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調整炮擊諸元對於嚴格訓練出來的大燕炮手們來說,只是基本功而已,根本算不得難事,很快,兩百二十余門大炮就已陸續完成了調整,狂猛的齊射很快便開始了,先是將已經暴露出來的那十架投石機所在處轟成了一片廢墟,緊接著,炮火可是向左右以及後方延伸,五輪的狂轟濫炸下來,城頭已是一派火海,大量的民房被轟塌,藏身其中的曹軍將士死傷慘重不已,率預備隊藏身長街上的曹彰不得不狼狽萬狀地勒兵向後狂退不止。
“第一連兩門重炮壓上,給老子轟開城門!”
早先遭到曹軍投石機部隊集火的那門重炮的炮身雖完好無損,可炮架卻因過了火而有所損毀,難以穩定住沉重的炮身,不得已,燕寧只能將那門重炮撤下,著令另外兩架重炮飛速上前部署。
“快,吹號,甲乙二營即刻上城防禦!”
沒了守城弩又沒了投石機的曹軍根本無法阻止住大燕軍那兩門重炮的不斷轟擊,一刻鍾過後,殘破的城門終於不堪重負地轟然垮塌,到了此時,通往城內的道路已然洞開,原本負責掩護炮兵團的五千大燕步騎當即便呼嘯著開始了衝鋒,一見及此,陳繳可就真穩不住神了,嘶吼著便下達了調兵上城之將令。
“轟,轟,轟!”
陳繳的命令下達得不可謂不及時,隨著號角聲的狂響而起,大批原本緊緊貼牆而立的曹軍將士的反應也自極其的神速,亂哄哄地便順著梯道往城上衝,可就在此時,大燕軍那三門一直保持著沉默的重型攻城臼炮卻是突然發動了一輪齊射,但聽三聲巨響中,三枚碩大無朋的炮彈呼嘯著便飛上了半空,劃出一道道美妙的拋物線,準確地砸在了城門樓附近,頃刻間便暴出了一陣驚天巨響,刹那間,本就殘破不堪的城門樓轟然垮塌,不僅如此,上城的梯道也被劇烈的爆炸轟塌,大批的曹軍將士當場便被震得飛上了半空,震蕩開的衝擊波四下一衝,連同陳繳在內的城頭守軍竟是有若風中落葉般被震得翻飛而出,而後又重重地砸在了城頭上,連吭都來不及吭上一聲,便已是鮮血狂噴地死於非命了。
“跟我來,殺進城去!”
硝煙尚未散盡,大批的大燕軍步騎已然衝到了護城河邊,只見前頭的士兵飛快地將近十架雲梯往城門處一架,後續衝來的士兵又手腳麻利地將一塊塊厚實的木板架在了並列著的雲梯上,瞬息間,一座簡易浮橋已然搭好,一見及此,率部首攻的吳懿自是一刻都不敢遷延,一聲咆哮之下,一馬當先地便衝過了浮橋,徑直衝進了城門洞中。
“可惡,跟我來,奪回城門!”
曹彰所部先前被大燕軍的炮火炸得立足不住,不得不沿著長街往縱深撤,好不容易才勉強重整了一番,都還沒來得及再往前移呢,大燕軍的先頭部隊已然在吳懿的統率下,狂猛地殺進了城中,可憐那些守軍將士群龍無首之下,哪經得起大燕軍的狂砍亂殺,很快便陷入了崩潰狀態之中,一見及此,曹彰登時便急紅了眼,一聲大吼之下,率部便沿著長街狂衝了起來。
“傳朕旨意:著孟起所部為第二梯隊,盡速殺進城中,另,著東、南兩翼兵馬各調一萬步卒配合魏延、迭摩達所部封鎖北城,朕要甕中捉鱉,無論死活,務必拿住曹操其人!”
見得許都城門已破,公孫明的嘴角邊登時便蕩漾出了幾絲笑意,但並未因此而掉以輕心了去,只見其一揚手,便已是緊著連下了數道口諭,自有隨侍在側的傳令兵緊急將命令傳達到了各部。
“狗賊,受死!”
就在公孫明作出戰術調整之際,曹彰已率部衝到了城門附近,這一見吳懿正自瘋狂屠戮己方潰兵,曹彰登時便怒了,一聲咆哮之下,縱馬便向吳懿衝殺了過去。
“小賊敢爾!”
見得曹彰臉嫩,吳懿根本沒將他放在眼中,一夾馬腹,毫不示弱地便迎上了前去,一聲斷喝之余,手中的長馬槊便已狂猛地刺擊了出去,竟是打算一槍便將曹彰挑殺當場。
“啊哈!”
吳懿的槍勢倒是狂猛,可曹彰卻根本沒放在心上,一個開聲吐氣之下,雙臂一掄,手中的精鋼長槍便已快猛絕倫地架擊而出了。
“鐺,呼……”
吳懿的武力本來就比曹彰要差了一大截,這一輕敵之下,根本來不及變招,只聽一聲巨響過後,吳懿隻覺得雙臂一麻,手中的長馬槊便已被格得歪斜了開去,而曹彰手中的長槍隻略略一頓,便已借力打力地一個變向,急速地撩向了吳懿的咽喉。
“哎呀!”
此時此刻,吳懿的長馬槊已然被卸開,根本來不及回槍招架,面對著高速襲來的鋒利槍尖,吳懿登時便慌了神,趕忙拚盡了全力地向後一仰,試圖以鐵板橋避開曹彰的挑殺,卻不曾想曹彰那一記撩擊不過只是個虛招而已,就在吳懿身形向後狂仰之際,只見曹彰雙腕猛然一翻,而後雙臂再度一振,槍勢便已如鋼鞭般直抽而下,可憐吳懿身形已老,哪怕已瞧清了曹彰的變招,卻已來不及再作出躲閃的動作了,竟是被這一鞭抽得個鮮血狂噴不止。
“殺!”
一個照面就受了重傷之下,吳懿的膽氣已然盡喪,根本不敢再戰,人還仰躺在馬背上,腳下便已是用力一點馬腹,試圖趕緊往斜刺裡躥將開去,卻不料曹彰早就已預判到了吳懿的反應,這都還沒等吳懿拉開彼此間的距離,就見曹彰雙臂一收再一送之下,手中的長槍便已如虹般刺向了吳懿暴露出來的腹部。
“噗嗤!”
面對著必死之危機,吳懿不得不拚命了,但聽其一聲狂吼,在鋒利的槍尖即將臨身之際,強行扭動了一下腰腹,總算勉強避開了被開膛破肚之厄,可到底還是沒能完全躲過,竟是被曹彰這一槍生生在腰側扒拉出了一大道血口,當即便疼得吳懿面色煞白地哀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