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在我看不到校長的身影之後,我立刻調轉方向,朝著西北處走去,同時掐了屏息決,將自己周身的氣息全部隱藏起來。
至於原因,很快就能知曉了。
追上去沒多久,我就看到校長站在教學樓旁的樹下,身體一抖一抖的,像是在撕扯什麽東西。
我小心翼翼地從樓後繞了過去,發現那些飄落到地上的,正是我的符紙。
校長滿臉憤恨,一下一下撕扯著。
果然。
證實了我剛剛的想法,我便重新繞回到校長背後。
“校長,西北方向的你還沒放好啊,怎麽這麽慢呢?”我冷不丁地出聲,嚇到了他。
他一個激靈,手裡的碎片灑落了一地。
“啊,沒……沒有……我這不是身體太虛弱,走得太慢,你這麽快就把兩個地方的都放好了啊?”
校長一邊說,一邊用腳將地上的碎片踩住。
我點頭,笑著朝他走去,開口道:“那我來幫你吧,你累了就歇會,讓我這年輕體壯的來吧。”
他立馬慌了,擺手讓我別過去,說自己能行,讓我在校門口等他。
還不承認啊。
看著他慌亂的模樣,我有些失去了耐心。
不顧阻攔,我走到校長身邊,看著滿地散落的符紙碎片,撿起一片拿向他開口道:“原來校長就是這麽幫我放符紙?”
“難道不是這樣放的嗎?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麽弄,這怎麽辦,符紙沒有了是不是陣法就不起作用?”
察覺到他眼神裡閃過的一絲嘲諷,我笑容滿面,從口袋裡掏出了另一遝符紙拿給他看。
“校長這話說的,我來之前肯定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這下他笑不出來了。
臉部肌肉一抽一抽的,像是被氣壞了。
而我也已經失去了和他繼續演下去的耐心,直接開口道:“裝夠沒?沒裝夠我們繼續?”
他臉色一變,驚慌起來。“你怎麽看出來的?”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他怎麽就會覺得自己演的很像呢,哪裡來的自信。
“我怎麽看出來的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你馬上要死,就行了。”我拿著符紙,笑著看向他。
‘校長’朝後退了兩步,突然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大叫起來。
“你再往前走,我就掐死他!到時候大家都知道這時間只有你和校長在學校,那麽是誰殺了校長呢?哈哈哈哈哈,王宴你也有今天!”
我翻了個白眼,難道這些邪祟都這麽笨的嗎?
看我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校長’雙手收緊,缺氧導致他面色發青,表情也跟著猙獰起來。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王讓我別對你動手,我才因此陪你演了這麽久的戲,甚至浪費了自己好幾年的修為!你也不過如此,我真搞不懂為什麽王不讓我對付你。”
這是第二次從邪祟口裡聽到所謂王的名詞。
“等我弄死你,我就去找王邀功,我會一躍成為王的左右手!哈哈哈哈哈!”
‘校長’狂笑起來,我甚至從那猙獰的表情裡看到了一絲向往。
我不想跟他多說什麽,直接將剛才布置好的陣法啟動,同時捏著符紙掐出攝靈決。
一陣淒厲的叫聲從校長的身上傳出。
有道半透明的身影被我扯了出來。
“你!”它舍棄了部分身體,躲開我半米遠,詫異地看著我。
“你以為你的王為什麽讓你別對付我?你能不能動點腦子?”我看著那越來越透明的身影,搖了搖頭。
它像是被惹惱了,衝我嘶吼起來。
“若不是剛剛被你消耗了那麽多修為,我怎麽可能對付不了你!”
眼看著它還不死心,我二話沒說祭出符火朝它丟過去。
它尖叫著躲開,但因為有陣法在,它也跑不出這個范圍。
只能一邊閃躲一邊被符火灼燒,發出慘叫聲。
我瞥了一眼昏迷的校長,心想還好他是昏迷的,否則要是看到了這畫面,怕是以後都會做噩夢。
趁著這個空檔,那邪祟突然消失在我面前。
我掐出追息決想要找出它,卻意外發現這陣法之中有六、七道相同的氣息存在。
分身術?
看到這我突然明白為什麽校長說學校可能有很多邪祟,但目前在我眼前只出現了一隻的原因。
原來這邪祟居然修了分身術。
可惜了,分身再多又如何。
它現在連我的身都近不了,除了躲閃也沒有辦法。
非要說,大概還有一個方法可行。
那就是佔據我的身體,但它若是真的那樣做了,我想我會很樂意接受。
想了一下,我忽然有個主意。
下一秒,我祭出大量符火,將陣法之內的所有空間全都覆蓋,除了我目前站著的這個地方。
“你不是說自己能對付?來吧,我在這等著你。”我也不去找它,而是站在原地。
“卑鄙!”它一邊慘叫著,一邊四處躲閃。
我時不時能看到它被符火灼燒後冒出的黑煙。盡管氣息很多,但本體只有一個。
只要我將符火全部覆蓋,它就避無可避。
突然,我感覺到那氣息朝我衝了過來,我勾起一抹微笑。
終於來了。
緊接著,我感覺大腦一陣刺痛,然後就看到它進入了我的身體,試圖佔據我的大腦。
它譏諷道:“王宴,你也不過如此。”
我不怒反笑。“哦是嗎?”
然後,在它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我將事先準備好的符紙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大喊了一聲。“封!”
那符紙瞬間穿過我的身體,朝著身體裡的它飛去。
它尖叫著驚慌而逃,可惜它在我的身體裡,決定權在於我。
我將可能逃竄的路全都堵上之後,看著符紙慢慢飛向了它。
“這是你逼我的!既然我要死,那你也別想活!”它的氣息立刻不穩起來。
自爆的前兆。
“要是你能早一點這麽做,或許我真可能被你傷到,但是現在嘛……”我笑了起來,繼續說道:“有點晚了。”
它不信,並沒有停下自爆的步伐。
我眼睜睜地看著符紙貼在它的身上,而原本獰笑著的它,突然像是靜止了一般,沒了任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