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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為他們辯護》005 屋內的鬥爭
  經過第一次的開庭審理,朱迪斯逐漸開始發現,這個夏檢控官的控告手法實在是令人耐人尋味,她完全摸不到對方的潛在對策在哪,在法庭上對峙的時候,她隱約感覺到對方的那股自信滿滿的氣勢。因此她不能再怠慢下去,她必須要控制局勢,目前她已經處於下風,她可不能讓自己一直這麽被動下去。

  在法律界,朱迪斯大律師可是百戰百勝的。

  黑澤明坐在她對面,很懶散地伸了個懶腰,故意地調侃她:“哎呀,你知道嗎?我前前後後接了那麽多官司,也做過其他律師的助手,這一次是最清閑的。但是呢,要研究的文件是最多的,光是控方的證人名單就已經夠嚇人了!三四個證人耶。

  朱迪斯藏起了以往玩世不恭的性格,很嚴肅地對待這一現象。

  “沒錯,我們目前最大的不足就是,證人不夠。”

  黑澤明提醒她:“不是不夠,根本就沒有。沒有時間證人也算了,他連稍微能夠給陪審團與法官一點信息的證人都沒有。例如品格證人,又或者可以證明他沒有殺人動機的證人,他統統都沒有。沒想到堂堂一個優秀的音樂家,竟然連一個正正經經的朋友都沒有。”

  朱迪斯憂心忡忡地說:“這或許就是所謂的高處不勝寒吧。看來我們得想個辦法,總不能到了辯方證人環節,我們只能讓約翰自我辯護吧?”

  黑澤明無所謂地說:“有何不可,自我辯護的案件獲得勝訴的案例又不是沒有,只不過我擔心他沒有那麽幸運而已。”

  “如果真的沒有證人,那我們只能盡力讓控方證人的供詞也無法被陪審員接納。”

  黑澤明不太自信地回應道:哇,這事情恐怕沒那麽好處理。首先我們可以看看控方證人列表的第一個證人就是樓下的管理員,他可以很清楚地指出,約翰曾經去過案發現場,並且逗留了一定的時間。這個證人呢,其實真的不好推翻,不過你倒是可以找到足夠的疑點,你唯一可以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朱迪斯陷入了沉思。

  黑澤明又再次提醒她:“還有一件事,你應該知道約翰與死者之間的關系吧?不是表面的關系,而是更深一次的關系,這也是控方起訴約翰的一個重要關口。”

  朱迪斯頓時感到壓力巨大,隻說了一句:“容許我再想想,不過在此之前,我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思考對策,所以你先離開吧。”

  黑澤明好奇地問:嗯?現在就要下逐客令了?

  朱迪斯面不改色地說:“同一番話,我不喜歡說兩次。”

  黑澤明隻好灰溜溜地離開了。

  他離開朱迪斯的公寓,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上,他還在尋思著待會要去哪裡,比較現在距離天黑還很早,他可不想回到那個令人瘋狂的出租屋裡。就在他對接下來要去哪裡感到一籌莫展的時候,原來接下來的時間已經有人為他安排好了。

  一個男人朝他走過來,帶著命令式的口吻:“我們老大想見你。”

  他好奇地問著:“你們老大?”

  在他漫長而並不光輝的律師歷史上,他貌似很少為黑道人物處理過官司……好吧,換一個說法,不是沒有處理過,而是沒有打贏過一場像樣的官司,因而得罪了很多的黑道人物,但礙於這是一個法制法治的社會,哪怕是黑道人物也不敢對律師做出很過分的行為。因此他從來不怕任何形式的報復行為,但沒想到真的有人敢挑戰法律,親自找上門了。

  他還在納悶著是誰那麽大膽,對方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告訴他名字了。

  知道對方的身份以後,他就再也不害怕了。於是他便肆無忌憚地跟對方走了。

  一般的黑道人物都很愛耍酷,就喜歡躲在車裡談話。

  車旁邊的保鏢對他進行了搜身以後,方讓他靠近那輛車。他一進去就看到了久違的一張臉——那是屬於瑪格麗的一張憂鬱的臉龐
  自從上一次的謀殺案件結束以後,他就一直沒有找瑪格麗,因為對於他來說案件已經結束,他沒有必要接觸黑道人物,但是瑪格麗已經找了他兩次,他都神一般地躲開了。沒想到今天他還是避免不了這個女人的糾纏,他也搞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麽會纏上他了。難道是因為葬禮上的白玫瑰觸動了她內心的一根弦?這很難說。

  為了避免這種曖昧的關系持續下去,他必須要與她保持距離。

  “瑪格麗女士,真高興看到你。”這是他在社會人際交往的設定台詞。

  她貌似不太高興,望著前面的馬路,慢悠悠地說:“很高興看到我?不見得吧?我找了你兩次,你都沒有理我。”

  他推了推眼鏡,臉不紅,心不慌地說:“最近社團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對於忽略了你的感受,我真的很抱歉。”

  她提高了說話的聲音:不知道你是混哪個社團的呢?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你。

  他很及時地回應著:我與你的丈夫是好朋友,你也沒有見過我,很正常的。我是其他社團的,也不代表你真的要見過我吧?對不對。

  只見她摘下太陽眼鏡,頗為傷感地說著:“法庭的判決……很老實說,我不是很滿意。那家夥殺了我的丈夫,不應該被判誤殺的。應該判他死刑,否則死去的人該如何安息?”

  此時他心裡突然有點慌張了,猛地吞咽著:雖然我也很不服氣,但法庭的結果是最公正最具法律效應的,我想,這個判決是基於法律秩序下最理智的結果了。很難改變的,況且法庭都判了這宗案件不能上訴,這也是好事,對吧。

  她突然轉過身,望著他一字一句地問:“看你出口成文,對法律的認識也很深,怎麽看你也不像是混黑道的人,莫非你是律師?”

  他強忍著內心的慌亂,為自己辯駁:當然……不是。其實我可是大律師!他在心裡不滿地糾正她的說法,轉而對她說:“其實我很討厭律師這個職業。”

  他認為這是他說過最離譜的一個謊言了。

  只見她咬牙切齒地說:“說實話!我也很討厭律師這種不要臉的東西!為了錢可以為任何人辯護!哪怕對方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他們都會為他維護自身的利益!說是伸張正義,彰顯法律的公義,其實根本就是是非顛倒!不分清紅皂白!利益至上!”

  他艱難地說著:“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吧……人家好歹也是貢獻了大半個青春去讀法律,法律的制度就是這樣,他們也不想這樣的……遊戲規則決定了遊戲的玩法嘛。”

  她藏起了不滿的神情,轉而笑著說:我們不說這個了,陪我到處走走吧。

  他眺望著車子旁邊的保鏢,有點害怕地說:“你這麽多保鏢跟著,我看不太適合吧。”

  她不以為然地說:沒關系的,他們不會管這些的。

  他可不是一個輕易屈服的人,動起身剛要離開,車門剛要打開,站在車前的保鏢突然凶神惡煞地望著他,最後……強行達成了共識,他立刻態度轉變,敢怒不敢言地說著:“既然瑪格麗女士你盛情邀請,我也隻好卻之不恭了……”

  普通法院

  所有人紛紛入席法庭,主控官很早就已經坐在自己的位置,閉目養神,似乎在為今天的檢控做足了很多準備工夫。

  朱迪斯拿著公事包坐在自己的位置,很不滿意地拿出今天要用到的文件。

  她今天很不爽,因為黑澤明又遲到了,自從上一次的自衛殺人案件結束以後,他就常常遲到,公事是如此,私事也是如此,她對他的行為感到非常的厭惡。平時處理的案件也就算了,她都可以不計較,但是這一次他應該很清楚,她是非常在意這一次的案件。他不應該那麽懶散與隨意。直到法官入席,準備開庭的時候,黑澤明才匆匆忙忙地趕到法庭。

  法官目睹黑澤明氣喘籲籲的樣子,好奇地問:辯方律師,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朱迪斯趕緊拉黑澤明坐下,不好意思地說:法官大人,沒問題。

  法官:沒問題就好。

  法庭書記員大喊:COURT!

  所有人紛紛肅立而起,鞠躬著,隨後慢慢坐下。

  法官:主控官,你可以開始傳召證人。

  帕特麗夏很嚴肅地站起來,一隻手掌緊握著另外一隻手掌:法官大人,我要求傳召本案的第一號證人-弗爾西先生出庭作證。

  法官:本席批準。

  庭警:有請弗爾西先生出庭作證。

  一名年紀老邁又白發蒼蒼的長者在庭警的帶領下,進入了證人欄的位置。

  書記員拿著宣誓的詞稿遞給他,並且提醒著:麻煩你按照詞稿上的字念一遍。

  弗爾西:本人謹以真誠致誓,所作之證供均為事實以及事實之全部,絕無任何半點虛構成分。如果有任何違背事實的情況,本人願意接受任何形式的法律製裁。

  書記員:好,謝謝你,請坐吧。

  帕特麗夏穿過證人欄的走廊,停留在中間的位置:弗爾西先生,請問你是從事什麽職業的?

  弗爾西:我是長夜公寓大廈的管理員。

  帕特麗夏:在本月的一號晚上的八點之十一點之間發生的事情,麻煩你清清楚楚地為我們描述一下。

  弗爾西:在六月一號的那天晚上,是我在值班。大概在九點鍾左右,我看到一名男子氣衝衝地進入我們公寓的大廈,按了電梯,他上了十七樓。

  帕特麗夏:十七樓很特別嗎?

  弗爾西:十七樓是金文萊居住的樓層。

  帕特麗夏:你所指的金文萊是不是本案的死者?
  弗爾西:是的。

  帕特麗夏:請你繼續。

  弗爾西:大約到了九點三十分左右,到了我巡視樓層的時間,當時我剛好巡邏到十七樓,當我正好經過金文萊先生的單位前面的時候,我突然聽到屋內發生了很劇烈的爭吵聲,結果我就開始敲門,想問問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麽情況。

  帕特麗夏:接著呢?你看到了什麽?
  弗爾西:接著金文萊先生就打開了門,他裝作很輕松地告訴我,他沒事,只不過是跟客人有一點點的爭吵。

  帕特麗夏:為什麽你要用假裝兩個字呢?

  弗爾西:因為很明顯,我看到了金文萊身上的傷痕,很新的,應該剛剛形成的傷口。但他卻一個勁地說沒事,他肯定是不希望我介入屋內所發生的事情,所以才這樣說的。

  帕特麗夏:你除了看到死者滿身傷痕之外,還看到了什麽?
  弗爾西:我看到了另外一個男人,很憤怒地從裡面盯著我看,我當時還真的有點害怕,本來我還想問金文萊先生,要不要報警,但他說不用管,這是小事。然後我就繼續巡視其他的樓層,離開了十七樓。

  帕特麗夏:你剛才所指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你認不認得他?
  弗爾西:認得。

  帕特麗夏:這個人他在不在法庭內,如果在,麻煩你清清楚楚地指他出來。

  弗爾西指著約翰:坐在犯人欄裡面那個就是了。

  帕特麗夏:我希望你清清楚楚地告訴陪審員,當晚出現在死者屋內的人究竟是誰。

  弗爾西重複道:就是他!

  帕特麗夏:他的名字叫約翰。

  弗爾西:沒錯,他就是約翰。

  帕特麗夏:弗爾西先生,根據我對大廈管理員的制度要求的了解,當你們看到有陌生人企圖進入大廈的時候,你們是有義務有權利去阻止他們的。

  弗爾西:是的。

  帕特麗夏:我想請問你,既然被告如此憤怒地進入電梯內,當時你為什麽不阻止被告進入大廈的范圍內呢?或許你對他進行驅逐出境也可以啊。對不對。

  弗爾西:是這樣的,對於陌生人我們當然要驅趕,但是約翰先生與金文萊先生是相互認識的,他們還是朋友,約翰先生還經常在金文萊家中逗留,我已經見過他好幾次。

  帕特麗夏:以你對他們的觀察,你認為他們的關系是否很和諧?
  弗爾西:說實話,其實他們之間的關系並不太好,而且還很緊張。

  帕特麗夏:你的意思是,被告可能不止一次毆打死者……

  朱迪斯看了一眼證人,立馬站起來大喊:反對!法官大人,我反對主控官在毫無事實根據的情況下,企圖引導證人作出不必要的陳述事實。

  法官:反對有效。

  帕特麗夏:當你離開十七樓之後,你有沒有親眼目睹被告離開?

  弗爾西:沒有。

  帕特麗夏:被告會不會是故意不想讓你看到他……

  朱迪斯:反對!

  帕特麗夏很及時地說:法官大人,我暫時沒有其他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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