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老頭子笑了，指了指我的空空的茶杯，你這孩子喝茶根本就是暴斂天物，喝沒喝過紅酒，批評的時候要將舌頭卷起來，讓紅酒的酸甜？在舌尖與舌根之間來回徘徊，這樣才能品得出紅酒的美味，喝茶葉也一樣，你一口灌進肚子裡這樣根本就是暴斂天物。

  沒想到啊！大白天你在家裡面睡覺闖進來一隻鬼，雖然，騙了你幾萬塊錢，但竟然還是個有內涵，有素質的老家夥，我看看老頭子拍了拍身邊的沙發，讓他過來坐。

  老頭子卻拍了拍身邊的電視機，裡面正上演著一出京劇，以前我也沒怎麽看過這東西？不過出名的幾個段子還是比較了解的，意思好像是鍘美案的片段。

  這麽好的戲竟然聲音這麽小，我老頭子耳朵背根本就聽不見，你想想辦法給他聲音弄大點。

  我看看電視都想笑，從沙發的屁股後面摸了，氣出來，對著電視按了兩下，這才將聲音給大，眼下正輪得上秦香蓮唱著，他一邊唱一邊用手指點著陳世美，說他有幾則最近得罪，聲音加大了我正想對老頭子說什麽，他卻對我擺擺手不要讓我打擾他。

  沒辦法，我只能按照他的方法一下下品著身前的茶水，一直等到王朝馬漢把狗頭閘都推了出來，老頭子這才拍著大腿哈哈笑，一邊笑一邊嘮叨，說什麽這是報應，報應之類。

  等他笑完，這才帶著眼淚看向我，你叫雷橫？

  我點頭，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雷橫，你老人家怎麽稱呼？

  老頭子指了一指自己，我叫陳大年。

  聽到這倆字兒我就像被電了一樣噌地站起來，吃驚的看著身前的胖乎乎老頭，剛才倒是沒怎麽注意，越看這老頭樣子和胖子長得越是像。

  大爺您就叫陳大年呢！這麽說陳超您一定認識了？

  老頭子點點頭，可不就是我的寶貝孫子嗎？我也知道您20銀子被你們收留了所以過來謝謝你們。

  果然是胖子的家裡人，說話都和放屁一樣，客廳裡面空空的老頭子來的時候什麽禮物也沒拿，這也就算了，竟然還壞了我一盒茶葉，就是這樣，感謝人的嗎？

  忍著一肚子火氣，我從臉上擠出一絲微笑，爺爺，胖子都是哥們兒，一點兒小事兒不算什麽？您現在一定很忙吧！如果有事兒的話，就先回去忙吧！
  老頭子聽了我的話，把自己的脖子往後面一縮，上下重新打量了我一下這才嘮叨，我聽胖子說，說你這孩子是個不錯的人，我現在見了面基本都不邀請我留下吃個飯？
  完蛋了，老頭子這還挑理了，看來中午飯我又要浪費什麽？不過家裡什麽都沒有，之前的房子主人李巧兒似乎也不信這一套，沒有供奉東西，而且就連香火一類的都找不到，到底讓我怎麽樣款待老頭子。

  我對老頭子笑了一笑，隨便找個理由解釋了一下，這才抓起電話打給胖子，對面接通的時候，我已經走到了儲物間旁邊，對電話裡面的胖子就罵。

  你爺爺的，你爺爺已經在我家開始扯淡了，你還非要留在這裡吃飯，家裡面什麽都沒有你讓他吃什麽？
  胖子也是吃驚，但是片刻以後，就笑了起來，我說他爺爺最愛吃烤土豆，就讓我安排他吃那個。

  一個這麽大年紀的老人家來你家做客，人家吃烤土豆的話，那我多該死，好歹是我兄弟的爺爺，和我自己的親爺爺差不多，想到這，我掛了電話讓老頭子稍等一下，已經打給了小楠。

  小南應該是現在還沒什麽事，我讓他趕緊醒一醒先別睡了，打車先到自己的店裡跑一趟，用一些紙扎品過來，說我要管帶胖子的爺爺，過了沒多久，也就是半個小時左右，手機打了過來，他在電話裡面似乎在翻找著東西，裡面傳來稀裡嘩啦的聲音，小楠對我說到底要拿什麽？說實話，之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款待老頭子？給二胖吃的是雞肉，那一隻隻詐騙已經沒有了，我還沒有來得及上貨。

  背身看看客廳中還在看電視的老頭子，我微微皺眉，後沒辦法只能讓小南拿一些彩紙和秫秸過來，到時候只能具體看情況了，時間已經下午1點，等小楠過來，我將她打發回去，家裡有客人，我離不開只有讓他們哥倆先去店鋪裡面稱一下。

  胖子聽到我的電話以後趕了過來，手裡面還拎著提拉米蘇，這小子竟然還挺長心，上回在俄羅斯貨品店裡面我看到了這東西，當時也只是隨便的說了一句胖子竟然記在了心裡。

  把東西放進冰箱裡，胖子雖然有些害怕，但是仍然靠了過去，自己的爺爺聊了起來，沒多久，兩個人都是眼淚汪汪的，我看了也挺揪心，索性不再，偷聽兩個人的談天說地，抓了彩紙，，到廚房裡面一頓忙乎，以前的老人沒吃過什麽好東西？弄了一些豬頭牛頭，切碎了扔進鍋裡面，好好款待了一下老頭子。

  飯桌上兩隻火鍋，一面是我和胖子吃，鍋裡面是真家夥，另一面是老頭子自己抱著吃，他的那隻鍋裡面雖然都是紙扎品，猴子用筷子抄起來，看著卻也像真家夥。

  胖子的爺爺是個機關幹部，是個挺有涵養的人，即使是貧困了好多年混的不怎麽樣，但是吃起東西來也是很有素質，一個多小時以後，我將自己吃完的飯碗摞起來，有七八個，另一邊她的爺爺將最後一隻飯碗落在上面，竟然有12碗。

  胖子的爺爺十分感謝我款待了他，而且他剛才在飯桌上的時候說過，最近這兩天都是在小南家的老房子裡面蹭飯，他孫子根本就不忍心她一個人挨餓，有吃的也會分成兩份留給她一半。

  這樣一來，我就更不好意思了，胖子在過去燒香燒紙的時候，一定要多準備出來一份，就當老頭子也在那邊定居了，人民幣和冥幣的換算對於我們來說還算是有優勢，但即使這樣，胖子還是不滿意，在他爺爺走了以後，我感到，自己店裡的時候，他仍在我耳邊小聲讀讀，說什麽燒紙太貴，而且紙箱的價格，也在頻頻上漲，他記得我上次自己印冥幣的，那一處，說什麽也要讓我給他爺爺和弟弟，印上幾千萬，這樣一來，我們都省錢了。

  上次那是不得已而為之，我倒是不同意這麽做，我真的做了，說不定就會打亂了，金融市場，到時候就會有很多鬼找上門，白天我忙過就連晚上也別想睡好覺了。

  雖然我沒這麽做也沒答應胖子，但是該來的還是來了，當天晚上8點多，街上的行人漸漸少了而且車輛的喇叭聲，也熄滅了不少，胖子幾個坐在電腦前還是一盤一盤的傻著，我坐在門口等著迎接客人，卻不料進來一個大媽，好像是被嚇到了的樣子。

  大媽有影子，根本就是大活人，我開門將他迎接進來，笑呵呵地問他怎麽了。

  大媽對我說，剛才嚇壞了，他看到胡同裡有人打架，有一個瘦瘦的小青年被人家捅了幾十刀。

  做人不管閑事，否則就要貪不是，胖子聽到這和我對了一眼，也不同意我出去看看，但是在買東西的大媽，說，外面那個青年十分瘦弱的時候，我再也不能心平氣靜，給他拿完了貨品，跟著他走出了門。

  十幾MIUI的醫院胡同裡，大媽直指身前的小胡同，對我說就是這裡，隨後他拎著自己的東西，快步跑了，我一步一步靠上前去，人很黑暗，但是還能看清，戶戶通裡面什麽都沒有，但就在我剛剛確認以後，身前忽然刮起了一陣旋風，緊接著，一隻冰涼的手，忽然拍在了我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