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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妖司:開局被女妖逼婚》第三百二十五章 崔大郎
  “見鬼了!”

  看到這一幕,南宮臉都綠了。

  他可沒想到,被封印在金屬盒裡的白紙,竟然會出現新的試題。

  “破案了!”

  蘇文心裡如釋重負。

  既然是考卷是眼前這件禁忌物所竊取的,與人無關,那只需找到合適的辦法,重新封印了這張白紙,那麽這件事情也就可以宣告結束了。

  然而事情並沒有蘇文所想那般簡單,當白紙上被考題所佔滿之後,“嘩啦”一聲作響,消失在他和南宮的面前。

  “我去!禁忌物呢!這麽大的一張白紙,怎麽一下子就全沒蹤影了?!”

  南宮看到這一幕,發出了一聲怪叫。

  “……”

  蘇文表情也一陣呆滯。

  他可沒想到,在守衛森嚴,被禁忌物封印之下的靈庫裡,竟然有禁忌物玩起了失蹤!

  南宮很快就冷靜下來,在他看來,白紙只是在眼前消失,可依舊在靈庫之中,只需動用一些尋寶類的禁忌物,就能將其找到。

  “不……它消失了,已經不在靈庫!”

  蘇文搖了搖頭。

  在白紙展現面前的時候,地支便在它身上染上了一縷氣息。

  這縷氣息隨著白紙的消失出現在靈庫之外,然後很快抹去了地支留下的印記,消失無蹤。

  “……是哪個腦殘玩意把它定位這麽低?!”

  南宮幾乎是咆哮著說出自己的不滿。

  這件禁忌物,哪怕放到甲等倉庫裡都理所當然,可竟放在了丁字庫,到現在才惹出亂子,也不知是內廠的幸運,還是不幸。當然,在南宮看來,妥妥的不幸,在掄才大典之前發生了這麽一件事,他該如何向皇帝陛下交代?

  “有一件事得馬上確認……”

  蘇文努力記住地支標記的氣息最後消失的區域,趕緊說道:“首先,先確認……就在剛剛,是不是掄才大典的考官正在出題。”

  蘇文拿起旁邊一本檔案,發現檔案的內容已全部被篡改成了考題,而且並不是他之前所見過的三份考題任何一份。

  蘇文倒是發現了一個有趣現象,三份考題,不,如今已經是四份考題,難度依次遞增,第一份考題,蘇文覺得若他做題,前三名應該沒問題。到了第二第三份,他覺得自己能考到前十都玄乎。

  “這一份……我大概率得落榜!”

  看著手裡的考題,蘇文有些啼笑皆非。

  這一屆考生,危。

  尤其是這一份考題也已算是外泄,肯定是不能再用了,考官們只會繼續絞盡腦汁往死裡卷,最後出的題目,可能外泄也無妨,畢竟考生誰都答不了。

  南宮招來廠衛,吩咐了幾句,廠衛便匆忙離去。

  “大檔頭,還有一件事得確認……”

  蘇文尋思片刻,繼續說道:“你確定,崔文本隻析出了一張‘白紙’?”

  “這……”

  見蘇文嚴肅問出這麽一句話,南宮頓時蹙緊眉頭:“怎麽,你難道還懷疑,有第二份白紙存在?”

  蘇文微微點頭。

  “‘白紙’是禁忌物不假。”蘇文說出了自己的分析:“檔案記錄,崔文本是一位儒士,一位活了差不多兩百歲的儒士。”

  “所以?”

  南宮不明白蘇文這話的意思。

  “他的超凡之力,不應該隻析出這麽一點東西。”

  蘇文說出了判斷:“當然,如果‘白紙’還有更多隱藏的力量,當我這話沒說。”

  “……說說你的判斷依據。”

  南宮盯著蘇文說道:“你既然懷疑還有第二,甚至更多的‘白紙’存在,應該先告訴我理由,讓我判斷。”

  “您看周圍……‘白紙’將我們周圍的檔案全部變成了考卷……這是它力量覆蓋范圍之下導致的。”

  南宮深深點頭:“我明白了。”

  在此之前,“白紙”是金屬盒的封印之下。

  如果白紙真的擺脫了封印,有盜竊考卷的能力,那麽最先出現考卷的應該的是內廠靈庫,而不會是其他的什麽地方。

  實際情況跟推斷不一樣,則意味著,“白紙”的確擁有搞事情的能力,但在搞事情的,卻不是被內廠封印的“白紙”,崔文本很可能不止析出一張“白紙”,外面還有“白紙”,或者同樣屬性的東西存在。

  抓住了這條線索,不用蘇文多說什麽,南宮已清楚自己應該做什麽。

  內廠廠衛很快就運轉起來,部分人趕往崔文本家中,尋找崔文本的後裔子孫,詢問是否家族中還留有老人家析出的超凡物品,不一定是白紙,只要帶有超凡氣息的,都可能是正在作祟的禁忌物。

  內廠也開始將工坊、報館裡的人員與崔家是否存在關聯做了追溯。按照蘇文的猜想,如果崔文本析出的禁忌物,哪怕不在崔家後裔手裡,也應該與崔家有一定的關系,才可能得到老人家的禁忌物。

  很快,第一條線索傳來。

  根據內廠從禮部得到的消息,就在蘇文和南宮在檢查“白紙”的時候,禮部受皇命負責出新考題。

  禮部衙門距離內廠總衙不遠,就隔著兩條街,普通人步行也就是兩刻鍾能走到的事。

  確定了禮部已出題完畢,南宮便讓廠衛帶著“白紙”顯現的題目去給禮部尚書,讓其辨認所出之題目是否這些。

  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廠衛便給南宮的文印發了一條消息:禮部尚書打開卷宗之後不久,便渾身哆嗦,口吐白沫,發了羊癲風。

  幸運的是,因為最近負責給掄才大典的考官大都會因為壓力過大出現種種疾病,少府可是調集了禦醫守在不遠處,禮部尚書被救治得時,很快就緩過來,只是醒來之後,嗷嗷叫著跑進了皇宮,不知幹嘛去了。

  “沒錯了……”

  得到這個消息,蘇文長噓一口氣。

  “白紙”的確盜走了掄才大典的考卷。

  外面還存在類似白紙的禁忌物,同樣在乾這事情。

  “白紙”的消失,應該跟那一件禁忌物存在某種關聯。而且蘇文還進一步推斷,那一件禁忌物也是“白紙”的可能性很大。

  “甚至可以判斷……‘白紙’帶著崔文本老人家的怨念。”

  蘇文最終苦笑著對南宮說道。

  檔案記載,當年科舉舞弊一案,崔文本無辜受到了牽連,從此心灰意冷。

  的此後一百多年裡,崔文本都是深居簡出,親朋好友也沒幾個,說他對大梁朝,對掄才大典沒有怨念那是不可能的。

  那麽他析出的禁忌物,有著一種搗亂掄才大典的能力屬性,那也不足為奇了。

  “嘖嘖……這得多大的怨念,析出來的禁忌物才會專門跟掄才大典的考題過不去?”

  南宮也忍不住歎息。

  蘇文點頭稱是,隨即重新開始翻看檔案。

  實際上,蘇文記住了所有人的口供,但對這些人的身份了解並不多。因為大部分人只是有名字,注明了是哪個工坊的員工、成員,至於這些人原來的身份,記錄不多。

  蘇文記得清楚,三家被查封的人員,的確都有姓崔的。

  蘇文重點翻查的也正是這幾個人員的資料。口供提供的信息少得可憐,南宮一拍大腿,馬上就說道:“這還不簡單,把這幾人重新提審!”

  ……

  “怎麽回事?”

  就在南宮提審“疑犯”的時候,外城城東,一處棚區的破房子裡,一個面有菜色的男子,搖搖晃晃地從裡面走出,手裡拿著一張白紙:“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考題又變了……如何是好,這該如何是好……”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情況不對勁:“怎麽多了一張‘白紙’!老祖宗顯靈啦?難道這才是真正的考題,之前的幾份是假的?”

  房屋周圍,堆放著不少破爛,都是破布、漁網和竹木一類造紙的材料。

  拿著考卷,他奮筆疾書,將考題抄錄下來,一邊抄寫,一邊低聲喊苦:“為何這考題……這麽難?”

  他額頭冒出了冷汗:“這第一道題,是《春秋》和《詩》,《墨經》《道德》搭截了進去……我的天,我可沒讀過墨家的書……現在翻經參悟還來得及嗎……第二題,天呐……這,這是術家的割圓術……這是術家的不傳之秘,我怎麽解……還有這個……史家……”

  男子原本就帶著菜色的臉,變得更加蒼白,身體搖搖欲墜。

  “苦也……苦也……”

  他哭喪著臉:“果然……我這水平,能憑借偷題偷個舉人就不錯了,別癡心妄想著在會試出人頭地了……”他心若死灰,可又有不甘。

  他很清楚,有了問題,想知道答案也不難。

  大梁城飽學之士多得很。他若去求教,還是有人願意幫他傳道解惑的。

  只是這樣一來……這個只有他一人知道的秘密,必然會泄露。

  這是多大的罪,他一清二楚。

  “冒險……不能冒險……”男子面色陰晴不定。

  “崔大郎,我家定的草紙,你怎麽還沒送過來!”

  門外響起一聲粗魯的聲音:“我家掌櫃說了,再不及時送貨,以後你家的紙就留著自己用吧!還沒結算的銀子,也別想拿了!”

  “抱歉抱歉,有事耽擱了,一會就給您送過去!”

  男子匆忙收起“白紙”,深深吸一口氣:“乾!不出頭就只能被人欺負!拚了!”只是鼓勁完後,他又猶豫了。

  這可是夷十族的大罪。雖然家族早已遺棄了他,甚至正因為家族的迫害,他才會淪落到這地步,可想到一旦泄露消息,家族付出的代價,他還是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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