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調整呼吸:還好你這個是夢,我昨天可是真真實實撞到邪門的事情,怎麽說你也比我好很多。
林立剛要點煙,聽到我這麽說又把煙放了下來:得了,還是睡覺吧,有什麽事情明天在說吧。
林立這個時候也把衣服穿了起來,看來這個夢確實把林立折騰的夠嗆。
我們兩個都穿著衣服,各自側向一旁,躺在床上我也睡不著,也不想說話,只是希望趕緊熬到天亮。
不知到了幾點,我迷迷糊糊睡得正舒服,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尖叫,嚇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翻起身子,打開床頭燈。
林立早就坐了起來,臉色煞白,喘著粗氣,看起來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抽搐般的點燃煙,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林哥,你這是怎麽了?”
林立重重的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個煙圈:媽的,嚇死我了,還記得我跟你講的那個夢麽,我剛剛又夢到了,就好像真的一樣,差點嚇死我。
“說說看。”
“這個夢是接著昨天晚上的夢做得,那個恐怖的平頭男子還在為馬忠國做著法,嘴裡念念有詞,好像在念什麽咒語一樣,我覺得周圍的溫度逐步下降,情不自禁的往後縮,這一縮不要緊,恰巧被這個男的看到,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上前。我也不敢惹他,生怕他對我下手,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吧。我來到屍體的旁邊,剛想問讓我做什麽的時候,忽然屍體的手從被單中伸了出來,抓住我的手腕,我拚命掙扎,後來就醒了過來。”
“屍體抓住你的手腕?”
“這夢太嚇人了,感覺跟真的似的,一模一樣。”很明顯,林立還沒有從噩夢中清醒過來。
這時,我好奇的看向林立的手腕,嚇得瑟瑟發抖:林哥,你看你的手腕。
林立抬起手,看著手腕,煙從嘴裡掉了下來都沒有反應。林立的右手手腕處出現黑色的印記,我們兩個可以肯定這個印記絕對是剛剛才出現的,吃飯的時候還沒有看到。
林立頹然的走下床,穿著涼拖,走進洗手間,擰開水龍頭,迫不及待的搓著黑色印記,希望能洗下去,可印記就像長在手腕一樣,無論怎麽洗也弄不下去,林立最後選擇了放棄,安安靜靜的洗著臉,希望能讓自己安心些。
過了半小時,林立重新坐回床上,失望的看著我:小雷,這回你還覺得我比你幸運麽?
我內心一陣波瀾,沒有回答,心想這覺也睡不成了,和林立一起期盼著眼光,只是希望時間能過的快點。
大概七點多的時候,周叔火急火燎的來了,可以看出,周叔為了我們兩個的事情昨天晚上也沒有睡好。
看到周叔來了,林立立刻哭到:你可得救救我!
林立已經泣不成聲,周叔看向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將林立夢到的一一敘述給周叔聽,周叔聽完掀起林立的衣服,捏著印記: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感覺?
林立說:沒有任何感覺。
周叔取過放在抽屜裡的口袋,從中拿出布囊,又從布囊中拿出幾根銀針,放平林立的胳膊,瞄準手腕,輕輕一扎,針眼處很快便流出弄弄的黑血,也不多,就幾滴,周叔撕下兩片手指,覆蓋其上,在汙染下,手指也被染成黑色。
林立從來不敢相信自己的身體裡怎麽會流出黑色的血液:我怎麽會流出黑血?
周叔取下發黑的手指,扇風嗅了嗅:奇怪,這是屍毒,你說是在夢中屍體抓住你的手腕,莫非真的還能在夢裡就將屍毒傳遞給你?
我趕緊說道:周叔,林立也接觸過屍體,就是我們去抬屍的那天。
林立補了一句:對對,就那一次,到現在我都沒有在接受過別的活。
“壞了!”周叔一拍大腿。
這可急壞了林立:到底怎麽了?
周叔也不說話,只是讓我們趕緊收拾東西,即刻出發殯儀館。
林立開著車,很快就到了殯儀館,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殯儀館的生意也經久不衰,從早到晚,就沒有閑的時候。
周叔根本顧不上看風景,立刻走到館長的辦公室,去找高個子的男人。
高個子一看周叔來了,非常熱情,端茶倒水,甩給我和林立一包煙:你們自己拿著抽吧。
“老劉,我遇到了點麻煩,希望你能幫助我。”
老劉坐回辦公椅上:老周,你這是什麽話,咱倆認識這麽多年相互照顧,有什麽求不求的,只要我老劉能辦到的事情,一定傾盡全力幫助你。
這還是我第一次來到館長的辦公室,其裝修的風格簡直令人稱讚,沒想到一個簡簡單單的殯儀館裡面竟然暗藏玄機。
林立低聲告訴我說,這個館長叫劉進,和周叔是老相識,他可以說是和周叔屬於同一個行業,他曾經發表過幾篇報道,經歷也頗為傳奇,後來在外面打工有了些資本,便回到這裡,買下來這家殯儀館,很多人當時都嘲笑他,說他這麽年輕卻辦死人的活,以後能不能找到對象都很難受。
皇帝輪流轉,今天到我家,可誰也沒有想到這殯儀館竟然成了劉進日進鬥金的基石,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名聲也遠播在外,如今很多能人都擠破腦袋想來這裡乾活,其中不乏碩士、博士這種高學歷的人。
聽完林立的話,我不得不重新審視了一番劉進,真是深藏不露,誰也沒有想到這麽一個普通人,竟然是隱形的大富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