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多謝劉老板和張大人,城門貼了一張布告,是拓印昨夜你們在臨江仙所定下的事宜。說是糧食降至平價三月。”
聽劉子明這麽一說,劉成直嚇得一哆嗦道:“什麽?平價三月?氣煞,氣煞我也。”
一想到原本花了大價錢從外地進來的幾倉糧食都要賤價而賣,這不是要劉成老命嗎?若是按三個月平價來賣,其中的虧損怕是能把劉成虧到底褲都沒得穿。
想到這裡,劉成大喝一聲:“張浪小兒,你敢給老夫下套!你!”話沒說完劉成乾脆又暈了過去。
剩下一直叫喊“來人”的劉子明。
府衙內,張浪坐在堂上,此時諸葛玄和臧霸看他的眼神越發的敬重了。
“我猜這個時候如果劉成起來,肯定要被氣個半死。”臧霸拍著膝蓋說道。
諸葛玄道:“張大人,難道就不怕劉成事後反悔,不認這帳?他不像是輕易安分的人。”
“他若不安分,某就上門給他松松骨頭。”臧霸道。
張浪一擺手道:“不必計較,他做不來這般事情,若是含著牙齒肚裡咽就沒啥事,若是不,那劉家沒必要在東安縣呆下去了。打不了我直接讓靡家成為東安縣最大的糧商。”
張浪可沒忘記,靡福運了一批米來東安縣,只是那時候楊容不知出於什麽目的將糜福扣押起來,估計也和劉成脫不了乾系。
如今已是自己當縣令,這東安縣還輪不到一個賣官算計的人來操縱,大不了給楊容再玩一手禍水東引,讓他們狗咬狗去。
如今糧價一事已然解決,按勞分配的公榜已經被諸葛玄寫了出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要解決賦稅,與百姓安居樂業。可是現在當下最缺的不是人手,而是專家。
自己再能也不可能直接買一堆拖拉機讓東安縣的百姓耕種吧?雖然這是一個平行時空,可萬一這麽做了,到時候估計就是暗無天日的監牢日子沒日沒夜的給人家造東西。
就在張浪煩惱之時,門外一個衙役走進來道:“大人,門外陳登求見,說有事相商。”
陳登?陳登!我的天我都忘了,陳登原本就快要當上東陽縣的縣令,陳珪之子,徐州牧陶謙提拔的典農校尉,他怎麽會在這裡?真是及時雨,必須想辦法留下他!
張浪想著,趕忙走出門去,衙門外佇立著一人,神采奕奕,正是昨夜在臨江樓遇到的年輕人。
“元龍兄!”張浪拱手道。
“張大人,聽聞過我?”陳登覺得詫異。
這時候的陳登不過二十五歲,今年還未舉孝廉,這名聲怎麽會被一個縣令知道?
張浪解釋道:“我早已聽聞元龍之名,素懷大志,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非比常人。”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張大人謬讚了,在下愧不敢當。今日前來,隻為東安縣百姓生計。”陳登道。
“進屋說話。”
“元龍?”諸葛玄看到來人道。
“諸葛先生?”陳登驚喜道。
沒想到這兩人還認識,這下事情好辦了,張浪想道。
“我欲在糜福置地之後,實行按勞分配,當下正是缺人才的時候,元龍能助我等否?”張浪打斷兩人敘舊道。
陳登拱手向前看著張浪說道:“今日至此正有此意,蒙張大人之恩,願意效勞。”
恩德?張浪當然不會想到昨日讓座一事,既為今日陳登上門拜訪埋下伏筆。
“好!我命你為縣長,月供奉十石。”張浪絲毫不猶豫。
看著陳登一副訝異的模樣,只有諸葛玄早已見怪不怪了,對於這個任性的縣令,有時候不得不佩服他厲害的眼光,和超人的膽識魄力。
“從今天起由你負責典農事宜,我打算在東安縣實行按勞分配,田產統一由我購買暫掛靡福名下,一切事宜你皆可和諸葛先生商議辦妥。”張浪道。
或許張浪並不知道,一場由這個到任還未滿一周的新縣令引起的風波,正在悄然醞釀。
原本破敗的東安縣,因為張浪的杯酒釋糧價和布施悄然顯露生機,所有東安百姓在經歷苛政嚴稅之後總算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在陳登的幫助下,張浪很快又得到了一些典農的好手,開始從頭到尾的計劃起整個東安縣的未來發展,從耕地到灌溉,積蓄湖泊到修繕古渠。
應有盡有,這其中花的錢自然更多的是張浪通過糜福賣的瓷盤獲得,不遠處的徐州牧陶謙聽聞了此事之後,特地嘉善了一百萬錢用於發展東安縣。
人說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如今的東安縣,簡直是翻天覆地。陳登當任縣長十五天后,張浪騎馬再從東安走過,心裡良多感慨,這裡的人民已經不再是當初自己剛剛到任的時候那般目無光彩,躲躲閃閃。
稚童的嬉笑,小販的叫賣,甚至鐵匠的打鐵聲都能穿過整個街道,肆意著繁榮的活氣。
而田地力,水渠上,時時能看到不少人來來往往,滿面容光的賣力乾活,自從張浪實施了按勞分配之後,一切建設起來如此迅速。偶爾能看見陳登和諸葛玄的身影穿梭其中。
在陳登與諸葛玄的謀劃與努力下,所有張浪購置的土地都開始了耕種,張浪也是新奇,直接從系統商城購買了許多現代種子播種下去,再加上增肥劑那個生長勢頭簡直只能用恐怖形容。
當眾人詢問張浪為何生長那麽快的時候,這個家夥居然說,“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土感人之念,生植不懈怠。”
這麽一來,整個東安縣更是沸騰了,每天都要跑到地裡出幾升汗,要是今天還沒出夠幾升汗,還生怕土地公見怪了,在田壟上擺上了祭祀的用品。
這麽一來東安正式進入了躍進時代。
“張大人功勞頗豐啊,我似乎能看見一個月後蔬果累累的東安縣了,真想嘗嘗烤玉米的味道。”諸葛玄想起了小時候家裡偷出拿去田壟上烤玉米的時候。
一恍然,人生已然到了壯年,懷念當初與孔明那般年紀的時候,奔跑在田壟上的自己。
臧霸聽到烤玉米二字,插嘴道:“某還記得當初逃難路上,隨意用火烤的一根玉米,那味道簡直甜香無比!”
陳登看著二人呵呵笑著。
張浪笑而不語,進廚房端出一個鍋,一臉笑意道:“諸葛先生,元龍兄,宣高,你們聞聞這個味道是什麽?”
眾人齊聲笑道:“烤玉米!”
整個大堂滿是歡笑與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