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仿佛沒有聽到小溪所說的話,而是依舊保持著一副木訥的神情,兩眼並沒有動搖。只是在愣愣的看著前面,依舊在風中緩緩搖曳的樹木。小溪看到張浪這個模樣,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個一直嘴皮子裡耍著花花嘴皮,心地卻不壞的男人出現這樣的神情。
“我覺得你真的沒有必要太過於自責……有些事情是我們無法預料得到的,就算從一開始做全了萬全的準備,也無法面對突發的情況,你應該放下心中的石頭,坦然面對以後的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子。”小溪總算是忍不住了,站了起來看著張浪說道。
張浪聽到小溪這般話語,總算是緩緩的轉過了頭,聲音,平靜無比地問道:“所以比起他們所做的事情,你還覺得我之前所做的事過分嗎?這不是你那個年代,若是你無法解決可能將會出現的問題的話,那麽將會有人把你解決!”
“你這個家夥,我好心好意的來勸說你,沒想到你反而是對我當頭一棒的痛喝!是不懂你腦子裡面想的是什麽,你想怎麽樣怎麽樣吧,與我毫無關系!”小溪有些氣憤的說道。
“我說的只是實話而已,我並不想你走上我的老路,失去你珍貴的東西,等到你失去之後再去後悔,那就已經太晚了,到時候追悔莫及。”張浪低聲的歎了一口氣,沒有人知道他心裡想著什麽。
“你又知道什麽?在我看來,你只不過是一個只會杞人憂天,然後唉聲歎氣的家夥!少在這裡跟我說教了,先管好你自己再說吧!”小溪極其氣憤的直接轉頭就走了。
張浪看著小溪離去的身影,緩緩的搖了搖頭,他並不是有意在小溪的面前說這些話的。這一切都是張浪發自胸脯,想要將作為一個過來的前輩的經歷,對小溪說這些話語。
因為張浪在小溪的身上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如果小溪現在還沒有去獲得力量,沒有去規劃接下來的生活的話,有可能將會陷入和張浪一樣的下場,只不過張浪現在來說也算是幸運的多了。
一道白色的影子牽著一匹馬,緩緩的朝著張浪這邊走過來。他臉上的顏色並沒有因為周圍的氣氛而改變,反而選擇像是一副面癱臉一般面無表情的走過來。
“下面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嗎?那些家夥之所以敢如此肆無忌憚的追擊過來,想必後面肯定有誰透露了我們的信息,這一隻隊伍必須盡快的分出世,敵是友了,否則的話對我們將會形成不利的局勢。”張浪對著這個影子說道。
呂布緩緩點了點頭,將馬繩拴在了木樁上,自己則是緩步走上前坐在木亭之中的石凳子上,端起了一碗酒灌進了嘴裡,酒液順著呂布的下巴緩緩的滴落在石頭上。
“滴答滴答……”酒液順著呂布的下巴,一路在石頭之上發出了聲音,呂布臉上面無表情,緩慢的伸手將酒水擦乾。
“袁本初實在是太大膽了,居然還派出兩千人馬過來,為的就是想要將我們一網打破,順便剿滅那些已經歸順了我們的人。大人我有一個建議就是讓我今晚回去回到虎牢關之中砍下袁本初的狗頭,這樣子以後就不會有那麽多事情了。”呂布總算是在酒後對著張浪說道。
要不是這一晚就給呂布心裡增加了一些底氣的話,他還是不會給張浪說這種話語的。畢竟這種只有莽夫才能做出的事情,呂布現在如果做出了的話,那就和張飛沒什麽區別了。
張浪眼神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思索了片刻之後,擺了擺手說道:“如果你真的這麽做的話,那麽到時候洛陽將會陷入到滅頂之災,袁本初對於十一路諸侯就是一個製約,只要袁本初一死……”
張浪並沒有繼續把話說下去,但是他的話已經很明顯的說出了下文,如果袁本初被呂布所殺死的話,那麽十一路諸侯將會陷入到一種瘋狂的狀態,互相各自殘殺,甚至變成一個只為了攻城略地,搶奪地盤存在的軍隊。
呂布聽到張浪的話也明白張浪想要說什麽,嘴角微微抽動,隨後化作了一聲歎息說道:“我知道了……就讓袁本初再活一段日子吧,等時間到了我自然會去把他的狗頭給砍下,省得讓他如此囂張跋扈!”
張良並沒有反駁,而是點了點頭,眼神很快的就放在了遠處的村莊上說道:“走吧,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如果這件事情沒有做完的話,到時候不合適讓我們繼續前進。”
呂布點了點頭跟在了張浪的身後,兩人一同朝著村莊之中走去,天空之上一點緩緩落下,依舊淅淅瀝瀝,不停的落著冰涼的雨點拍擊在皮膚上面,有些冰涼的感覺透過皮膚傳達到神經之中。
雨水落入到泥土上面,攪起了一頓渾濁的泥土,張浪也沒有在意自己的鞋子到底髒了沒有髒而是緩慢的踩著淤泥走了過去。
村莊裡面那些士兵並沒有離開,村民也是看著高台之上的場景,久久無法釋懷。老村長依舊是站在原地等候著張浪的回來,眼前擺著十個統一規格的大缸。
而這十個大缸裡面裡面的人已經早就沒有了呼吸,這是老村長對他們最後的仁慈也是老村長對仇恨的最後的挽留。
這些士兵還有村民扎堆在一起的隊伍,緩緩地綻開了一個寬敝的道路,只見張亮和呂布兩人緩慢的從這個讓開的道路之中走了過來,看著高台之上的場景。
“把那十個窮凶極惡的東西全部給我燒了吧,今天我的身份已經給你們全部人知道了,我所要的並不多,願意跟隨我的就跟我走,不願意的盡管回去,我從來不會強求別人。”張浪緩步的走了過來說道。
眾人聽到張浪這般話語,紛紛陷入了吃驚的狀態,居然還會讓他們走嗎?此時張浪可是最需要人的時候啊,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麽?難道是欲擒故縱的苦肉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