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孫堅的雙眼變緊繃在了一塊,朝著沮授那邊看了過來,他的這些話已經很明顯了,是在提醒沮授,讓沮授收起自己身上的鋒芒銳氣。這要是換了一般人的話,那肯定就已經是乖乖的向孫堅投降了,可是沮授畢竟不是一般人。
沮授見狀後,卻是絲毫不退讓的對著孫堅繼續說道:“孫大人的禮遇我二人是心知肚明的,這一點上,我二人有愧於孫大人,只是孫大人,現在我家主公那邊已經危在旦夕,稍有耽擱恐的話,怕就會性命不保,我實在是有事要求於將軍,如果我只顧著吃喝玩樂,沉溺在溫柔鄉之中,忘記了我家主公臨行前對我的囑托的話,那我與禽獸又有何異?”
沮授非但不退讓,他在說完這句話後,反而還是向著孫堅那邊走上前來了一大步。
孫堅見沮授頂著自己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威壓,向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後,便不由得驚訝了一番,對於沮授的這番行為,孫堅則是不禁暗暗的在自己的心裡面稱讚起了這沮授確實是不忘其主,忠心耿耿。
沮授在走到了離孫堅還有七八步的距離之時,突然直接坐在孫堅最左邊上的一個武將,滿面猙獰的板著面孔,“鏘!”的一聲將他自己的佩劍給拔出來了一半,對著沮授怒喊道:“站住,我家主公之前已經說了今日不談正事,你如此反覆提及正事,究竟是有何意圖,我不管你說什麽,你只要繼續再往前走一步的話,那我手中的寶劍便可就不認人了。”
那個武將手中佩劍的寒光直接就映照在了沮授的臉上,沮授雖然作為一個謀臣,但是在面對這樣赤裸裸的武力威脅面前,也表現的是從容不迫,只見他對著那人的武力威脅非但不感到畏懼,反而還是嗤之以鼻。
沮授冷冷的白了那人一眼,隨後便直起自己的身子,大踏步的向著孫堅那邊邁了過去。
那個江東武將見沮授竟然敢藐視自己,繼續向前走後,便直接“鏘!”的一聲,將寶劍給全部拔了出來,怒視著沮授
就在那個武將想要跨出席位,一劍將沮授給賜死在殿堂之內時,只見孫堅對著那個武將擺了擺手,說:“住手,將佩劍收起來,今日我是請你們來吃喝玩樂的,不是讓你們舞刀弄劍的,今日但凡要是在這大殿之上見了血的,我定不輕饒。”
雖然孫堅已經這樣說了,但是那個武將就像一頭倔牛一樣的,依舊睜大著自己那明晃晃的牛眼,怒視著沮授,絲毫是不肯退讓下去。
孫堅見狀後,便立即站起身來,一把將自己的佩劍也給拔了出來,只見孫堅將桌腳給砍去了一半後,便將自己手中的佩劍“哐當!”一聲,扔到了大殿的正中央,說道:“誰再敢不聽我的命令,就與此桌案一同!速速將你們所有人的佩劍全部都給我抽出,扔在我的佩劍之上!”
說罷,孫堅便怒目威視著眾人,底下的群臣,包括那個站起來的江東武將,在一聽孫堅這樣說後,便紛紛都軟了下來,只見他們依次井然有序的將自己的佩劍給全部都抽了出來後,就一一疊放在了孫堅剛剛將自己佩劍扔到的那個位置上。
眾人將所有的佩劍都給卸去了之後,孫堅便笑著坐了下來,對沮授拱手說道:“沮授先生,我平日裡對他們管教無方,剛剛讓你見笑了,實在是出了一些小岔子,還望沮授先生海量。”
沮授聽後,便面無表情的對著孫堅還禮回應道:“孫堅大人有龍鳳之資,天日之表,一言頂過萬言,我想我家主公讓我來與您合作,實在是明智之舉,孫大人,我此來確實是為我們兩家的利益而著想的,實在沒有半點的私心,孫大人,如此難得的機會,還請容我說與你聽,如若不然,那麽我家主公便要另尋他人的了,如此,那大人豈不是白白錯失了一個進取中原的大好機會。”
孫堅見沮授一上來就對著自己拋了一個直球後,便有些不知所措的,尷尬的輕笑了兩下,只見沉默了半會後,便對著沮授說道:“沮授先生,這裡還是宴會期間,一會兒等我們吃飽喝足了之後,再談論這些,好不好?”
沮授一聽後,便直接否決的,對著孫堅搖了搖頭,說:“孫大人,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成大事者每必做事要雷厲風行,如此簡顯易懂的道理想必孫大人是知道和明白的吧,既知既曉,但是如果不履行的話,那我看孫大人是沒有此誠意了,既然如此,我還是早勸我家主公另尋他人吧,告辭。”
說罷,沮授便對著孫堅抱拳告別,隨後,他便轉過身去,頭也不回的,大踏步的向殿外走去。
孫堅見他要走後,便對著沮授連忙大聲呼喊道:“先生請留步,我什麽時候說不願意與你家主公合作的?沮授先生,何必如此著急呢?我只是說大宴過後,我另找別的地方會與沮授先生促膝長談,如此重要之事,小心隔牆有耳,被他人給聽去,我實在是為我先生和我而著想,還請沮授先生明白我的一片良苦用心。”
孫堅的這一聲高呼雖然讓沮授停住了腳步,但是沮授也只是站在了原地,並沒有回過頭來,他聽聞孫堅對自己這樣說後,便冷笑了兩下,對著孫堅回應道:“只怕是孫大人沒有那個誠意,既然沒有那個誠意,那我在這裡也只是空耗時間罷了,與其如此,我看我還是另尋他人吧。”
說罷,沮授便又要起腳離開,周瑜見狀後,便連忙擋住了沮授的去路,對他說道:“沮授先生何必這麽著急著要走呢,沮授先生剛剛所言詫異,我家主公對爾等如此禮遇,你怎麽能說是沒有誠意呢?沮授先生,你剛剛這樣說,未免也太過有些傷人了吧?”
沮授聽周瑜這樣說後,便冷笑著的慫了慫自己的肩膀,對他直接直言說道:“誠意?哼,有沒有誠意,我和顏良將軍自己心面明白,你和孫大人也自己心裡面明白,剛剛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我們,難道這就是你們所說的誠意嗎?我看這明面上是為我們接風起塵,實際上呢,我看這怕不是擺的鴻門宴吧?”
“放肆!”
只聽沮授話音剛落後,一個長著國字臉的中年大漢厲聲對他這樣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