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呼……”
劉雄出刀的力度倒是不小,刀速也自不算慢,可落在楊秋眼中,卻也不過只是平平罷了,但見楊秋於槍出半截之際,雙臂陡然一個加速前送,槍尖已然準確地挑中了刀鋒,在蕩開刀鋒的同時,雙腕猛然一翻,一個借力打力之下,長槍便已若閃電般撩向了劉雄的左肋。
“鐺!”
這一見楊秋槍法如此精絕,劉雄當即便被嚇了一大跳,於慌亂間趕忙一扭腰,雙臂順勢狂猛地一收,總算是搶在寒光閃閃的槍尖刺到前,用刀柄的尾端封住了槍尖的進擊,但聽一聲脆響過後,楊秋的槍勢固然被蕩了開去,可劉雄的身子卻是被震得猛然一歪。
“殺!”
雙方的馬速原本就都不算快,這麽接連硬碰了兩記下來,各自座下的戰馬自不免都失速地緩了下來,這無疑便給了楊秋再度搶攻的機會,只聽其一個開聲吐氣之下,手中的長槍一顫之下,瞬息間便幻化出了數道槍影,劈頭蓋臉地便向劉雄罩了過去。
“啊呀……”
劉雄到底是馬賊出身的主兒,盡管在先前的交手中落了下風,可仗著騎術高明,卻是很快便以腰腹之力穩住了身形,待得見楊秋再度舞槍攻來,劉雄登時便怒了,一聲怪叫之下,奮力舞出一道道的刀光,不避不讓地便在電光火石間與楊秋連連硬碰了七、八記。
“轟……”
就在劉雄與楊秋再度以硬碰硬之際,相向對衝的兩支騎軍很快便撞在了一起,當即便暴出了一聲驚天巨響,刹那間,雙方各有數名騎兵慘嚎著跌落了馬下,然則後續衝將上來的兩軍將士卻根本不曾理會落地同袍的死活,槍來刀往地便在不算寬敞的長街上絞殺成了一團,一時間竟是鬥得個難解難分……
“援軍已至,快,打開城門!”
就在東大街上打得不可開交之際,得了出擊之令的馬超緊急率五千步卒、三千騎兵便有若潮水般衝出了東大營,由三十余名軍中大力士打頭,用利斧劈開了三道鐵絲網,呼嘯著便往美陽城東門衝了過去,一見及此,桑彥自是不敢有絲毫的遷延,緊著便嘶吼了起來,自有二十余名把門的劉家軍士兵蜂擁地衝到了門前,麻利地卸下了門栓,又齊心協力地將兩扇厚實的城門從內裡推了開來。
“快,上城接防!”
耳聽著城內喊殺聲震天狂響不已,馬超的手心難免有些發癢,只是一想到徐庶的嚴令,他卻是沒敢第一時間率部向縱深狂衝,這才剛衝出城門洞,便已是中氣十足地斷喝了一嗓子,緊著便是一個滾鞍下了馬背,手持虎頭湛金槍,領著一眾親衛便往城頭上衝了去。
“馬將軍,楊秋老賊正與我家將軍激戰,還請您……”
這一見馬超並未按約定揮軍去救援劉雄,反倒是率部衝上城來,陳際的心頭不由地便是一沉,然則出於僥幸之心理,他還是緊著迎上了前去,試圖提醒馬超一番。
“某奉命接管東城城防,救援一事,自有旁的將領去做,爾這廝攔住本將軍,莫非是欲造反麽,嗯?”
馬超就一高傲的主兒,又哪會在意陳際這等無名下將的意見如何,不等陳際將話說完,就見馬超雙臂一提,手中的虎頭湛金槍已若閃電般地逼住了陳際的咽喉。
“將軍,末將、末將……”
陳際顯然沒料到馬超說翻臉就翻臉,一時間竟是不知該說啥才好了的。
“好賊子,居然敢詐降,給老子拿下了!”
無論是劉雄所部還是楊秋所部,都是幽州軍要剿滅的對象,這會兒手下將士都已有數百人衝上了城頭,馬超又哪會給陳際啥好臉色看,不等其支吾出個所以然來,馬超已是毫不客氣地便給陳際扣上了個詐降的帽子,自有數名親衛轟然應諾之余,一擁而上,當即便將陳際控制了起來。
“馬將軍莫要誤會,末將可是奉命在此接應您的啊,馬將軍息怒,息怒啊……”
被幽州軍士兵們這麽一扭著手,陳際登時便慌了神,縱使明知不妙,可還是不得不緊著出言解釋了一番。
“爾等聽著,本將軍奉命接管城防,放下武器者生,頑抗者,殺無赦!”
陳際都已是砧板上的魚肉了,馬超又豈會在乎其之解釋與告饒,但見其用手中的虎頭湛金槍虛掃了下那些慌亂不堪的守軍將士,聲如雷震般地便斷喝了一嗓子。
“叮當……”
陳際的部下近半是羌兵,向來對神勇無敵的馬超敬若天神,根本不敢有甚反抗之心思,加之眼下大批的幽州軍步卒已然湧上了城頭,眾守軍將士們又哪有甚抵抗的勇氣,也不知誰先帶的頭,兵器落地之聲很快便響成了一片……
“哎呀!”
就在馬超順利拿下了東城之際,長街上原本勢均力敵的血戰也已出現了變化——劉家軍本就不如關中軍精銳,加之兵力又稍少了些,很快便被壓在了下風,不僅如此,劉雄這個主將也被楊秋殺得個汗流浹背,勉強支撐了二十余招之後,一個不留神,被楊秋一槍捅在了大腿上,劇痛襲來之下,劉雄忍不住便慘嚎了一嗓子,戰意頓時大消,慌亂間一踢馬腹,便打算從斜刺裡逃將開去。
“蟊賊,受死!”
楊秋深恨劉雄的背信棄義,這一見其要逃,又如何肯善罷甘休,手起一槍便急速地刺向了劉雄的左肋,可憐劉雄受亂兵的阻擋,馬速根本加不起來,心慌之余,根本來不及招架,便已被揚起一槍從左肋捅入,又從背後穿了出去,當即便疼得劉雄撕心裂肺地狂嚎不已。
“噗嗤,噗嗤……”
楊秋怒火正旺,又哪敢劉雄嚎叫得有多淒慘,抖手收槍之余,連著又急速攻出了十數槍,槍槍皆刺在了劉雄的身上,當即便將其刺成了篩子,大量的鮮血如泉般從一個個搶眼裡狂噴而出,瞬間便將劉雄染成了個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