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是來調查你偷屍體的案件的,還有,我問你殯儀館的經理呢?”
“這麽說來你和那隻鬼沒關系咯?”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說著我向前逼近了兩步,那幾個鬼也向前靠了幾步,把范長江擋在身後。
“廢話,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沒好氣白了他一眼。
“那咱們有話好好說,你應該看出來了吧!我是個通陰人。”
“還是廢話,說重點,先回答我,偷屍體的是不是你?”
“是我,但我不是偷,我讓他們跟我走的。”
“說清楚點,不然我把你身邊幾個鬼打的魂飛魄散。”我威脅道。
“別別別,他們都是好鬼,沒害人,我說就是。”
接著范長江就把事情娓娓道了出來。事情起因要從一天晚上范長江在殯儀館給屍體化妝說起。
那天晚上范長江像往常一樣去上班,正工作的時候,就聽到隔壁放屍體的房間傳來動靜。由於接觸的鬼也比較多,他也沒害怕。就大膽的走了過去。
最開始以為是有人大半夜偷屍體,變賣器官啥的。結果從玻璃窗朝裡邊一看,就看到一隻鬼血淋淋的在咬屍體。這把他嚇了一跳,衝進去就準備打這隻鬼,沒想到這鬼非常厲害。
三倆下就把范長江撂倒了,見他這個活人好像也挺好吃的。張口就要吃了他。
范長江見小命危矣,連忙使出通陰人的本事,從幾個剛剛死的人屍體上招出幾隻鬼來。
一番大戰之後,那幾隻鬼都被打倒在地,范長江見打不過。這些屍體又不能被它再吃掉。於是,連忙叫那幾隻鬼回到屍體上,,趕緊跑。
而范長江自己就一路帶著這些屍體回家了,並且讓這些鬼守好自己的屍體。
隨後范長江又想,這鬼既然在殯儀館吃屍體,那自己就不能放著不管。於是,招呼了一幫曾經被他關照過的鬼,就又悄悄的回到殯儀館。
也就在那天晚上,殯儀館經理和幾個警察剛剛好也撞到那隻鬼吃屍體的一幕。
那隻鬼見到幾個活人哪能放過,上去就要生吞活剝了他們。
范長江哪裡容的了好好的人被鬼害死,立馬就讓幾隻小鬼上了他們的身,讓他們趕緊跟著自己先跑。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殯儀館經理身上有塊符,小鬼一上身,就被彈了出來。同時,那隻惡鬼反到不怕經理身上的符,一下就撲到了殯儀館經理的身上,沒兩下就被咬的血肉模糊,接著那隻惡鬼卷著殯儀館經理的屍體,化作一團黑雲,嗖嗖幾下就不見了。
一想到這惡鬼還要繼續害人,范長江就忍不了,叫那幾個上了警察身的小鬼跟著他去找惡鬼。這才有了後來,警察發現范長江失蹤的事情。
聽到這,事情有了個大概得了解。
“范長江,我問你,那惡鬼長什麽樣,找到了嗎?”
“沒找到,本來我一路尋找,就快發現那隻惡鬼的蹤跡了。可誰知道,你把我放家裡的鞋燒了,我心口一疼,就察覺到不對勁,我就趕回來了。根據我估計吃屍體血肉,應該是隻食屍鬼。只是這鬼身上陰氣比一般食屍鬼要重很多,而且不是一般的厲害。”
被范長江這麽一說,我有點不好意思,感情我誤會人家了。但這些都是他一面之詞,我也留了個心眼。
“叫這幾個小鬼散了吧,帶我去發現那隻鬼蹤跡的地方,我親自出手。”
“你確定你打的過它,那可是食屍鬼!”范長江有些質疑我的能力。
我隨手就給他露了一下,一張黃符打在一隻鬼的身上,那隻鬼直接被我打出了屋子。
“好了好了,別打它們,都是好鬼。”在范長江身邊幾隻鬼對我現在是有點害怕了,哆哆嗦嗦的後退了幾步。而那隻被我打出的鬼,有晃晃悠悠的回了屋子,見到我就瑟瑟發抖。
我撇撇嘴道:“以後少叫它們上陽人的身體,有損陽壽。”
“知道了知道了。你們走吧,我們沒事。”說著就讓幾個鬼離開,那些鬼哧溜一下就跑了。
“它們走了,現在咱們就去找那隻惡鬼嗎?”范長江問道。
我看了看地上的幾個警察道:“范長江,你有手機嗎?”
“有啊,幹嘛?”
“把手機給我,打個電話到局裡去,讓他們來人把這幾個警察帶醫院去。”
“這樣,好吧,拿去把。”說著范長江就遞給我一個手機,我一看還是最新款諾基亞,這家夥看起來挺有錢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把電話直接打到了陳隊長那裡,跟他交代了一番,讓他派人來帶這幾個警察去醫院。范長江就帶著我離開了他家。
我們一路沿著縣裡一條小江,一直朝著南邊走。
這條小江貫穿了正座縣城,一路向南而去。可以說是養育了縣城裡的所有人,被大家稱為源母江
“范長江,咱們來這源母江幹嘛?”
“你跟著我走就是,我帶你去見個人,他知道那隻惡鬼的下落。”范長江拉著我在源母江走了將近三十分鍾。
來到一個河流下遊的一座水電站邊。我們就站在壩上,往下看,足足有一百多米的高度。江水到了壩上就戛然而止,但我知道這壩地下卻是暗流湧動,可怕至極。
被卷進去,基本上就是咯屁的命。
“到了就是這,咱們下去找一個外號水壺的人。
“水壺這名字取的有點意思。喂,范長江找這人幹嘛?”我到現在都還有點不明白這小子在耍什麽鬼心眼。
“你放心,我沒耍花招。這水壺,昨個在堤壩上撈了一具屍體,是我們經理的,被咬的稀碎了。”
“都被咬稀碎了,他怎麽知道是你們經理?”
“因為我倆是好朋友,他是這條源母江的撈屍人,我是通陰人。差不多就是臭味相投,對眼吧!我倆經常一起喝酒,一來二去就熟路了,認識我經理不奇怪。”
“原來是這樣。”我裝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心想你丫就嘚瑟,還臭味相投,還對眼,整的跟兩男風一樣。
“水壺,水壺,在嗎?”到了水電站裡邊,機器轟隆隆的在響著。范長江扯著嗓子就對著裡邊喊。
“來了來了,呦,是老范啊,這麽快就來了。趕緊的,看看你們經理去,你再不來我就報警讓警察處理了。這位是?”看到我跟著,水壺明顯一愣,有些警惕的看著我。
“他叫屠天正,是個陰陽道士,還是個警察。”范長江江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那進去吧,咱們裡邊談,這外邊機器聲大。”
說著領著我倆左拐右拐,在水電站裡邊一直走了十幾分鍾。
說來著水電站也有些年頭了,以前打戰就建了上邊的堤壩,地下也修建了防空洞,這好一大片地方都被挖空了,一來是存點物資,二來就是為了躲避空襲。
後來不打戰了,也就空了出來。慢慢的水電站的人就接手了這地方。防空洞就成了那些水電站工作人員經常歇腳休息的,一沒有什麽噪音,二冬暖夏涼的。
這水壺,作為撈屍人,遇到突發情況,不管什麽時間都得待命處理事物。於是乾脆就搬到這防空洞裡邊來住了,同事們了解了他的工作性質後,慢慢的也就少來這裡,最後就成了水壺的私人空間了。
再者水電站,要是被什麽東西或者屍體卡住關鍵機器部位,那出了事就麻煩大了,水壺再這裡待命,水電站工作人員也都很放心。
這幾十分鍾,范長江就給我講著水壺的工作情況。我聽著聽著也來了興趣。正想接著聽,已經到了地方。
在防空洞裡邊,正中間位置就擺放著好幾具屍體,有些已經浮腫的不成樣了,特別是有具女屍,披頭散發的,渾身濕噠噠的。
“見笑了,這女屍剛剛撈上來的,咱們還是談正事吧。你看,旁邊那個就是老范經理了。”說著手指向女屍旁邊的一具屍體。確實如他所說已經被咬的稀碎。
胳膊和大腿都斷了,被一些海草纏著,看起來就像長了植物的屍體一般。
臉部已經不成樣子,肚子裡的內髒搭拉著掛在上邊,且也被江水浸泡,開始呈現浮腫的趨勢。
唯一能辨認出來的地方就是屍體手臂上的那塊金表。
“老范,要是不是上次咱們還在聊你們經理貪汙的那些肮髒錢,最後聊到他手上這塊十萬塊的金表,我還真認不出這家夥。真是報應啊,這才多久,就死翹翹了。”
我是沒功夫聽他們閑聊,打岔道:“先別聊這些,說說怎麽發現他的,還有,你發現那隻鬼的蹤跡了嗎?”
“額,行,我給你講講。”水壺看了眼范長江,見他點頭,就開始跟我們講,他是怎麽發現這經理的屍體的。
前個兒晚上八點左右,這水壺照例開著自己的小竹筏去源母江巡視。從壩上出發,往上遊走。還沒走多遠,就聽到前邊咕咚一聲,好像有什麽東西掉水裡了。
這水壺膽子大,也不怕事,劃著竹筏就過去了。一看是具屍體,只露了個頭在上邊,而且頭上都是海草。剛開始還以為是女屍。
在撈屍人的行當裡,有兩個規矩是一定要守,第一,不撈只有頭露在江面的女屍,第二,不撈腳倒豎起來的浮屍。這至於為什麽一定要守這奇怪規矩,水壺自己也說不清,說這是撈屍人的規矩,不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