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官府不過小小的地方,這個庭院也只能容納十幾個人,而此時屋裡屋外除了必經之路圍滿了人,有的人甚至爬上了不高的牆頭往裡面看。
張浪看著黑壓壓的人群在堂外,一個個腦袋都在見證著今天的事情。
堂下跪著張浪的兩個近衛軍,旁邊則是三個證人,張浪坐在村官旁邊用的是曲阿兵尉的身份旁聽。
“咚咚咚咚……”一陣鼓聲在那個已經發霉的牛皮鼓上傳出,聲勢震撼。
“升堂!”村官響木一拍高聲喝道。
“威武!”村兵扮演的臨時衙役齊聲喊道。
村官響木一拍,聲音停止外邊人群的議論聲也停止了。只見這個頭髮花白的村官神色嚴肅,眼神沉重,巡視了一眼堂下的人,對著張浪點了點頭。
張浪點頭示意村官請便,村官響木一拍開口說道:“本村昨夜發生了一起令人發指的案件,想必今天很多人都已經看到村頭那具屍體了吧,如今有嫌犯兩名,凶器兩把,還有證人三人。”
“本官宣布,本案正式開始審理!”村官響木狠的一拍,整個庭院回蕩著聲響,驚動人心!
“首先,我先來詢問嫌犯,犯人林甲、林丁你二人昨夜在哪裡?去了何地?有何人幫你作證?”村官很專業的先詢問了在場證據。
“我兩昨夜與王……王大人等一眾兄弟都在酒樓那條街道喝酒,當時大家都醉得差不多了,只有我兩酒量好,後面去上廁所沒人看見我兩。”林甲言語不清不楚的說道。
林乙附和道:“確實只有我兩沒有完全醉倒,其他人都已經醉的爛醉如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所以我們沒有人證明我們去了哪裡。”
村官點了點頭,堂下人群紛紛議論。
村官再次拍響響木對著證人問道:“你們昨夜是何時見到他們行凶的?一個個說,你先開始。”
“回稟大人,小的昨夜正要去茅廁,可是走到一半聽到了刀砍骨頭的聲響,好奇之下過去一看發現兩個人影拿著兩把刀砍一個倒在地上已經不知道生死的人。”證人甲說道。
“你可曾看清他們的面目?”村官盯著證人甲問道,神色嚴肅,目光莊重。
證人甲磕頭說道:“我當時隔著不是很遠,偶爾見著了……對,就是他林乙的側臉,他那時在擦汗。然後我就跑了。”
村官點了點頭說道:“第二個,證人乙你來說。”
“回稟大人,昨夜我正在欄杆上休息,正準備睡覺,聽到屋外吵鬧,一個男子一聲哀嚎倒在地上,我往下一看發現兩個男人正在砍他,就是這兩個人,場面好血腥……”證人乙說道。
村官點了點頭繼續揮手說道:“證人丙你來說你看到了什麽?”
“回稟大人,小的是打更的,昨夜打更見到此二人渾身是血拿著這兩把刀扔到河道卻沒扔進河,小人就過去查看了,發現刀上都是鮮血。”證人丙驚恐的說道。
張浪沉思,這三人都在說謊,呵呵,幕後那個人也在這裡?很好。
“你兩還有什麽可以說的?人證物證都在這裡,你們為何殺人毀屍?”村官拍桌子呵斥道。
張浪站起來對村官拱手說道:“且慢,我還有疑惑,疑惑首先在這兩把刀上。”
張浪走過去用手布把刀包著拿起來,展示給眾人看說道:“眾位,剛才證人丙說了這兩個嫌疑人是用這把刀行凶的,你們其他兩個證人也是如此說的對吧?”
三人一齊點頭,看著張浪,不知張浪要做什麽。
“道理很簡單,這種鐵刀不可能砍入骨頭而不崩口,來人取豬骨!”張浪對著手下說道。
很快一根豬骨被端上來,張浪拿起其中一把,對著眾人說道:“今日我見到屍體的時候,被害人的腿被砍成兩節,如今我們用豬骨代替來測試,請眾位見證。”
只見張浪雙手握刀砍向豬骨,“崩啷”的一聲,刀口崩裂,一道缺口展示在眾人面前而豬骨只是少了一些並未斷掉。
“這樣的兩把破刀,殺豬都多余,還拿去殺人毀屍?凶手使用的是柴刀,蠢貨!而且你們要仿造我的刀能不能用好一點的材料?”張浪轉頭盯著三個證人。
一個士兵從腰間拔出一把同款的刀,刷一下連豬骨帶仿冒刀一並砍掉。
“那是證人丙說謊,與我們無關,我們看到的是你手下拿的那把!”證人甲咬定說道。
“哦?證人甲你既然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是揭露你的謊言吧,你說的也是假話!”張浪指著證人甲喝道。
證人甲顫抖的狡辯道:“我才沒有,你莫要冤枉好人!”
張浪喊道:“來人,隨便帶七個人進來。”
眾人疑惑不解的看著張浪,這謊言和帶七個人進來有什麽關聯?為什麽張浪要讓人帶七個人進來?
很快張浪給出了答案,七個人排成一排,側臉面對村官,過了一會又轉過去面對眾人,眾人這才明白。
“這七個人有四個人側臉相同,以那麽遠的距離來看,根本分不清誰是誰,怎麽你還敢說你不是說謊?”張浪眼睛盯著證人甲,肚子一堆火。
證人甲繼續狡辯道:“我只是看錯了人,認錯而已,這些人和你說的一樣側臉一樣,我認錯有什麽奇怪的?”
“呵呵,昨夜無燈無月,如此遠,你他媽當你是蝙蝠呢!來人拉下去砍了!”張浪很生氣!
魯肅出來阻止道:“大王,目前不適合,得讓眾人心服口服才是。”
張浪哼了一聲走到證人乙面前說道:“是你自己坦白說,還是讓我揭穿你,然而你們三個一起下地獄?”
證人乙跪著爬到村官面前哭著喊道:“大人,他這是恐嚇啊!大人你快看,他在恐嚇我們啊!”
“這?大人您看……”村官艱難的看著張浪說道。
“我已經派人查看了,你家欄杆正好可以看到案發現場,可是你忽略了一件事!”張浪盯著證人乙說道,這群人還真是不把自己當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