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顯說罷,心臟便咚咚咚的猛烈的跳動了起來,他不知道呂布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如果呂布拒絕了自己的話,那自己將會是無計可施,而最終走投無路!
令陳顯感到幸運的是,呂布最終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只見呂布緩緩的松開了抓住自己衣領的那隻大手,對他說道:“如此也好,現在我隻想要見上王上一面,陳大人,你來給我帶路吧。”陳顯見他不再過問自己是誰將張浪給囚禁了起來的事情後,頓時便大喜過望的趕忙對著呂布連連點頭說道:“好好好,呂布大人請隨我來。”
此時的呂布也稍稍的平靜了下來,他這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對著陳顯可能是有些粗暴了,於是,他便禮貌的對著陳顯拱手賠罪道:“陳大人,剛剛呂布我著實是有些粗暴了,還請大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還請見諒!”
呂布說罷,便恭恭敬敬的對著他鞠了一躬,陳顯見狀後,便趕忙上前,對著他揮手說道:“使不得,使不得,陳某一介下官,怎感受將軍的如此大禮?將軍快快請起,快快請起,將軍如此,真是有辱了將軍之身份。”
陳顯此時雖然表面上是波瀾不驚的在對著他這樣說著。
然而,此時他的心裡面卻是在冷汗直冒的想著:此人還真是愛憎分明,如果剛剛我將事情的全部都告訴給了他的話,那恐怕這會兒他就不是在對著我鞠躬行禮了,而是我這項上人頭,恐怕已經提在了他的手中……
陳顯在這樣一想後,頓時便不禁害怕的打了個冷哆嗦。
他知道呂布就是個鐵板,誰踢誰受傷,這種人,自己以後得更加繞著走。
二人在一番互相推辭和禮讓之後,便這才直起了各自的身子,大踏步的向著死牢的方向走去。
現在每向那個死牢的方向多走一步,陳顯的心臟便會劇烈的跳動一下。
雖然自己是將呂布給暫時的擺脫了,但是,他知道自己用的是騙的辦法,這種紙裡包不住火的計策,只能用一時,而不能用一世。
一會兒不知道張浪會怎樣說,如果張浪到時候將自己給揭穿了的話,那不用想,自己肯定就會是那待宰的羔羊,呂布隨時都有可能將自己給捉住,然後生吞活剝了。
陳顯本想著一會兒讓呂布進去,自己然後就不進去了,可是陳顯轉念一想,如果自己一會要是不進去的話,那張浪說不定會對自己有意見,現在自己本來就已經惹的張浪很不高興了,如果自己再這樣變本加厲的下去的話,那自己到時候只會死的更慘。
陳顯在這樣一想後,便不禁開始有些頭疼了起來,現在自己終於是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麽叫做進退兩難,而騎虎難下。
他除了在心裡面狠狠的咒罵了一頓那個許武鳴之後,便將自己的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給集中在了待會兒要如何能讓自己毫發無損的脫身。
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自己可不想就那樣白白的死在屠刀之下。
……
二人趕路的速度很快,所以沒過多久,他們兩個便來到了死牢的房門口處。
陳顯害怕那些看守在房門口上的小兵們反應不過來,而攔住了呂布,於是,他便提前對著那幾個士兵們大聲的吼道:“全部都給我快閃開!有貴客來!”
那幾個士兵們聽見後,便趕忙散開到兩旁,跪倒在地上,給他們騰出來了一片寬敞的出入口。
呂布和陳顯二人勒馬停在了牢門口上後,便縱身躍馬而下,只見他們二人疾步向著牢房內內走去,在穿過一個個彎彎拐拐的岔路口之後,終於,呂布來到了張浪的牢房門前。
牢房裡的視線並不是很好,但是呂布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張浪,他看見張浪正閉目養神著的打坐在了一堆乾燥而又髒兮兮的柴草堆上之後,便頓時眼眶濕潤了的跪倒在地上,對著張浪抱拳說道:“莫將救駕來遲,讓王上受苦了!”
一旁的陳顯見呂布跪倒在了地上後,便自己也趕忙跪了下來,現在,他的心都快已經要跳到了自己的嗓子眼上了,陳顯靜靜的沉默著的低著自己的頭,等待著一切審判時刻的到來。
張浪聽見是呂布的聲音後,便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只見張浪從柴草堆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後,便對呂布問道:“你怎麽來了?是何人帶你來的這個地方?”
呂布聽後,抬起頭來用手去指著自己身旁的陳顯,對著張浪回答道:“是陳顯,陳大人帶我來的這個地方,他說他找到你了,所以,就過來給我通知了一聲。”
呂布在對著張浪解釋完後,便急忙的向著他抱拳問道:“哦,對了,之前我等了王上許久的時刻,也不見王上回來,所以,我便出去找了您一趟,王上,你之前說你明明去了衙門府內辦公,但是我去衙門府找你,卻為何不見你的身影,王上,你為何會在這種地方!”
一旁的陳顯在聽見呂布這樣問張浪後,頓時便屏息凝神了起來,此時,他隻覺的自己身上的冷汗已經猶如那雨點一樣的,在猛烈的從自己的毛孔當中冒了出來,隨後,隨後,那些如同雨水一樣冷汗開始在自己的身上慢慢的滾落了起來。
是生,是死,全在張浪的一句話之間,現在的陳顯,都已經不敢抬起頭來去看張浪的神情和姿態了。
張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會兒後,便對著呂布說道:“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調查一下有沒有冤假錯案。”
張浪說罷,便上前扶著呂布的胳膊,對他說道:“奉先快起來吧,這件事情不怪你,是我提前沒有給你通知,臨時改變了想法,今日我沒有前去赴宴,理應自罰三杯,一會兒回去之後,你將宴席重新擺上,我與你一醉方休!”
“好!此乃微臣之榮幸,奉先願意相配!”呂布高興的站起身來,對著張浪樂呵呵的說道。
此刻,最為尷尬的莫過於還跪在地上的陳顯,他不知道張浪這話裡面的意思到底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