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的這話像是有些在猜謎語的味道,陸質期初是不大明白的。“當然是走大……”
突然,陸質將自己說的話給說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只見他猶如醍醐灌頂一般的一拍額頭,說:“哎呀,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唉,我真是糊塗至極,糊塗至極啊!這一時之間,竟然被敵人給蒙在了鼓裡,唉,我真是愚昧不堪啊!……”
說罷,陸質便垂頭喪氣的搖了搖頭,猛的拍了兩下桌子,將桌子給震得微微發響。
陸質為人是比較莊重而又儒雅的,他現在能做出這樣粗暴野蠻的行為動作,實在是有些懊悔到骨子裡去了。
雖然陸質明白了過來,但是此時坐在一旁的呂布卻已經是被他們二人的這番話給弄得一頭霧水。
呂布按不住自己內心的好奇,於是便連忙向張浪問道:“王上,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啊?這陸公子雖然明白了,可我還不明白啊,你們二人剛剛怎麽像是在打啞謎似的,雖然此事與我無關,但是我也想聽聽,額……也算是一次學習嘛。”
張浪見呂布那“好學”的樣子後,便樂呵的笑了兩下,對陸質說道:“陸公子,你來講給他聽吧,他也想學一學這其中的玄妙,好以後也不再上敵人的當了。”
陸質一聽後,便直起身來,對著呂布說道:“呂布將軍,這其中的道理其實很簡單,一想就通,比如說,如果江東要送信去往河北的話,那肯定是走水路和海路最為方便快捷,可是偏偏要繞道南陽,這豈不是刻意為之?唉,我當初立功心切,以至於迷惑了自己的心性,沒有察覺到這信裡面的危機,唉,真是糊塗,糊塗啊……”
說罷,陸質便又深深的自責了起來,呂布聽他這樣一解釋後,便頓時也恍然大悟了過來,說:“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是有人有意為之,看來只是虛驚一場罷了。”
呂布話音剛落,便只見張浪又板正了面孔,對他們二人輕輕的搖了搖頭,說:“二位還不能放松警惕,此信雖然是別人的計謀,但是這信的內容我看卻是不假,那孫堅和袁紹十有八九準會聯合起來,先滅公孫瓚,然後再大兵壓進,來奪我長社。”
“這……這如何能看得出來?王上前面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此信乃是別人有意為之,那這信的內容還能相信嗎?”呂布不解的向張浪問道。
張浪盯著桌子上的那封書信,雙眼之中閃過了一道寒光,對呂布回答道:“我看別人只是想讓我們來個火拚,然後自己再隔岸觀火,坐收漁翁之利,此信雖然是別人的有意為之,但是信的內容肯定不假,前面我得到過消息,現在的河北形勢已經大有變化,那公孫瓚一枝獨秀,已經近乎以壓倒之勢在吞噬整個河北的各個勢力了,想必過不了多久之後,那公孫瓚必能統一整個河北,那袁紹作為原本的明面上的河北之主,肯定不會坐以待斃,坐視不管,雖說袁紹困獸猶鬥,但是必然不會與公孫瓚單打獨鬥,現在的他如果去與那公孫瓚單打獨鬥的話,那無異於是在以卵擊石。
張浪說到這裡時,頓了頓,只見他站起身來,背對著陸質和呂布二人後,便才接著繼續說道:“所以那袁紹必然要找一個盟友,而他要找的這個盟友,我敢打保票,必然就是孫堅,孫堅與我有血海深仇,是時刻不忘雪恥之恨,所以他一定與袁紹之間達成了一項秘密交易,以此來作為他們二人聯盟的基礎,綜上來看,他們先滅公孫瓚,然後再來討伐我的可能性必然是很大的,如果能得到確切的消息,袁紹暗地裡向江東派遣了使者的話,那就可以百分百的確定我這所有的猜想了。”
陸質和呂布二人一聽後,便也都不約而同的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在陸質和呂布二人看來,張浪的猜想基本上就是百分百的事實了,與張浪一起呆了這麽長的時間,他們兩個對於張浪的本事是再清楚不過了,哪一次張浪不是運籌帷幄,哪一次張浪又不是料敵於先。
張浪歎了一口氣後,便轉過身來,對著他們二人說道:“為了以防萬一,明日我派人前去鄴城打探一番,陸公子。”
“臣在!”陸質聽見張浪叫喚自己後,便連忙拱手垂立著站了起來。
“你就先不要回二水縣了,先留在長社幫我,等這一陣的風浪過去了之後,你再回去也不遲,現在正好我這邊缺少像你這樣的人手,你那裡的工作我會派其他人去接管一陣的,你看如何?”
陸質一聽自己能留在張浪的身邊後,便頓時驚喜的連忙對著張浪拱手回應道:“臣願意留在這裡,若能為王上排憂解難的話,那臣必然是萬死不辭。”
張浪話音剛落後,便只見呂布站了起來,向張浪問道:“王上,那一會兒去打探那王家的事還做不做了?”
張浪轉著眼珠子考慮了一下後,便對著呂布點了點頭,說:“當然要做,我現在還懷疑這王家暗中與那孫堅有所往來勾結,說不定我們這一去還能給他們捅個天大的簍子出來,現在我們都這麽忙了,怎麽能讓他們給閑著呢?要是他們趁著我們忙的時候有了喘息之機,得到恢復的話,那再想要將他們給鏟除乾淨,可就更是要難上加難了。”
呂布一聽後,便對著張浪拱手說道:“既如此,那我就先去準備一下,王上,離天亮還有幾個時辰,趁這會你就先歇息一下身子吧,不然一會你要是精神恍惚,錯過了什麽重要的信息的話,那可就太可惜了。”
張浪見呂布這樣關心自己後,便也是同樣的對著他說道:“奉先也不要太過著急了,這些事情我們慢慢來,不著急,你也去好好的去歇息會吧,這幾天讓你陪著我一起討論正事,我看你也已經熬得是有些頭暈眼花了。”
呂布一聽後,便笑著擺了擺手,說:“我不要緊,我不過就是一個粗人罷了,王上說的一些事情我其實都聽不大懂,所以說到底,我不過就是陪在那裡與王上說話解悶罷了,我這身子還好著呢,再說我也不善思考,不需要那麽多的精神力,還是王上好好的歇息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