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繼續想下去。
眼淚根本止不住。
一旦想到父母和爺爺此時正在遭受這種痛苦,我就無法思考,隻想衝上去阻止他們的行為。
這門應該就是困住他們的陣法。
為什麽他們撞到頭破血流還是要撞,這個陣法到底是做什麽用的?
一切一切的疑問盤旋在我腦海裡。
“爺爺,你說話好不好,你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麽?你和爸媽為什麽會在這裡,為什麽會讓我看到這一幕,你告訴我好不好!”
我大喊著。
如果說敵人的目的是擊潰我的心理防線,那他成功了。
突然,爺爺的動作停下了。
他看向了我。
“爺爺?爺爺你看得到我對不對?爺爺你說話,你告訴我,到底怎麽了,你快點告訴我。”
我瘋了似的撲上去,試圖抓著爺爺。
可我忘了,我根本碰不到他。
他就這麽看著我,一動不動。
“爺爺?”
“爺爺你說話。”
我看著滿身是血的爺爺,心裡的悲傷無以複加,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該做什麽。
他似乎看不到我。
無論我怎麽衝他揮手在他眼前晃,他都沒有反應。
只是就這樣站在那裡。
也好。
起碼這樣就不會再撞門了。
“爺爺,你和爸媽不要再做無用功了好不好,你們撞門根本沒有用,告訴我該怎麽救你們好不好,快點告訴我啊!”
爺爺的嘴突然張了一下。
我看到了,將耳朵湊過去。
卻什麽都聽不到。
是了。
他們似乎和我不在一個地方,我根本沒辦法聽到他們的聲音,就連他們撞門的聲音都聽不到,又怎麽可能聽到爺爺說話的聲音。
但我很肯定爺爺一定是察覺到了我的存在。
否則他怎麽可能會停下來,朝我的方向看過來,甚至試圖張口說話。
可我根本不知道爺爺在說什麽。
他又好像什麽都沒說,只是張著嘴。
“爺爺你想告訴我什麽,你說啊……”我看著爺爺張開的嘴,仔細盯著,試圖從他的肢體動作看出點什麽來。
結果爺爺就只是張嘴,沒有任何繼續的動作。
直到他再次合上嘴轉身,重複之前的撞門行為。
看來還是得從這扇門上找線索。
我平複了一下心情,盡量讓自己無視身旁一直撞門的爺爺,開始仔細觀察起這扇門來。
剛剛我只是記下了一部分門上的圖案。
現在則想好好觀察一下這扇門。
說是陣法,總感覺似乎有其他用途。
若是單純困住他們的陣法,爺爺和父母不應該做這樣的動作。
此時我才注意到,爺爺的血盡管滿身都是,但地上似乎並沒有多少痕跡,剛剛父母的時候我記得地上應該滿是血才對。
盡管我碰不到,但那個血腥的味道我依舊記得。
可爺爺這裡……
我蹲下來,仔細觀察著。
那些血液從爺爺身上流到地上,朝四周擴散,但到了某一個地方的時候似乎就消失了,憑空消失的那種。
我看不到地上到底有什麽東西,但顯然並沒有那麽簡單。
爺爺的血被吸收掉了。
去了哪裡不知道。
這讓我懷疑爺爺和父母到底是不是還活著的。
可屍體……
“醒醒啊,醒醒。”
突然,我聽到有人在喊我,接著我感覺我的腦袋一陣昏沉。
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次清醒過來時,眼前出現的是王宇那張擔憂的臉。
我揉了揉腦袋,環顧四周,發現自己還在爺爺的屋子。
也就是說,之前自己看到的景象都是在做夢嗎?
“你沒事吧?我看已經很晚了,可是你怎麽都叫不醒,而且滿臉痛苦,我以為你做噩夢了。”
“是啊,是做噩夢了吧。”我喃喃道。
但我堅信,那一定是爺爺和父母想要告訴我什麽,托夢給我的。
想到這,我翻起身子從背包裡掏出紙和筆,將之前記下的那扇門上的一部分圖案,憑著記憶畫在紙上。
隨著圖案慢慢清晰,我的頭又開始疼了。
可以很確定的是,這是陣法。
很高級的陣法。
那種以我目前水平都無法布置的陣法。
否則我不會只是畫出圖案,身體就這麽難以負荷。
到底是做什麽用的呢。
我看著圖案,腦袋裡搜索不到任何有關於這個圖案的信息。
從爺爺留給我的手記裡我也看到過不少陣法,但這個我是一點都沒有印象。或許是因為太片面了?
畢竟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罷了。
線索到了這裡似乎又陷入了僵局之中。
我無法記下全部的圖案,可僅憑這一小部分,我又找不到關聯的信息。
或許問問白圖老人?
算了。
我將紙小心翼翼收了起來。
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這件事,先暫時擱置一下吧。
爺爺,爸媽。
對不起。
原諒我的不孝。
韓凝紫大限已經快到了,我無法坐視不理,如果你們真的知道的話,也不會怪我的吧。
王宇冰涼的小手觸到我的臉,我這才回過神來。
他小心翼翼地替我擦去了淚水,嘴裡念叨著不哭不哭。
我這才意識到原來我不知不覺中哭了。
“沒事,你弄完了嗎,今天我們該回去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做。”我將東西收拾好,問王宇。
他點點頭,說自己沒事了,可以跟我回去。
於是我們一大一小兩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再次回到家裡,我似乎覺得房間也沒那麽冷清了。
畢竟這裡還有個小人在。
對了,之前就說要換個房子,結果一直有事都擱置了。
現在王宇來了,我也不能讓他睡沙發。
是時候換個房子了。
不知道卡裡還有多少錢了。
我給韓鼎打了個電話,說想買個大一點的房子。
他有些吃驚,但還是答應下來,說晚一點過來找我再詳細說,讓我等他消息。
掛了電話,我覺得有些餓,打開手機準備點外賣。
“王宇,你想吃什麽,我們點外賣吧。”
“可以隨便說嗎?”
他小心翼翼的,讓我覺得有些好笑。
“當然可以,別的不說,請你吃頓好的還是沒問題的。”
“那我要吃肉!多多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