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道黑氣從我的胳膊中飛出,在我身前化成一道人形,絕世的容顏帶著病態的白皙,一襲長裙在這金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的聖潔。
“聶梅,你怎麽出來了?”我知道這正是聶梅,這鬼魂我自己能夠對付,只不過是時間問題,根本不需要幫助。
“郎君不要梅兒出來?那我回去好了。”她聲音中帶著些許的委屈,一下子把我的心給弄軟了,看著那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實在是不忍心。
“沒有沒有,既然出來了,就趕緊將這鬼魂處理掉我們回去。”我趕緊說道,她聽到我的話,也是莞爾而笑,重重的點了下頭,然後看向那鬼魂的眼神中充滿的冰冷之色。
聶梅雖然也是鬼魂之體,但是因為跟我結了冥婚,與我共用一命,已經不怕這陽光了,所以即使在白天也可以和常人一樣在陽光下行走。
這鬼魂一看到聶梅,也是一愣,然後盯著我看,說道:“你這道士,私自養鬼魂,遲早會收到陰司的懲罰。”
我一聽他提到了陰司,頓時想起來八年前的事情,那陰司害的聶梅重傷,差點沒命,不過最後卻成為了我的鬼紋,要不然我肯定要去找她報仇。
我冷笑著看著他,他似乎被我這眼神盯得發毛了,也不敢在多說什麽,聶梅看到那鬼魂渾身散發著陰氣,轉頭說道:“郎君,要不把他抓進納屍幡中,這鬼魂正好可以補充納屍幡中的陰氣。”
這是個好主意,就這麽定了,現在納屍幡中已經多了不少東西,不止是陳康一個,雖然其他的幾個不知道能不能修煉,但是陳康卻可以,就是不知道那具武者的銀屍可不可以。
這樣一來,納屍幡中的陰氣消耗也會加快,還是要及時補充才好,省的到時候陰氣沒了還找不到地方補充。
我從虛空鐲中取出納屍幡,反正這鬼魂已經命不久矣,即便讓他知道虛空鐲也無所謂,催動著納屍幡吸收著房間裡的陰氣,只見這陰氣源源不斷向著納屍幡中流去,不多時房間的陰氣就已經全被吸收了。
那鬼魂似乎也是有點害怕了,想著要逃跑,可惜門外已經被我貼了符篆,窗戶外面是萬裡陽光,他無處可逃,而且那孩子身上被我貼了驅邪符,他根本就無法進入那孩子體內。
他也是急了,直接朝著我撲了過來,想要奪舍我的身體,只是聶梅在我身前站著,怎麽可能讓他過得來,聶梅當初的實力和爺爺不相上下,肯定不是這般鬼魂可以對付的。
只見聶梅一下子就擒住了那鬼魂,提在手中,那鬼魂根本無法掙脫。
此時一道黑氣從納屍幡中出來,正是陳康,“小友,這又是從哪弄來的陰氣?”
原來他是為了這事來的,我指了指聶梅手中的鬼魂,那鬼魂看到陳康直接就放棄了抵抗,他沒想到我居然還有這種手段,這已經向著蠻屍進化的陳康讓他根本無法抵擋。
“陳康,這鬼魂就讓你帶進納屍幡中吧,正好可以補充陰氣。”我開口對陳康說道。
“這正好,你煉製的那具銀屍可以修煉,我已經教他怎麽修煉了,正愁著陰氣不夠用,現在這樣正好可以補充一下,那我就直接帶走了。”陳康說完,從聶梅手中接過那鬼魂,直接化作一道黑氣消失在了納屍幡中。
我打開窗簾,讓陽光重新照射進來,這房間雖然陰氣已經被吸收了,但因為封閉了太久,也是顯得陰氣沉沉的。
好了,這事情也解決了,而且還補充了納屍幡中的陰氣,沒有白來一趟,此時那孩子還在沉睡中,我並沒有揭下那張驅邪符,現在他的身體正是最虛弱的時候,這些邪魔鬼祟最容易侵入的時候。
聶梅也進入了我的體內,我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朱宏遠夫婦正在門外等待著,一臉的焦急。
看我出來了,趕忙迎了上來,看著他那夫人我就笑不出來,說道:“朱先生放心,事情已經都解決了,只不過孩子身體比較虛弱,好好調養就行,還有他身上的那張符不要揭,直到他身體好了為止。”
朱先生聽我這麽說,也是抓著我的手,說道:“謝謝,雷道長,孩子這條命是你救的,您先坐,我讓下人給您做飯,待會我親自作陪。”
他的夫人聽到我這麽說,也是趕忙衝進了房間,看到孩子正躺在床上睡著,也是激動的流下了眼淚,這幾日估計也讓他們操碎了心。
朱宏遠進屋看了一眼孩子,隨後又出來了,陪著我在客廳坐著,還是在感謝我,我也是不好意思了,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忙說道:“沒什麽,這也是我等修道之人應該做的。”
雖然我這麽說,但他仍在感謝我,我也是無奈,就任由他感謝好了,反正聽著也很舒服。
不多時,他那夫人從樓上下來了,我也是沒有說什麽,不信者不救,這是修道之人的規矩,要不是朱宏遠那一跪,我早就走了,還等到這個時候?
他那夫人走到我面前,一下子跪了下來,這讓我萬萬沒有想到,我想她最多是過來跟我說聲謝謝而已,然後聲音哽咽道:“雷道長,剛才是我失禮了,還請您原諒。”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要是不接受就是我的不對了,我將她扶起來,說道:“你也是愛子心切,可以理解,再說了我這般年紀,看著也不像是個大師,誤會了也是正常。”
“不不不,雷道長乃是真正的大師,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我也沒有再多說什麽,讓她去照顧孩子,好好地補補身體,那孩子體質虛弱,所以才讓那鬼魂找到了機會佔據了他的身體,被鬼魂待了五日,想必這身子也是虛弱的很。
她點了點頭,就上樓去了,不多時,飯已經準備好了,朱宏遠也是請我過去,自己也是親自作陪,還拿出了他珍藏好久的酒,要陪我喝兩杯,我以不喝酒的理由拒絕了。
這喝酒誤事,有張爺爺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在這,我才不會學他。
朱宏遠一聽,也是沒有強求,然後讓下人給我泡了一壺上好的鐵觀音,讓我以茶代酒,我也沒有推辭,就這樣和他一起吃著聊著。
我給他講了很多我趕屍時候發生的事情,把他聽得一愣一愣的,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是他們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東西,自然能夠引起他們的好奇心。
正如每個修道之人都想要知道天道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一樣。
不多時,吃得也差不多了,朱宏遠遞給我一個紅包,“這是我的一點表示,希望雷道長能夠收下。”
我也沒有客氣,接了下,也不知道裡面到底是什麽,捏上去很薄的樣子,不過我也沒有在意,修道之人,這點多少都無所謂,反正現在也不愁吃穿,如果是窮苦人家,直接不收也是有的。
當然這僅限於師從正道的修道之人,不像那些學了點皮毛就到處賣弄圈錢的,一般師從正道的修者都要經歷很長時間的磨練才能夠出師。
而且這師父也不是僅僅教他們道法,更多的是對人品的磨練,只有一個心存正道的修者,才不會拿所學的東西去危害世間。
然後朱宏遠又讓我記了他的號碼,說如果以後有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開口,只要是能夠辦到的,一定不會推辭,我也沒有拒絕,這種人自然是結交一點的為好,以後在社會上也有很多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