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亞人比勒達回答說,
神有治理之權,有威嚴可畏。他在高處施行和平。
他的諸軍,豈能數算?他的光亮一發,誰不蒙照呢?
這樣在神面前,人怎能稱義?婦人所生的怎能潔淨?
在神眼前,月亮也無光亮,星宿也不清潔。
何況如蟲的人,如蛆的世人呢?
節選自《聖經·約伯記》第25章第1-6小節
在布達拉美宮的街道裡,黑人與白人可以共同坐在一家餐館裡用餐,他們可以坐在一塊,一起用餐,一起討論最近發生過的新聞,一起約定明天的宴會。
在公交車上,黑人與白人是坐在同一輛車裡;在高等教育的學校裡,黑人與白人是一起接受國家的正式教育,白人不再享有加分的特權,也不再享受優質的專業優先錄取—相對於黑人而言。
在2020年的11月3日,林肯律師通過不懈的堅持與努力,通過完美的辯論方式,生動的多場演講,終於促使布達拉美宮廢除了種族歧視,為有色人種爭取了合法的地位與權益。在幾宗刑事案件中,他受到了莫大的啟發,認為一定要廢除種族隔離以及種族歧視才能解決布達拉美宮面臨的多種社會問題。他挺身而出,極力為黑人爭取應得的權利。
2020年11月15日,這一天,他孤身一人待在辦公室裡批閱其他的法律文件,空氣異常渾濁,窗外時不時飄來一陣鋼凝土帶來的異味,樓下的爛尾工程仍然在施工,他朝窗外看了一眼,隱約看到幾名可憐的亞洲人戴著黃色的安全帽,黃土黑臉的,鞋尖部位都爛透了,身上的衣服都染滿了灰塵。他們從早上辛苦勞作到晚上的八九點鍾,用機器在掘地,時不時發出震耳欲聾的吵雜聲,整個辦公樓都能感受到震蕩的幅度。他其實也注意到樓下的建築工程,大約在年頭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動工,可是動工的周期太久,聖誕節都快到了,這一項建築工程的進度卻還沒到百分之二十,動工的頻率也是非常的低,偶爾會有幾個開發商那樣的代表人物帶著或許是業主或許是住戶那種類型的目標人群來視察工程的進度,這幾個可憐的工地施工員才勉強趕來裝模作樣地開始施工,看起來一切似乎很正常,視察完了,工程又再次停止進度。
這一切就這樣顯得那麽耐人尋味。
他開始注意到那個工程所存在的問題了,可是他也沒有辦法控訴他們。他隻好在備忘錄上寫了一大截的文字,然後急促地喘息著,施工工程的空氣質量汙染實在太嚴重,他實在沒有辦法再待在辦公室裡。他放棄了撰寫下一輪的演講稿,穿了一件外套,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是晚上的八點鍾左右的時間段。
他突然心血來潮,想要去觀看由英格蘭遠道而來的歌劇—維多利亞的秘密。他打電話給私人助手,其助手安排了一名司機與一名保鏢一路隨行。
安排司機是很正常的舉動,可是安排保鏢這件事,他著實是摸不著頭腦。
他在樓下等到車輛到了,鑽進去以後,才發現所謂的保鏢其實已經在車上。
保鏢是一個男人,他開始自我介紹著:我是已經退休的海軍上將,曾經參加過越南戰爭的陸戰隊,不過我當時由於年齡太小,隻負責後援支持,不過我學過自由搏擊,也拿過射擊冠軍的頭銜。在保護你人身安全這件事,我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我一定可以處理得完美無瑕。
林肯捂著鼻子問:你叫什麽名字?
他回答著:我叫布林·哈定。以後我就是你的專職保鏢了。
林肯好奇地問著:為什麽會有一股奇怪的氣味?慢著?你是不是喝酒了?
布林略帶歉意:是的,很抱歉,我的確有喝酒的習慣,同時我也知道現在是禁酒令時期,但是我知道大劇院那邊有一家地下酒吧,那裡的酒水價格優廉,童叟無欺。我的很多朋友還有以前的老戰友都喜歡在那邊喝酒,我也是剛剛從那邊趕過來的。可能喝多了一點,希望你不要見怪。
此時,車輛已經開始啟動,車身在動,窗外的風景在不斷地變化著。
林肯質問著:你喝了酒,確定還能履行你的保鏢工作?
布林信誓旦旦地說著:沒問題,一切都不是問題。我還想著,等到林肯先生你看完歌劇以後,我再去喝一杯呢,要不要一起?
林肯連忙拒絕了:不用,我不太喜歡喝酒,最近戒煙戒酒比較厲害。你還是自己去吧。
布林倒是挺開心的:很高興為你辦事,你是我的偶像啊,林肯先生。
林肯好奇地問著:為什麽你要這樣說呢?
布林不好意思地摸著自己的頭:我自問讀書不多,沒有辦法像林肯先生這樣,讀法律,成為社會的精英,還能在法庭上雄辯滔滔,還為一直備受歧視的不平等種族爭取了合法的權益。現在全世界都當你是英雄,你將會被載入史冊呢!
林肯一聽到這個就顯然變得不太自然,他好奇地問著:可是,我從來沒有安排過保鏢給自己,是誰與你聯系的?你的上司是誰?
布林一頭霧水地說著: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通過保安公司的應聘,安排成為了你的保鏢,如果說是誰安排我保護你的,這個人就是維斯瓦卡·辛波斯卡弗。
林肯這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可是他心中仍然有疑惑:可是,為什麽呢?無緣無故為我安排了保鏢?
布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那是因為林肯先生為黑人與其他種族爭取了合法的權益,這必然會得罪熱衷施行種族隔離的南方政府,你損害了那些依靠剝削飽受欺壓的種族為牟取暴利的商人的利益,在一定程度上得罪了不少人,她擔心你會遭到報復,因此雇請了我來保護你。這就是她的最初目的。
林肯頓時陷入了沉思……
很快,已經到達歌劇院,林肯手裡撐著拐杖,很艱難地向前推進,他的腳在一個月之前受傷了,需要依靠拐杖才能走得稍微快一點點。
在布林的攙扶下,他很勉強地坐進了歌劇院的劇場裡。
“維多利亞的秘密”是英格蘭的藝術代表歌劇,但是不懂欣賞的人看著會覺得很乏味,甚至會沒有耐心看完一整套的歌劇就離場。其中當然包括布林,他是一個退休軍人,平時接觸最多的就是軍事上的訓練以及軍事武器的裝備,換句話說,他參與戰爭的次數都比聽音樂的次數要頻繁。他絲毫沒有音樂細胞,對音樂、對歌劇、對古典音樂都絲毫沒有興趣。在觀看歌劇的時候,他就已經不斷地打瞌睡,可是林肯卻看得津津有味,他的手指在座椅的旁邊時不時跳動著,仿佛是跟隨著某種節奏的規律那樣拍打著,與其說他是在欣賞歌劇,倒不如說他是在思考很重要的問題,當然欣賞歌劇的同時也不妨礙他思考問題,只不過他思考問題的神情較為肅穆,一般人是不會輕易去打擾。
布林坐在林肯的後面都快要睡著,眼淚不斷地流出來,他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再次打了一個呵欠,他很焦急地看著時間,不知不覺之間,一個小時就這樣輕易地過去了。他沒有想到這一場歌劇是那麽的漫長,他還以為最多就半個小時就就結束了。他與其他的老戰友約定在半個小時之後碰面,一起喝酒,可是現在時間都差不多了,歌劇還在繼續,老戰友的催促短信不斷地發送過來。他又不方便接電話,這個時候,他腦海裡突然冒起了一個很奇怪的念頭,他看著林肯先生那麽著迷地欣賞著歌劇,就算他靜悄悄地溜出去喝酒,林肯先生也不會知道,他只需要半個小姐就能回來,而且這座歌劇院是德國在上個世紀40年代興建的,治安方面一直都很好,他以前也在這座大劇院保護過政治界很重要的人物,他也試過靜悄悄地溜出去喝酒,每次都沒有被發現,每次都沒有發生重大的事情。一想到這裡,他那顆跳動的心就變得尤為放肆了。
他把帽子戴上,趁林肯先生不注意,靜悄悄地溜走了。
由於他是屬於擅離職守跑出去喝酒,所以他不能坐司機的車過去,他只能在路上攔截了一輛計程車,然後坐上那輛車開往“地老天荒”酒吧。
那是一家地下酒吧,專門銷售以及提供市面上無法流通的酒精飲料,生意異常的火爆。
當然,一旦被發現,那是犯法的。
歌劇院裡的專場“維多利亞的秘密”裡,就只剩下林肯先生一個人在欣賞著歌劇,由於他在思考問題以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欣賞歌劇上,他壓根就沒有發現自己的保鏢離開了自己,他也沒有想過自己的安全會出現什麽問題。
但是殊不知,一場驚心動魄的暗殺行動即將揭開序幕……
辛波斯卡弗打了林肯的電話打了很多次都沒有接聽,當然了,那個電話其實就在布林的身上,那個家夥去了地下酒吧當然不能開手機,避免被警方追查到自己的身上。
她很焦急地反反覆複打了很多次,仍然沒有結果。
不知道為什麽,今晚她的心跳總是跳得特別厲害,她搞不清目前的狀況,她嘗試過尋找林肯,可是根本找不到,打電話給他的秘書,只知道他去了看歌劇,身上還帶著一個保鏢,理論上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可是,不祥的預兆時不時充斥著她的內心。
她擔心林肯並非是打不通他的電話,而是在這個時期,尤其是他贏得了《種族解放宣言》的戰爭開始,人們就捧他為英雄,捧他為一個最偉大的人物,歌頌他結束了不平等種族的時代,結束了種族隔離的制度,也結束了布達拉美宮南北分裂的局面。無疑來說,他絕對是一個偉大的人物。可是最大的問題在於,他現在可以算是最巔峰時期的代表人物,人人口中的英雄,當然這種英雄的存在有時候可以說是相當的危險。
作為律師的第六感,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林肯要出事。
她開始變得焦慮不已,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來來回回地徘徊著,此時窗外一塊小石頭砸了進來,隨後傳來玻璃被砸碎的聲音,她顯然被嚇到了,趕緊回過頭檢查了一遍室內的東西是否完好無缺。結果她發現什麽東西都沒有損傷,可是林肯的照片被封在透明玻璃相框裡,剛才那塊小石頭砸碎了林肯右上角的額頭的碎塊,裂開了一個口,林肯的臉龐充滿著肅穆的神情。玻璃碎塊遺留在桌面上,她下意識撿了起來,手指頭被玻璃碎片給割破了,鮮血從指頭滴了出來。
她吸了一口鮮血,好奇地望著窗外面,她的辦公室位置在17樓,那麽高空的情況下,怎麽會有小石頭扔進來,還扔得那麽準,扔中了林肯的相框?這件事越想就越是覺得邪門,她顧不了那麽多,隻好繼續打電話給林肯,可是電話還是老樣子,壓根就沒有反應。
沒辦法了,她穿上外套,隻好親自去一趟歌劇院。
在禁酒令時期,欣賞歌劇是唯一的娛樂方式,也算是另外一種文藝複興吧。
可是這一群酒鬼,眼裡的浪漫永遠只有酒精,與歌劇無關。
接下來,就是危機降臨的時候了。
布斯·瓦特是南方聯盟的反政府其中一名成員,他對南方的政治制度有著狂熱的執著,尤其是站在歧視黑人的道路上他可是佼佼者之一。他厭惡黑人,認為黑人是一種沒有智慧沒有文明的群體生物,他們不應該得到正常人那樣的待遇,他們甚至不應該坐在餐桌上,與白人一起用餐。本來種族隔離的制度是他認為最完美的存在,然而這一切都被一位林肯的律師給打破了僵局。他接著一宗刑事案件,借題發揮,在各個地區進行著生動的演講,發表了《種族解放宣言》
最終,肯尼迪總統發起議案,國會迅速通過,《種族解放條款》就此頒布,自此以後,再也沒有種族隔離以及種族歧視的現象存在。無論是影視作品還是工作崗位中,都必須有黑人參與其中。律師的團體裡也必須有黑人律師,包括眾議院與參議院的成員必須有黑人,當然包括了國會。
布斯無法接受這樣的一個世界秩序,他認為黑人不應該獲得這種平等的權利,極端維護南方聯盟政策的他,決定要解決這個愚蠢的律師。在不久之前,他在林肯的電話裡裝了偷聽器,得知了他今晚會在歌劇院裡欣賞歌劇,他還查到了這個英格蘭的專場的參與人數很少,這是動手的好機會。過去他是一名演員,參與了較多的電影作品,也扮演過律師與間諜的角色,尤其是間諜,他善於偽裝自己,把自己打扮成歌劇院的工作人員,在更衣室裡偷偷地把一支短三寸的手槍藏在袖口裡,然後假裝若無其事地走出去。眼前的就是“維多利亞的秘密”專場歌劇,林肯就在裡面,距離成功就差最後一步了,只要解決了他,就能起到威懾的作用,就不會再有人支持《種族解放宣言》
說起來也很奇怪,林肯自從贏得了南北制度上的戰爭以後,所有人都猜到他很有可能遭到報復,因此自然有人提出派保鏢保護林肯的想法。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在保安公司發起了招聘,他知道布林很喜歡喝酒,而且很喜歡在上班時間喝酒,如果他可以成為林肯的保鏢,那麽一切就顯得完全沒有問題了。他偽裝成保安公司的人,故意把布林的檔案插在甄選的行列裡,其他競爭的對手的檔案都被他故意弄得很糟糕。與布林過去那些豐富的經驗比起來,他們自然就落選了。
在他的安排之下,布林果然成為了林肯身邊的保鏢。
在布林喝酒的時候,他就故意在酒中下了某些藥片,這些藥品的功效是可以導致他在未來三個小時內,酒精會異常上癮,如果喝不到酒,他就會疲勞過度,焦慮,淚水直流,那種感覺就像是毒癮犯了那樣難以忍受。如此一來,布林就只能憑著僥幸的心理偷偷溜到外面去喝酒,丟下林肯律師一人留在歌劇院裡。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現在機會來了。
他以快捷的速度,閃進了“維多利亞的秘密”專場裡,此時的林肯還在沉迷於令人陶醉的歌劇表演裡,他仿佛墜入裡那樣的一個世界,充滿著浪漫、美好、簡單又純粹的時代。
可惜,這是他活著呼吸的最後幾分鍾,他將會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辛波斯卡弗開著車,以超速的速度在公路上瘋狂地前進著,她拚命地按著喇叭,警告路上沒事的車輛不要攔著她。
她一口氣闖過了五六個紅綠燈,油門幾乎踩到盡頭。
交通警察開始在後面追著她,她一點也不在乎,手機一直在打著林肯的電話號碼。
可惜的是,最終也沒有人可以逃過命運的製裁。
布斯從袖口裡掏出手槍,對著林肯律師的後腦杓開了一槍!
子彈從後腦杓打了進去,以歪斜的角度穿了上去,從額頭的右邊穿了過去,鮮血淋漓,噴在了簾布上,腦漿灑在了舞台上,一小塊的頭蓋骨掉在地上,林肯律師應聲而倒。
布斯很冷靜地對他說:“再見了,黑人的英雄。希望你明白,英雄總是很容易犧牲。”
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到了第二天的清晨7:22分,林肯律師回天乏術,藥石無靈。
醫生非常遺憾地宣告了林肯律師的死亡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