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嬌嬌興奮道:“現在就試一下!”
說著,就要脫大氅。
衛齊急了:“你幹嘛?”
“穿軟蝟甲呀。”殷嬌嬌無辜的樣子,“放心吧,我可沒興趣做什麽江湖女俠,不介意借外物保護自己。”
“要試也是我試。”衛齊奪過背心,瞪了殷嬌嬌一眼,“大姑娘家的,咱能不能注意點?大庭廣眾之下脫衣服,哪怕只是袍子,也不像話。”
殷嬌嬌不甘示弱的回瞪衛齊。
忽然展顏而笑:“好嘛,我都聽你的。”
衛齊並沒脫外衣,直接把軟蝟甲套到外面——這點殷嬌嬌就做不到,那拉風冒煙的火紅大氅,可套不進去一件背心。
沈器大樂:“得虧這不是內X,否則六師兄您變身超人了……”
“少廢話,砍我。”
“放著我來。”
殷嬌嬌抽出劍,拿捏著力量砍了衛齊一記。
沈器和周青樨對視一眼,心說就您這小心翼翼的樣子,別說軟蝟甲了,就算六師兄不穿衣服……咳咳,總之連普通衣服都砍不破,試驗結果毫無價值呀。
衛齊不悅道:“你到底行不行啊?用上十成內力!”
“啊?”殷嬌嬌遲疑,“太危險吧?”
“小師弟的本事,老夫信得過。既然他煞有介事造出這軟蝟甲,你武藝再高十倍,也絕破不了我的防!”
“我可真砍了?”
“放手施為,皺一下眉頭算我輸。”
殷嬌嬌深吸一口氣,內力運轉,長劍呼的砍出。
砰——
衛齊悶哼一聲,人便飛了出去。
“衛大哥!”
殷嬌嬌嚇得臉色煞白,慌忙跑過去查看。其實這一劍她還是留了手,隻用了大約八成力量吧。然而衛齊完全不會武功,或者說和沈器一樣,練武基本等於健身。
基於對衛齊,以及大名鼎鼎逍遙子的信任,殷嬌嬌以八成力量攻擊,不料卻一劍擊飛衛齊。
隨後她才意識到,她的八成力量意味著什麽。
誇張點講,一個普通兵士身穿鎧甲,這一劍或許破不了防,衝擊力也能震斷幾根肋骨。
衛齊捂著肚子,呲牙咧嘴從地上爬起。
殷嬌嬌一把扶住衛齊,手往他身上亂摸:“骨頭斷沒斷,有沒有內傷?衛大哥咱們都錯了,你師弟不靠譜啊!”
衛齊推開殷嬌嬌的手:“我沒事。”
“怎麽會沒事呢,都飛了……”
“我沒事!”衛齊重複一遍,原地蹦了幾下,“疼歸疼,身體的確沒受傷。”
能蹦跳,骨頭應該沒斷。
沈器的聲音從遠處傳過來:“嬌嬌姐,師兄不可能受傷,否則我哪敢任你們瞎搞。他有句話沒說錯,我費事巴力搞出的東西當然不簡單,它有緩衝功能。”
殷嬌嬌這才放下心,扶著衛齊走回沈器身旁。
能緩衝自己八成力量,確實夠神奇了。
要知道,這是利器揮砍,跟拳腳的衝擊力還不一樣。
“不過二位的試驗方法有問題。”沈器搖頭,“我發明軟蝟甲主要為防暗器,或者說尖銳刺擊,你拿劍橫著砍,測不出真正的效果。所以……你們再試一回?”
衛齊二話不說,就往下脫背心。
“誰愛試誰試,反正我絕對不幹了——疼啊!”
緩衝功能固然神奇,作用畢竟有個極限,無法完全避免疼痛,況且被撞飛摔在地上,屁股更疼。
實際上也沒必要再試了。
現場的所有人,包括衛齊三個,以及看熱鬧的山民,都已完全信服這軟蝟甲的功效。
“的確是難得的寶貝。”殷嬌嬌接過衛齊脫下的背心,問道,“可為什麽要做成背心,弄倆袖子豈不更好?對了,若是再加上條褲子……”
上下全防護,肯定比背心強啊。
“嗯,最好再弄個頭盔。”衛齊舉一反三道。
“頭盔不成。”殷嬌嬌搖頭,“頭盔沒法藏在衣服裡,會被江湖上的朋友嘲笑。”
“別想了。”沈器笑道,“只有背心。”
“為什麽?”殷嬌嬌不解。
“軟蝟甲的材料畢竟是合金……嗯,鐵絲,雖然我盡量使其柔軟,變形范圍仍舊有限。褲子會影響施展身法,袖子則影響招數發揮。”
殷嬌嬌一想也對。
能護住上半身其實已足夠,因為除了腦袋,人體的重要器官都集中於上半身。這也是為什麽,歷朝歷代絕大部分製式盔甲,主要在胸甲上花費心思。
“這軟蝟甲……”殷嬌嬌問出所有山民期待的問題,“能不能大量製作?”
若是人人裝備軟蝟甲,打劫……好吧大家早已金盆洗手,可用來打獵、保衛山寨,都能大大提高生存率嘛。
衛齊:“不能。”
周青樨:“你想太多了。”
兩人同時開口說了一句,衛齊忍不住詫異的看看周青樨,這女扮男裝的奚慶,難道也懂造物?
沈器朝周青樨拋了個鼓勵的眼神。
周青樨笑了笑,說道:“沈器改造的工具需要……嗯,對了,充能!他開始製作軟蝟甲前,工具足足曬了好幾天太陽,你們沒發現麽?”
“這和大量製作有什麽關系?”殷嬌嬌聽不懂。
“耗費時間太多呀。”
“我們不趕時間……呃。”殷嬌嬌訕笑,“我忘了,咱們得下山找人哈。我的意思是等此事了結後,咱們再回山,慢慢曬太陽,一件件造唄。”
衛齊擺手:“嬌嬌,這是蒼梧山門規,師父不允許。”
蒼梧山哪有什麽門規?
但逍遙子確實三令五申,嚴禁沈器亂來,尤其是大批量製造自己的發明,或把發明出的神奇造物傳播出去——後者其實沒可能,因為能稱得上“神奇”的造物,必定需要想金配合。而想金是有限的,且只有沈器能用。
殷嬌嬌也沒強求。
軟蝟甲絕對稱得上至寶,怎麽可能人手一件?退一步講,就算沈器真為飛鷹寨人人配上背心,江湖人知道了肯定眼紅,到時很可能掀起腥風血雨!
那就是為飛鷹寨招災了。
接下來幾天,沈器繼續製作軟蝟甲。
第一件的成功,讓製作時間大大縮短,因為有了行得通的流程嘛。但就像周青樨說的,工具需要曬太陽充能,這才是最耗費工夫的。
足足用了半個月,造出三件軟蝟甲。
周青樨、衛齊、殷嬌嬌一人一件。
沈器沒有。
衛齊和殷嬌嬌不明白,他為何不給自己也造一件。
只有周青樨清楚,沈器有能變形的想金,根本不需要再套個背心。相反,軟蝟甲會阻擋想金,導致它無法靈活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