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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為他們辯護》008 關於法庭的回憶
  馬爾科姆·雷蒙身為皇家檢控署學歷最高的檢控官已經在政府律師的行列中是聲譽最差的一個,戰績到目前為止仍然是負的。那也對,到目前為止她才打了一場官司,還是輸的,盡管為受害者爭取到賠償款,但是仍然沒有解決問題的核心。然而心知肚明,沒有人希望醫藥公司因為賠償問題倒閉,那樣會導致經濟崩潰,民生類的藥物得不到供應就需要花更多的費用去獲得藥物。因此民眾的意識就十分矛盾,一方面他們需要懲治馬爾醫藥公司的負責人,而另一方面他們不希望馬爾醫藥公司倒閉,那樣只會直接損害到他們的利益。所以他們發泄的出口就直接落到了雷蒙的身上。不斷指責她偏袒家族企業,故意在檢控的期間敷衍了事,報紙上對此類事件做了不同角度的分析與解剖。從她小時候的成長環境以及長大以後可以在最負盛名的歐洲貴族學校接受教育等歷程給她定義了“家族的朋友”等標簽。這件事對她影響很大,但是她絲毫不在意,她更在意的是珍對她的態度。自從上一次的案件檢控失敗以後,她就一直沒有負責過其他的起訴類型的案件。她可以負責的工作也就是一些簡單的流程,幫忙為公訴案件做庭外和解做最大的努力,盡量避免開庭審理,以免浪費太多的法庭資源。自2024年以來,法院審理的案件很多時候進展到一半就自動撤銷控訴或者以認罪為最終結果,提前結束了為期兩個星期的庭審。因為辯方律師主動找法官私底下商議減輕刑罰的事情。他的當事人表示可以考慮認罪,只要可以獲得輕判,這樣就可以大量節省法庭的時間,也能獲取緩刑的寬大處理什麽的。這無異是擴大了法院審訊案件的消耗成本,首先決定陪審員的人選,然後是案件的陳述,控辯雙方的搜尋證據等工作;還有大量需要出庭作證的證人。這些程序一旦遇上中途認罪的環節就會自動撤銷,那樣會造成人力物力的浪費,對法院來說也是造成了不少的困擾。因此在起訴期間多半有一個空白期,就是給時間被告,讓他考慮是否願意認罪或者是庭外和解。不過鑒於律師私底下找法官商議減刑或者撤銷控訴的現象越來越普遍,法院方面已經多次強調,律師是不可以私底下接觸法官談及有關工作或者案件的事情。當然如果你們之間是很好的朋友或者是同性戀關系的戀人那就另說,不過仍然需要證明你們之間的談話內容完全與工作無關。可以庭外和解就盡量庭外和解,因為法院裡的女性檢控官似乎對司法程序或者法律條文都不太熟悉,也不知道她們考取律師執照的時候是如何通過的。有很多案件稍微複雜了一點點,她們就吵著要庭外和解或者撤銷控訴,多半以證據不足、陳述事實過於含糊、說服力度不足等等為借口。一個月內光是撤銷控訴的案件就有85個;庭外和解有128個。只有極少數的案件是真正放到法庭上進行解決的。不過她們多半是副檢控官,真正負責落案起訴的其實是少得可憐的男性檢控官,他們很多時候身上都肩負著不少於5個起訴案件,通常往一個法院跑好幾趟,上午開庭,下午聽證會,到了夜晚還得為死亡聆訊做好工作準備。他們加班熬夜是常態,薪水福利卻半點碰不著,好處都讓她們拿走了。拉丁美洲的女性權力在不斷增強,雷蒙對於此等不公平現象早已經表示不滿,但是單憑她一個人實在無法改變現狀。珍對她的工作能力同時也產生了懷疑,可能失敗了一次就很難再次被信任吧?對於這個想法,她還是認可的。

  由於她在是否撤銷控訴或者庭外和解的問題上與一群女性檢控官產生了分歧,導致她在皇家檢控署的工作也顯得越來越被動,她本來對於檢控官的日常工作充滿了信心,現在只剩下鬱悶與沮喪。還好嵐伽俐是一個不拘小節的公訴律師,他很樂意接受她的一些建議,也善於分享。兩人在工作上找到很多共同的話題,讓她在一片沼澤中還能找到救生圈,這是一件令人感到欣慰的事情。

  不過失敗一次倒也沒什麽問題,她能接受失敗,但是她不能接受弄得滿城風雨的謠言——她在維護家族企業

  其實流言蜚語倒也影響不了什麽,可是在她上一次見過修爾之後,在與他的談話中,她的自信心動搖了,她向來認為的客觀事實遭到了質疑,加上群眾對她懷疑,也讓她不禁開始質疑自己的想法。她陷入了一片困境之中,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躲在咖啡廳裡發呆,剛好碰上傷口還沒完全康復的黑澤明,在黑澤明的了解下,她坦白了內心的困惑,在黑澤明的引導下,她找到了瑪格麗特·米歇爾心理醫生,不過是在東區的診所裡。

  她在前往東區的時候才發現,邊境對於西區人的進入不再限制多多,尤其是女性,更是可以出入自如,她還想著如果不能順利進入,她就得強行闖過邊境,哪怕被亂槍打死也在所不惜,因為她很迫切需要一位心理醫生的開解與建議。在進入東區的第一個工業化到一半的城市裡,她發現女權運動的旗幟插滿了每一座大廈;雜志上的男性封面全部換成了女性;語音廣播系統幾乎是女性;快餐店裡的服務人員全是女性;禮讓行人的標語變成了禮讓女性或者看上去像是女性的人。當然這並不包括男性。在她還在備受醫學界輿論攻擊的時候她就注意到布達拉美宮分裂的新聞,她搬來西區的時候就已經很渴望去一趟東區的城市,但是沒想到她第一次來就看到了如此極端的社會現象。你不支持女權運動你就是叛徒!你就是背叛了東區政府!
  在她充滿不安的情緒下,她找了一輛計程車,地址當然是米歇爾的心理診所,然而司機也是女生,而且還很年輕。在開車的過程中她從司機的身上了解到,司機還是一個大學生,大學的第一年她就出來做兼職,夜晚開車賺零花錢。其實她家庭很富裕,她完全不需要受這種罪,不過學校裡的女權運動要求所有的女性都必須獨立工作,學會照顧自己,學會自己賺錢,不必再依靠男人過日子,因此她不能再找父親要錢,只能找母親,但是母親的收入少得可憐,她迫於無奈只能去考個駕照,在周末的時候她還能賺到不少錢,就是累了點,沒有時間泡圖書館也沒有時間約會。由於女權運動的極端主義,她們甚至還鼓勵所有女性找同性談戀愛,隔絕所有的異性來往,否則就是女性階層的罪人。她不是同性戀,她無法接受與女性談戀愛的事實。因此她必須假裝厭惡男性,對男性絲毫不敢興趣,但是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會跑去酒吧與男性調情,然後偷偷發生了一夜情。她通常會這樣做。一路上雷蒙聽了不少更極端的規定,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女司機還特意問她:你應該不會舉報我吧?姐妹?

  雷蒙付了錢,彎下腰對她說:我對女權運動不感興趣,你放心吧。

  車輛很快便揚長而去,她不禁感歎:唯一一個還算正常的司機還好沒有受到影響,不過她沒有要對付的手機號碼作為聯系方式會不會太可惜了呢?嗯……是挺可惜的,不過她相信還會遇到很多正常人。畢竟極端的那一部分人只不過被洗腦罷了。在她親眼看到米歇爾之前,她內心在不斷祈禱,希望不再是一個女權運動的支持者,否則她的心理障礙會增加。

  在見到米歇爾之後,她徹底放心了,因為對方看起來就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女性了。

  “我是瑪格麗特·米歇爾心理醫生,偶爾會有可怕的心理實驗,但是不會影響到我的專業程度。請問有什麽問題我可以幫助你呢?關於心理障礙、行為障礙以及思維障礙我都能給予你不錯的建議。”

  雷蒙把馬爾醫藥公司的起訴案件以及自己牽涉在內的事情都如實告訴了米歇爾,還有她內心的一些矛盾的想法與擔憂都一一坦白了。

  米歇爾陷入了沉思,她在思考問題的時候很喜歡在一張白色的畫稿上畫一些與話題內容毫不相乾的畫像但卻總是充滿了關聯性的暗示。

  這是她普遍用來思考問題的方式,這樣可以加深她對某一件事的理解程度。

  “我明白了,你受到群眾的質疑以及家族的心理暗示的影響。"
  “是的,這正是令我感覺到困惑的主要原因。”

  “似乎你還沒找到內心的答案,關於正義的去向。”

  “是的,我知道作為一位及格的政府律師我不能如此迷茫,怎麽能在失敗一次以後就自我否定價值呢?那樣是不對的,可是我無法從那種迷惘的狀態中掙脫出來。我需要幫助,我真的需要幫助,那樣會令我十分沮喪。”

  “很好,行為認知治療相信可以幫助你。”

  “好吧,那麽我應該怎麽做呢?”她問著。

  “很簡單,我們來做一個行為認知,回憶一下當時庭審時所發生過的那些事情。我大概知道一些法律程序,真正的較量可是從開庭陳述結束那一刻開始,就從那裡尋找答案……”

  她皺著眉頭,看著米歇爾,過了不久米歇爾的臉龐變成了辛波斯卡弗,心理診所也變成了法庭,那是她的回憶。

  傑克法官:檢控官,那麽從現在開始,你可以傳召證人。

  雷蒙:法官閣下,我要求傳召證人布朗·克先生。

  布朗·克是英國人,早幾年來到了西區發展,是一位數據統計與歸類的數據庫專員。當他出現在法庭的時候,所有人都用著異樣的目光看著他,為什麽呢?那很簡單,因為他的身材有些走形,臃腫的身型使他必須有人在攙扶他的時候才能走得稍微快一點,否則要等很久。直到他對著《聖經》發誓的時候,已經過去了7分鍾,毫不誇張,就是7分鍾。

  “IswearbyalmightygodthattheevidenceIshallgiveshallbethetruth,thewholetruthandnothingbutthetruth”

  “我向萬能的上帝起誓,我提供的供詞句句屬實,絕無虛言。”

  雷蒙:布朗先生,我翻查過你的健身記錄,幾乎是每天堅持2個小時以上的運動習慣,可是為什麽你的體型還是那麽……健康呢?

  布朗:與健身無關,我的肥胖與不運動、暴飲暴食毫無關系。

  雷蒙:那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你變成現在這樣呢?
  布朗:幾年前我發生了一次車禍,身上有多處傷口,盡管醫生為我施手術,技術很好,沒有在我的傷口上留下疤痕。可是身體上的疼痛還是很難忍受,我做數據庫管理的,日常坐在電腦前管理這些數據,手術後的傷口疼痛使我無法集中注意力工作,導致工作效率有明顯的降低。我覺得很痛苦很迷茫,於是我去了私人門診向醫生求助。當時有一位馬克醫生給我開了一種止痛藥。當時的我還是很猶豫,因為我之前在美國逗留過一段時間,私立醫院的止痛藥會令病人上癮,並且之後會長期依賴這一款藥物。我對止痛藥這一類型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馬克醫生明顯發現了我的顧慮,他告訴我,這一款止痛藥比市面上的任何一款效果都要好,上癮的概率很低,很少發生上癮的案例。我當時聽了也開始心動,於是我就決定嘗試這一款藥物。

  雷蒙:你嘗試了這一款藥物,看來的確需要很大的勇氣。那麽效果如何呢?

  布朗:老實說,這一款止痛藥物的確效果很好,我服用了之後終於繞開了傷口發作所帶來的疼痛感覺,我的工作效率提升了,也改善了,我終於不用擔心因為傷口惡化而帶來失業的隱患。

  雷蒙:按照你的說法,這一款藥物應該是個好東西。

  布朗:本來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後來我的傷口痊愈了,但是我卻終日無心睡眠,夜裡無法睡著,白天很疲倦,無法提起精神,沒有胃口,吃什麽也覺得沒有味道。思維缺乏彈性,我就好像丟失了一部分的靈魂那樣……反正就很痛苦……我不知道該如何從精神不振的困境中掙脫出來。接著我逐漸意識到,可能是止痛藥使用過後的後遺症,於是我回到之前的診所,詢問了馬克醫生,他告訴我,停止服用止痛藥難免會有這樣的一段時期,我只需要忍耐下去,很快就能熬過去。對於普通人來說,也許真的能做到,但是我不行,我的工作性質不允許我一直處於無精打采的狀態。於是我找他要了之前那款止痛藥,繼續服用。之後我對這一款止痛藥就產生了嚴重的依賴性,不停地服用,雖然錢不是問題,但是我明顯感覺到這一款藥物的激素很嚴重,服用的時間長了,體重會以驚人的速度增加。所以我現在就是這個模樣。

  雷蒙假裝很驚訝:我簡直不敢相信,一款止痛藥物可以令人上癮還能刺激體內的激素增加?我還是不太相信。

  布朗:這是我止痛藥上癮之前的照片。

  雷蒙很滿意接過照片,根本就看都沒有看,就遞過去給法官,然後就到了陪審團的手裡。照片中的布朗瘦削、神采奕奕、紅光滿面、自信滿滿;現在的他卻臃腫至極,脖子消失不見、眼皮下垂嚴重、失去了笑容,整個人也變得不再自信。

  雷蒙:你藥物上癮之後,對你的生活有哪些具體的影響呢?
  布朗:深愛著我的女朋友執意要與我分手;公司的老總也不再重視我;身邊的朋友因為我發福的身材而疏遠我。整個社會都在離棄我、鄙視我。我的生存空間都快要被擠壓得一點都不剩,我簡直無法呼吸,如果再這樣下去,我會生無可戀……

  雷蒙:你認為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呢?
  布朗咬牙切齒地喊著:就是那些該死的止痛藥!我服用之前,那些該死的醫生還向我保證不會上癮,結果我上癮了,他們卻讓我忍耐一段時間,可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上癮的時候的那種滋味是如何的。他們的這種行為根本就是不負責任的。只顧著銷售止痛藥卻絲毫不顧及病人的健康問題,哪怕明知道他會上癮仍然無動於衷!我恨透了這些家夥!就是他們毀掉了我的生活!毀掉了我的愛情!

  雷蒙:按照你的邏輯,如果沒有藥物上癮,你的生活將會很美好。

  布朗:是的。

  雷蒙:你的女朋友不會跑路。

  布朗:是的。

  雷蒙:你的上司會器重你,你的工作將會很有前景。

  布朗:是的。

  雷蒙:如今一切毀於一旦,就是因為藥物上癮使你無法逃離這一切的厄運。

  布朗:是的。

  雷蒙:很好,我相信公正的法律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法官閣下,我暫時沒有其他的問題。

  柏妮此時內心是多麽的惆悵,她的處境其實與布朗的也差不多,同樣被成癮藥給毀掉了一大半,一想到這裡,她的眼淚就控制不在拚命地往下掉,她害怕尷尬,用手擋住了那些淚水。黑澤明注意到了,他額頭上的傷口在冒血,發出一股很濃烈的血腥味,但是他毫不在乎,他放任傷口不理,目的就是為了自我懲罰。他與檢控官的職位失之交臂,這就是他最大的責任,他根本逃脫不了關系。慢慢的,他也在埋怨自己,為什麽會攤上這種破事,眼看成功就在眼前,他都能失之交臂。

  這一切都被辛波斯卡弗看在眼裡,他額頭上的傷口只有她會心疼,可是她發現他的眼裡只有柏妮,這她可就不可憐他了,心裡在暗自罵他:活該!多希望你的傷口腐爛、發膿、長滿了蛆,鑽爛你的傷口!

  傑克法官在提醒她:辯方律師,輪到你交換質詢,希望你不要在這裡刻意浪費我們的時間。這下子黑澤明才注意到他的妻子正處於分神狀態。他不知好歹還幸災樂禍,帶有挑釁的眼神盯著她看。她默默給了他一個國際友好手勢,然後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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