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事情不出於禁所料,正如他自己所想的那樣,劉岱是個死腦筋。對於王伏的勸阻,他根本就一個字兒也沒有聽進去,他見王伏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來勸阻自己後,反而對他還有些上來了火氣。
劉岱見他如此執拗後,便不禁臉上掛起了一絲的慍色,不過,他並沒有對著王伏當場就發火,只見那道慍色在他的臉上一轉而過後,他便笑著拍了拍王伏的胸膛,對他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在為我著想,這件事情,我會認真的去考慮的,但是,眼下我竟然已經說出去了,總不能收回承命吧,哈哈哈,人言君子之言,一諾千金,難道我要當小人不成?”
“這!……”
劉岱的這一番話,直接就把王伏給堵了個啞口無言,如果王伏承認,那便沒有再勸阻劉岱的理由了,但如果他反駁的話,那豈不是要說劉岱是小人,那樣的話,自己恐怕是要性命不保了。
劉岱見他沒有接上自己的話後,便趁機打斷了他想要繼續說下去的念頭,對他擺了擺手,一邊騎馬向前走去,一邊對他說:“你的賞賜,我都放到你部曲那裡了,你稍事片刻之後,便去清點一下吧,兩個時辰後,大軍要開拔,前往臨淄,這個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你下去準備一下吧,以備到時候走的不要太過匆忙了。”
說著,劉岱便加快了速度,頭也不回的漸行漸遠。
王伏看著他離自己遠去的身影后,便不由得憋屈的哽咽歎息了一句道:“唉!主公!何不聽我的忠言,忠言逆耳,不聽將要悔之晚,悔之晚矣啊,唉!……”
說罷,王伏便痛苦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不住的站在原地搖頭歎息了起來,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於禁看著劉岱的身影已經淡出了他們二人的視線范圍後,便騎馬上前,側對著王伏,斜眼看一下他,微笑著的對他說道:“閣下真是忠心為主,實在是難得的大忠臣!可惜,劉岱肉眼凡胎,不識英雄,不過,王伏兄,像你這樣的人,到哪裡都會受人待見和喜愛,不知王伏兄,有沒有想要高瞻遠矚的心思呢?”
說著,於禁便向他挑了一下自己的眉頭,向他拋過來了一個別有意味的眼神。
王伏見於禁來到了自己的側身,給自己來了這麽一大段的說辭後,便頓時是怒火中燒,只見他將手放了下來,惡狠狠的看向了於禁這邊。
現在劉岱不在了,所以,王伏便毫不客氣的指著於禁罵道:“於禁!你真反賊也!你才思敏捷,智謀文武,勝我十倍百倍,剛剛那樣明顯的漏洞,你難道能看不出來?好,你剛剛要是不說話也就算了,但為何還要幫襯主公,讓他在迷途當中越陷越深,於禁!為何要行此不義之事,陷主公於不利之地!”
說罷,王伏整個人便氣的渾身發抖,此時的他是將自己胸中壓製著的所有怒火,全部都給拋露了出來,灑向了於禁這邊。
於禁看著他那生氣的樣子後,便只是輕輕一笑著的對他和聲和氣的解釋道:“哎呀,王伏兄弟,你見識短淺,不解這其中的道理,我剛剛不是已經給你說的那樣通透與明晰了嗎,你怎麽能還不理解呢?如果實在不懂的話,那我給你再說一遍?”
“理解?呵呵,理解?!天啦!理解?哈哈哈!呸!如此荒謬的話,你於禁也能說得出口?!於禁,莫非你是心懷二志,想要居心叵測!”
只見王伏冷冷的對著於禁說完後,便左手握住了劍殼,右手按住了劍柄,冷冷的盯向了於禁這邊。
於禁見他擺出了一副要向自己問罪的模樣後,便不屑的大笑道:“哈哈哈!我於禁常遊覽天下,博覽群書,我雖不說是威震四海,也算是小有名氣,像你這樣浪得虛名的庸才,也敢如此對我!哼!”
說罷,於禁的身上便頓時散發出了一股令人感到窒息的壓迫感。
要說縱覽整個天下,能比得上於禁的,那還真的確實是沒有幾個人,只見於禁身上的那股強大的壓迫氣息瞬間便壓到了王伏的身上。
王伏頓時便感到自己的胸口處一陣的撕心裂肺,呼吸難以運暢。
不過才一瞬間的功夫,王伏在勢頭上便已經低了於禁不止一頭。
但是,王伏並沒有就此示弱,只見他咬著牙,強撐著於禁向自己施展而來的這股壓迫感後,便依舊緊緊的握住劍柄,對於禁冷冷的複問道:“於禁,我隻問你到底是不是心懷不軌,想要謀反!”
於禁冷冷的白了他一眼,並沒有對他的問題作出答覆,只見於禁一邊悠閑的屢著自己左右手的護腕,一邊向他複問道:“我隻問你,有沒有高瞻遠矚的意思,如果你能棄暗投明的話,那非但可以保全性命,還能高官厚祿,坐享榮華富貴!王伏,想清楚了之後,再回答我的問題。”
王伏等於禁剛一把話說完後,便想都沒想的直接對他回答道:“哼,我聽不明白你話裡面的意思,因為我們本來就是兩條路上的人,於禁!那我也告訴你,忠臣不侍二主!我既食主公之俸祿,那就便理所應當的要為主公盡心竭力,報以死志!”
於禁見他一副逞強者的姿態後,便冷哼了一聲道:“強弩之末,不過螢蟲草芥罷了,我於禁能放下身段和你說話,便已經是看得起你了,你倒好,敬酒不吃,吃罰酒!哼!既然如此,那我便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說罷,只見於禁隔空輕輕的抬起手來,隨後便猛的向下揮了過去。
於禁大手剛落後,王伏頓時便感到自己的身上有一股千斤之力,向著自己的脊背和兩肩上打壓了下來。
王伏痛苦的悶哼了一聲後,整個人便直接已經快要趴在了馬背上。
不過,即便是已經這樣了,王伏的骨氣上依舊還是沒有對於禁示弱,只見他青筋暴跳,血管棱角分明的暴起在皮膚上,依舊是死死的在抵抗著於禁向著自己不斷施加過來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