,卻也感念你這一番壯志忠肝。好歹協助了你守住徐州,任領徐州牧,眼下見你駕鶴西去,真是惜哉痛哉,剩下這一座徐州偌大城池,竟無可處置。”
陶謙這個人性子是慫了些,但是性格不錯,所以這徐州裡的大小官員以及地方富紳,跟他的關系也算不錯,這一場靈堂祭拜,兩邊的哭聲啼不住,讓呂布也不知不覺的帶入了一些情緒,竟然還真的莫名的傷感起來。
呂布心裡又想笑又感慨自己竟然也有這麽心腸柔軟的時候,一面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隻覺得自己對陶謙的這一番訴說,簡直是學足了當初看三國時,諸葛亮貓哭耗子周瑜時的作派。
如果真能學得這麽像的話,自己以後說不定也可以走這種路線了。
在心裡吐槽完自己依托呂布便側過身,讓自己旗下的謀士們也一下過場也好快點騰開位置給後面等著過來祭拜順便借著這個場合互相套近乎走應酬的人。
陶謙的兩個兒子,陶商和陶應穿著一身的粗布麻衣,眼淚刷刷的流,一人手上還拿著一隻竹竿,怎一眼看上去就好像是街邊流浪的自由值職業者。
呂布一時好奇多看了一眼,恰好那邊逃生哭完了又聽過呂布風采說的那些所謂肺腑之言,當裡聽的心中十分感動,拿著竹竿就步履蹣跚的走到呂布身邊表情何等的真誠和懇切。
“家父病重,去世未能好生招待丞相大人還要丞相大人特地跑來與他在下心中實在是不安丞相大人宅心仁厚將來一統大漢收復失地也值日可待。”
不得不說,陶商這個人雖然沒什麽本事,和他父親陶謙一樣,但是這說話還挺中聽的,起碼呂布聽著,心裡面還是很受用他的這一番誇獎。
正巧荀攸和典韋他們也都從靈堂面前走過一趟,要接替另外一波人過來,呂布就做了個側手,引著陶商到門邊上說話。
“你不必如此謝我,好歹徐州也是我大漢的土地天下,我生為大漢丞相李剛有這個啊義務和責任過來慰問一聲,”
“只是這徐州一旦無主,你與你兄弟二個又沒有任何官職,不知徐州牧臨終前應該有什麽吩咐吧?”
這弦外音,便是讓陶商知道,去早早的把徐州牧的印鑒交出來。
呂布盡量的壓低了嗓音,以免叫人聽見了說閑話。
而這個陶商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聽過呂布這麽明顯的暗示,臉上還是一派懵懂,忽然才想明白了些什麽,臉上便又露出一個歡喜的表情。
“啊,丞相果然是神機妙算,我父臨終之前便有所托,有勞丞相費心了……”
“等等,那是什麽人?”
陶商臉上笑著,還沒來得及把話講完,呂布一個轉眼,猛然間看到幾個穿得十分樸素的人,竟然在那些地方富豪們之前過來跪拜。
他心裡頓時一個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打斷了陶商的話就要直接往靈堂上走過去,典韋則站在這靈堂附近,一聽到呂布的聲音,當即抽出了寶劍,直接抵在了這三個人正中那人的脖子之上。
“等等,等等,丞相,你這是做什麽呀?這一切都是個誤會,還請這位將軍把劍放下來吧,今日是我父出殯的日子,刀劍相向,未免太不吉利了。”
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種動亂,陶商膽子小,當即嚇了一跳,隻敢拽著沒有兵器的呂布好一通勸說。
呂布站在那三人的背後,沒得空看清楚他們是誰,聽到陶商的話,也只是給了典韋一個眼神,典韋才冷哼一聲,把寶劍收了回來。
“呵,陶公子不必著急,我只是略有些疑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