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鼎思索了片刻,開口道:“非要說有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你爺爺跟著我去了之後,那些邪祟像是有預謀一般,在我們剛剛去探查情況的時候直接襲擊了我們,搞得我們措手不及。”
“也就是因為那一次,你爺爺受了重傷,雖然後來他堅持要幫我治好水患,但因此身體變得很差。之後要回去的時候,他莫名其妙說了一句該來的總會要來。”
“剩下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看來那個時候爺爺就已經知道有人要對付他了,那這麽說來,那次水患更像是專門為了對付我爺爺而準備的。
想到這裡,我腦袋裡有個念頭一閃而過。我看著韓鼎,問道:“韓叔,當時你為什麽會求助我爺爺呢?”
因為當時雖然我爺爺名氣很大,但是很少有人會上門求助,大家都知道王震山基本上不出手,而且爺爺脾氣一直很倔,沒道理韓鼎一來他就同意幫忙,甚至為此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或許是沒想到我問這個問題,韓鼎明顯愣了一下,他托著下巴想了好半天,說道:“我記得當時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有個高人告訴我這事非人為,乃是邪祟作祟,讓我找陰陽術士王震山,並且交給了我一個信物,說拿這個東西去,他一定會出手。”
“我帶著信物去找你爺爺,他果然同意了,但我怎麽也沒想到……”說到這裡,韓鼎自責地低下了頭。
從韓鼎的這番話裡,我找到了重點。
有高人指點,指名找我爺爺,並且帶著信物。
“那個高人你知道叫什麽名字嗎?”我疑惑地問道。按道理能看出是邪祟動手腳的人,沒道理自己不會術法,難道他知道這事不簡單,不願意自己出手?
“叫……”韓鼎回憶著,突然倒吸了一口氣,捂著腦袋哀嚎起來。
“韓叔你怎麽了?”我嚇了一跳,趕緊扶著韓鼎的身體,不讓他摔倒在地,看他的模樣似乎相當痛苦,是之前的後遺症嗎?
我上下打量著韓鼎的身體,想找到令他這般痛苦的緣由。
但韓鼎只是抓著我的胳膊搖頭,說道:“不是傷口,我感覺我的腦子要爆炸了,就在我剛剛想要回憶舊事的時候。”
他的話讓我立刻想到一個可能性。
韓鼎的記憶被動了手腳。
似乎那個高人特意將有關於他自己的事情隱瞞起來。
是想隱瞞什麽事情?
“那信物呢?他給你的信物是什麽?”我決定從另外一個角度入手。
“我記不清了……”韓鼎皺眉,揉著太陽穴,看上去相當煩躁。
“大概是什麽形狀的也記不起來嗎?”
“好像……是個長方形……上面有很複雜的花紋……額啊……”韓鼎再次抱著腦袋滿臉痛苦。
我拍著他後背,讓他別想了。
長方形的東西太多了,根本無從下手。
也怕再刺激下去韓鼎可能會出什麽意外,我們放棄了這一條線索。
或許以後他還能想起來別的呢。
為了答謝我和韓鼎,老板請我們吃了頓飯。
至於李望。
我已經不再去思考了。
反正消息肯定會爆出來的。
第二天韓鼎的朋友也趕到了這裡,聽說了這件事之後,甚至沒來得及休息,又帶著證據匆匆離開。
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之後幾天,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我治好了水患的消息。
人們一窩蜂地來到旅館,非要當面感謝我。
饒是韓鼎也被堵著不敢出門。
生怕被人圍個水泄不通,問這問那。
本想等到李望的消息再走,可現在這個情況,再不走我們怕是要被當成觀賞動物掛在這裡供人每天來看了,老板原本還想挽留一番。
畢竟這段時間因為我們他旅館的生意好了太多。
但他也沒說什麽,送我們離開了。
“你們總算回來了!”剛進門,我就聽到了韓鼎媳婦的聲音,滿屋子的飯菜香味讓我感覺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安心吃完這一頓飯,韓鼎出去接了個電話。
回來之後,滿臉別扭。
我有些疑惑地看著他說道:“韓叔你怎麽了嗎?”
他看了我一眼,回道:“你出名了。”
“啊?”我一頭霧水。
之後他便跟我解釋起來。
那個朋友將證據帶回去上交之後,受到了上面的高度重視,順便,他將我在那裡的所作所為敘述出來。
本意只是希望得到一些獎賞,畢竟我和韓鼎算是代替李望將水患的事情擺平了,再加上李望的那些事情令人發指,與此形成鮮明對比。
上面還沒什麽表示,倒是把消息都傳了回來。
這也是之前為什麽那麽多人圍堵我的原因。
而現在,消息也已經傳到了這裡。
也就意味著,我又要被人圍觀?
“那什麽,韓叔,我就先回去了哈。”我將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逃也似的跑了。
開玩笑。
韓鼎的大名很多人都知道的。
我待在他家那豈不是被圍堵的可能性更高?
事實證明我想多了。
一路很平靜地回到了家裡,等待我的是冷清的房子。
吳寒呢?還有郭風鈴呢?
我走到沙發旁,坐下。
周圍騰起一陣灰塵,我嗆到流淚,連忙咳嗽著退出了房子。
這到底是有多久沒回來過了。
等我覺得灰塵差不多都沉澱下去之後,我再次走了進去。這次等待我的便是漫長的打掃了,我將房子裡裡外外全都打掃了一遍。
最後疲乏地癱在了沙發上。
也不知道他們好著沒。
鈴鈴鈴。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我眼睛都懶得睜開,摸到手機直接接通說了一聲喂。
“大哥!”
電話那頭一句中氣十足的吼聲把我嚇得睜開了眼。
原來是吳寒。
“怎麽了,大驚小怪的。”我揉了揉太陽穴,心臟還在突突地跳著。
“沒事,我聽到你的消息……所以特意……打電話問問你,你現在……還在那嗎?什麽時候回……去啊?”電話那頭的聲音有點斷斷續續的,還摻雜著些風聲。
“你到底在哪兒?”我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