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心願了了就好,下輩子好好做人,希望你不要再那麽倒霉了。”回想起這大半年來的日子,我碰到的女人沒幾個。對我動情的張愛花算一個,王愛燕算一個。
至於小莉,算了算了。我頓時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那女人就是個霸王龍,而且好像人家也不喜歡我。
這一切是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好在王愛燕沒讓我為難,也算是圓滿的完成了它的心願。
收拾好心情,我就又吃了點野果子,這會兒已經有不少氣力了。
於是我就爬了起來,收拾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裡。一出山洞外邊,頓時覺得山風涼涼。
身上還穿著比較單薄的衣服,同時又想到師傅屠嬌嬌有沒有餓著凍著。
那麽大歲數了,沒我在身邊肯定不好過。我是真的想回去,這外邊的世界太複雜,太多爾虞我詐,太多太多東西了。
走出山溝溝,我是一路朝著大馬路上走,穿過幾片稻田,爬上田頭梗,翻上馬路。
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從山裡一路跌跌撞撞走了出來,加上之前受傷打鬥,現如今又被各種荊棘刮蹭,我已經變得連乞丐都不如了。
“師傅,師傅,停車!”不遠處一輛小三輪冒著黑煙,哐當哐當就朝著我這邊開過來。
仔細一看,司機是個中年大叔,抽著煙,哼著曲。見我站在路邊攔車,三輪哢哢冒了幾聲,就戛然而止。
“小子,你這是怎麽了,出事了?”顯然司機沒把我當乞丐。
“師傅,我,我這是迷路了。走了好幾天路才走出山裡。”司機一看我這可憐樣,遞了根煙給我,給我點上。
我猛的吸了幾口,司機就招呼我上車,一路朝著縣道上走。剛巧在我和司機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中發現他要去縣城進貨。
“兄弟,你這身傷是怎麽回事,你進山幹嘛?”透過後視鏡,瞅著車後邊的我道。
“哎,一言難盡,這不是出來探險,我一個人走散了,之後又遇見猛獸,一路跌跌撞撞,總算走了出來。”滿嘴編瞎話,總不能告訴他我被一隻三烏鴉坑了,完了還被一個女鬼表白了,我信,但別人一定把我當神經病。
跟著司機是一路哐當哐當,車子一直開,直到第二天凌晨三點半,總算進了城。
我塞給了司機點錢,表示感謝。就從車裡下來,鑽進另一輛出租車裡。
朝著家裡就趕,我心想指不定家裡幾個都找我找瘋了。我失蹤了他們肯定急。
小莉急沒人做飯打掃衛生,呂布急,沒了我就沒人帶他長見識,這花花世界,他早就想出去溜達溜達了。
結果我掏出鑰匙一進家門,家裡是安安靜靜的。除了小豬仔嚕嚕嚕的呼嚕聲,呂布躺在他的寒血玉床上睡的正香。
接著我又悄悄去開小莉的房門。拿出十二分精神,生怕自己驚擾到這娘們,否則免不了一頓打。
門緩緩的被我推開,小莉透過窗戶外的月光,照在小莉的臉上,她是那麽祥和,寧靜。雙手交叉,貼在胸前。
看著是賊像個死人,但那起伏有序的**,以及睫毛微顫,正酣睡甜美的樣子,又讓人忍不住遐想一番。
腳底下不自覺就往前走去,剛剛走到小莉床邊。我嗷的一聲,我就挨揍了。
先是左眼挨了一拳,接著右眼挨了一拳,最後拳打腳踢。
“誤會誤會誤會,女俠饒命,饒命啊!”我是抱頭鼠竄,緊接著所有人都被我吵醒了。
“誤會什麽誤會,出去給人家辦個事,去了這麽久,也不考慮考慮本小姐在家了怎麽過的,你看看這幾天,天天吃泡麵。知不知道本小姐是你有好幾次的救命恩人。還有,你偷偷跑我房間到底想幹嘛,說!”
我正要解釋,小莉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算了算了,懶得聽。”完事上來就又是一頓打。
但都沒打到我要害,那些受傷的地方全都避開了,我知道她這是鬧脾氣罷了,也就忍著挨揍。
打了我幾分鍾就停手不打了,接著呂布也跑了進來,小文和小豬仔也跟在後邊。
呂布問道:“天正老弟,回來怎麽也不說話你,這是怎麽了?”一眼就看到我蹲在牆角,雙手抱頭。
我知道這家夥是明知故問,在給我裝傻。但我此刻卻不能反駁他什麽,畢竟人家是小莉罩著的。
“起來說話,身上傷是怎麽回事,你不是去給那個王愛燕辦事去了嗎?”小莉雙手叉腰問道。
看來他們是壓根不知道我怎麽回事,於是,我就把一出門就被鬼鴉下套的事情說了一遍,完事還跟鬼鴉打的天昏地暗,最後黑白無常都跑了出來。
他倆聽到我說黑白無常,跟著心裡同時咯噔一下。
“怎麽了?”我疑惑問道。
小莉沒有回答,而是呂布接了我的話道:“黑白無常二使,實力在鬼王之上,在外出差,形同欽差大臣,可以說和判官有的一拚。我指的不是官銜,而是道行修為上。天正老弟,布問你,你可有把布和小姐上到陽間的事情同他倆說過?”呂布拐彎抹角,最後那句才是他想問的話。
同時我也看出來,呂布的意思是要是我說出來了,黑白無常找上門,他肯定擋不住,到時候,黑白無常看在鍾馗老爺的面子上不會動小莉一根汗毛,但呂布就不好說了,打個半死都是有可能的。
“小布,你別怕,我相信天正不會亂說話的,對不。”小莉掄著拳頭上來就質問我。
我伸出手掌,向天發誓自己沒有泄露他倆的行蹤。
但隨即一拍大腿道:“壞了,指不定城隍泰鬥會把事情抖出去,他這會兒不是被劉判官拉下地府去了嘛!”
“這個你放心,布早就知會過他了,他不敢說。對了,順便告訴你一句,城隍泰鬥回來了,兩天前謝小敏打電話過來說的。”呂布緩緩說道。
“啊,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呂布這會兒正端著茶,準備給我說說這裡邊的罪責問題,結果噗的一聲就噴我一臉,隨後一臉驚愕道:“啊,是你乾的,完了,你完蛋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別一驚一乍的,直接說吧,會怎麽處理我。”
“咳咳,這個,這個其實你這罪更重。最簡單的就是自己抽出你的生魂,跟著林勇一起打入地府,至於罪過怎麽定,就的看閻王爺的意思了。”
我聽的雙腿都開始發軟,沒想到事情這麽嚴重。確實,我這已經屬於打亂陰陽秩序了,林勇命中該死,當有此一劫,卻被我給救了。
身為一個陰陽道士,觸犯了不該觸犯的事情。但我那都是為了救地三鮮,本來是打算救了地三鮮之後就把林勇再抓回去,沒想到一拖就把事情拖到了現在。
“老弟,你為什麽要那麽做啊?”呂布突然問道。
“還不是為了救他那個二楞兄弟。”小莉不等我回答,就已經把事情抖落出來了,我是一臉尷尬。同時兩眼珠子不停打圈圈,腦子裡來回想辦法。
最後呂布給我出了個招。“你這樣,現在馬上去找劉判官,他這會兒在城隍辦事處。你把事情跟他說說,求求情,再然後拿鍾老爺壓壓他。我相信,他要是識趣的話,指定會給你指條明路。”
“老大哥,你真是我救星,走,咱們現在就去鬼市找人去。”說著我就要拉著呂布跟我走,結果這家夥一躲,隨即道:“你被拉布去,布現在身份比較敏感,再說了,黑白無常好像也來了,就是專門來抓林勇的。”
見呂布為難,我這才想到自己考慮不周,道了個歉。我就自己走出家門去了。到了外邊風是涼颼颼的,於是我又折回去穿了件長袖出門。在路上我是一邊走,一邊思考,自己到了鬼市該怎麽講才好。
接著我就直接打車去了謝小敏那裡,把事情一說,謝小敏就建議我打電話給地三鮮,說這事,他小子也有份,必須把他找回來才行。我想想也是,地三鮮這小子拍拍屁股整天無隱無蹤的,現在哥們兒有難了,當然要回來幫我才行。
結果電話一打,才知道,地三鮮早被城隍泰鬥老爺叫去城隍辦事處了,說是需要他這個縣總捕頭幫助追查這次案件,同時協助黑白無常辦事。
“天正哥,這事,說來都是我的錯,你放心,我一定幫你!”電話那頭,地三鮮小聲嘀咕著,我隱隱約約聽到有不少人在講話。
“哎,說這些幹嘛,咱倆誰跟誰。對了,你學的魯班術,學的怎麽樣了?”我找了個借口,緩解了下尷尬的氣氛。
“天正哥,別提了,我天天洗衣服做飯打掃衛生,到現在,那老頭都沒要教我的意思。有次我借著喝酒的機會,灌了他不少酒,結果你猜人家怎麽說,他說等他歸西了就把魯班術傳給我,目前是絕對不傳。”
想來也是這麽個道理,畢竟人家世代心血,哪能那麽容易就拱手相授。“那你也別灰心至少有個機會,你想想咱們家院子那些個機關,多牛逼!”
“恩恩,先不說這個,我這邊正在大堂聽候調遣呢,你明晚趕緊來鬼市,今天已經太晚了,鬼市都要關了。”地三鮮提醒道。說完話,就把電話給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