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見得徐晃揮斧劈來,趙雲自是不會有甚客氣可言,一聲斷喝之下,手中的亮銀槍一顫之間,便已幻化出了七道槍影,虛實不定地便向徐晃罩了過去,這一招正是趙雲屢屢在戰陣上見功的殺敵強招——七殺槍!
“啊哈!”
這一見趙雲的槍勢飄忽不定,徐晃頓時大吃了一驚,哪還顧得上傷敵,倉促間趕忙一掄臂,長柄宣花斧已是舞得個密不透風。
“鐺!”
趙雲的槍法早已臻化境,變化隨心,這不,徐晃方才剛棄攻轉守,趙雲立馬隨之而動,雙腕微振間,七槍瞬間合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襲徐晃的胸膛,速度奇快無比,當即便驚得徐晃冷汗狂湧不已,好在武藝過人,總算及時將斧柄調整到位,險而又險地將寒光閃閃的槍尖格在了外門,只是如此一來,招式難免用老,先手頓失之下,數招間很快便被趙雲壓製在了下風,饒是如此,生性堅韌的徐晃也自不曾氣餒,耐性十足地與趙雲苦苦纏鬥個不休,一時間倒也未露敗像。
“黑臉賊,受死!”
就在趙雲與徐晃大戰不休之際,幽州軍左翼主將龐德已率部接連衝垮了曹軍三個步兵方陣,到了此時,馬速已然不可遏製地慢了下來,沒等龐德作出調整,就見曹軍大將張繡已率最後的五千精銳步騎趕到了,趁著幽州鐵騎失速的空檔,隻一衝,便已死死糾纏住了幽州騎軍,至於張繡本人更是咆哮如雷般地舞槍直取龐德。
“混蛋,找死!”
這一聽張繡如此相稱,一向最恨旁人說自己黑的龐德頓時便被氣得個瞠目欲裂,拍馬舞刀便迎上了前去,一聲大吼之下,手中的斬馬大刀已是狠命地一個斜劈而出。
“看槍!”
張繡成名極早,號神槍,本是割據一方之豪雄,後於官渡之戰中投靠了曹操,武藝高強,有萬夫不當之勇,如今雖已近了五旬,可身手卻並未下降太多,饒是龐德這一刀狠戾異常,張繡也自不以為意,但聽其一聲咆哮之下,手中一柄金槍瞬息間便迸發出了無數的槍影,如幻似夢般地便向龐德罩了過去。
“嘶……”
這一見張繡的槍法如此之神妙,龐德的瞳孔不由地便是一縮,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奈何他先前揮刀過猛,此際已然來不及變招了,無奈之下,也隻得將心一橫,索性再將最後的一絲力量也加了上去,狂猛無儔地向張繡斬了過去。
“鐺、鐺鐺……”
龐德的刀速奇快無比,刀鋒過處,激蕩得空氣中都出現了水狀之波紋,暴烈的刀嘯聲振聾發聵,一見及此,張繡的瞳孔也自猛然一縮,概因在電光火石間,他已判斷出雙方若是都不變招的話,最終的結果便是同歸於盡,而這,顯然不是張繡所願接受之結果,不得已之下,張繡也自顧不得傷敵了,趕忙一振腕,略微調整了下槍勢,刹那間,無數的槍影集中撞向了刀光,一陣密集若雨打芭蕉般的暴響過後,刀光與槍影同時泯滅了個精光,巨大的反震力頓時便令二將身不由己地向後猛然一仰。
“殺,殺,殺……”
這才一個照面而已,居然就險些被張繡挑殺當場,龐德冷汗狂淌之余,精氣神陡然便狂暴了起來,哪還敢有絲毫的輕忽之心思,方才一穩住身形,緊著便發狠狂劈出了十數刀。
“黑廝安敢無禮,殺!”
面對著龐德的狂猛攻伐,張繡的心火也自大起了,怒罵了一聲,不避不讓地展開了槍法,就此與龐德很鬥在了一起,刀來槍往間,不多會便將周邊清出了塊偌大的空地,與此同時,先前被幽州騎軍衝散的三個曹軍步兵方陣很快便在各自統領的調度下,再度集結了起來,依靠著人數上的絕對優勢,將幽州騎軍壓在了下風,好在不久後,數千幽州步軍聯手先前出擊的近萬同袍,一舉衝垮了曹軍的先頭部隊,及時趕到了主戰場,穩住了己方騎軍將敗之頹勢。
“迭摩達,爾率甲乙二營繼續前衝,打亂賊軍陣型,其余人等跟我來,左轉!”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就在幽州軍左、中兩路兵馬一舉衝散了曹軍騎陣之際,司馬懿所部也同樣完成了這等重任,所不同的是司馬懿並未率所有騎軍徑直向前衝,半道上便兵分兩路,一路由迭摩達率部繼續向前突擊,至於他自己則領著一半兵力突然向左一個急轉,橫向殺進了曹軍方揚所部陣中,隻一個突擊,便已殺得方揚所部屍橫遍野。
“穩住,穩住,不要亂,援軍已至,兒郎們殺賊啊!”
方揚所部本來與幽州軍張毅所部勢均力敵,可被司馬懿率部這麽一衝,陣型頓時大亂,士氣大跌之下,竟已處在了崩潰的邊緣,方揚心急如焚之下,也自顧不得自身之安危了,一邊縱馬來回彈壓著潰兵,一邊聲嘶力竭地狂吼個不休。
“賊子受死!”
司馬懿率部一衝而過,短時間裡難以在戰場另一側完成掉頭轉向,可方揚要想趁機整隊,也自沒那等可能,就在其嘶吼連連之際,幽州軍大將張毅已率親衛隊高速殺穿了亂兵,勢若奔雷般地衝到了方揚的馬前,手起一槍,快逾閃電般地便捅向了方揚的胸膛。
“啊……”
此際戰場正亂,方揚光顧著整軍,根本不曾注意到張毅的突襲,待得驚覺不對之際,張毅已然快馬殺到了近前,可憐方揚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便被張毅一槍捅穿了胸膛,劇痛襲來之下,方揚忍不住便發出了一陣淒厲至極的慘嚎之聲。
“撲通!”
饒是方揚的嚎叫聲慘絕人寰,可惜張毅根本不曾有絲毫的惻隱之心,只見其雙臂用力一甩,便已將被串在了槍尖上的方揚甩得個橫飛出了丈許之遙,而後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被四下亂竄的潰兵們一通子踐踏下來,很快便成了一灘看不出形狀的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