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關城門,快關城門!”
張遼有馬可乘,遁逃起來自是快得很,可其手下將士基本都是步卒,在兩萬大燕鐵騎的追襲下,錯非是逃往西面,否則的話,也就只有橫死當場之結果,這不,二十余裡追逐戰下來,還能跟在張遼身後的步騎也就只剩下千余了的,這一見長葛城的城門居然還洞開著,張遼登時便急紅了眼,在拍馬衝過了吊橋之余,也不管身後還有不少己方士兵正自瘋狂奔逃而來,朗聲便狂吼了一嗓子。
“弓箭手準備!”
城頭上,魏平雖是聽到了張遼的嘶吼聲,但卻並不以為意,嘶吼著便下令手下千余弓箭手做好了放箭之準備。
“繞城而過,急速向南!”
無論是張遼的謹慎,還是魏平的自以為是,全都是在做無用功,魏延根本就沒打算攻城,見得城上的守軍明顯有備,他並未去死追著張遼所部不放,早早便下了道將令,率部從城西處一掠而過,急如星火般地便向許都方向疾馳了去。
“末將魏平見過張將軍!”
魏平正等著大燕騎軍前來衝城呢,卻萬萬沒想到大燕鐵騎居然不顧後路有被截斷之虞,就這麽急速地從長葛城外一衝而過了,登時便傻了眼,正自茫然不知所措之際,冷不丁聽得背後響起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趕忙緊著掉頭一看,見來者是張遼,魏平又哪敢有絲毫的大意,緊著便搶上了前去,恭謹萬分地便行了個禮。
“快,關上城門,沒有本將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違令者,斬!”
張遼根本沒功夫理睬魏平的見禮,只見其幾個大步便躥到了城碟處,探頭往外一看,入眼便見大批的大燕騎軍正自急速地從西城外衝過,張遼的眉頭不自覺地皺緊了起來,下意識地便起了率部出城攔截之心思,只是再一看城頭上那些將士們驚恐不定的神色,最終還是打消了這等不切實際的念頭,無奈地下了道死命令。
“末將遵命!”
面對著洶湧不絕的大燕鐵騎,魏平還真擔心張遼會不顧一切地揮軍殺出城去,好在最終張遼到底不曾這麽做了去,魏平緊繃著的心弦當即便是一松……
“丞相快看,賊騎又追上來了!”
接連的分兵再加上一路的狼奔豕突下來,還能跟著曹操走的將士已然不足五萬之數了,個中大部分的將士都已是丟盔卸甲,手無寸鐵者比比皆是,好在離著許都已然不算遠了,已然能清晰地瞧見許都那高大的城頭,最多再有個七裡左右的腳程,便可回到老巢,曹操一直忐忑著的心總算是稍安了些,可就在此時,一個惶急不已的聲音瞬間便將曹操的心又扒拉到了嗓子眼處。
“該死,快,加速向前,快撤!”
幾十裡的狂飆下來,曹軍上下早都已是強弩之末了的,更別說大部分將士跑得連武器都沒了,此時掉頭去跟大燕鐵騎交手,那絕對是死路一條,至於說再分兵斷後麽,誰肯呢?無奈之余,曹操也只能是狂吼著策馬加速狂遁不已。
“全軍突擊,殺啊!”
曹軍上下都已是精疲力盡了的,盡管在強烈的刺激下,逃跑的速度倒是稍稍快了一下,可相對於狂飆而來的大燕騎軍來說,當真不值一提,這不,一炷半香之後,魏延已率先鋒騎軍追上了拖得冗長無比的曹軍後隊。
“轟……”
根本不會有啥意外可言,在滾滾鐵流面前,掉在了後頭的曹軍將士們毫無還手之力,瞬息間便被大燕鐵騎衝得個七零八落,慘嚎聲此起彼伏地暴響不已中,實不知有多少人頭滾滾落地。
“快,跟上,進城,快進城!”
曹軍中有馬可乘的雖不多,可曹操身邊的文武重臣們座下的卻皆是良駒,逃跑起來的速度自是不慢,就在大燕騎軍瘋狂地屠戮曹軍後隊將士之際,曹操終於策馬趕到了城下,眼瞅著曹丕、曹彰兩兄弟已然在城頭上做好了防禦準備,曹操緊繃著的心弦這才算是稍稍放松了些,大呼著便率部徑直衝過了吊橋。
“弓箭手準備,七十步之距,拋射!”
大燕騎軍追襲的速度奇快無比,就在曹軍前軍剛逃進城沒多久,魏延便已率部衝散了亂兵,徑直殺到了城下,一見及此,曹彰登時便急紅了眼,將手下的佩劍向前一個虛劈的同時,緊著便狂吼了一嗓子。
“嗖、嗖、嗖……”
此番出征,曹操雖說基本上將曹營的精銳都帶走了,可許都城中依舊有著近兩萬的守禦兵馬,個中弓箭手的數量也自不少,此時在北城上列陣以待的就足有三千之數,這一同時放箭之下,箭雨的密度自是驚人已極,固然有不少掉了隊的曹軍士兵死於己方之誤傷,可與此同時,正自試圖驅亂兵衝城的大燕騎軍也同樣被射倒了不少。
“可惡,左轉,後撤!”
這一見城頭上的曹軍弓箭手們連自家潰兵都不顧,魏延立馬便知己方趁亂取城的機會已然不存,自是不願再平白受損,一聲令下之後,率部便是一個急轉,就此撤出了城頭弓箭手們的射程范圍之外,但並未就此撤離,而是與隨後趕到的迭摩達所部合兵一道,在許都城外來回遊曳著,不給曹軍趁機突圍而走之機會……
“報,稟陛下,我部已擊潰逆賊張遼所部之攔截,目下迭摩達、魏延兩位將軍已率部繞過了長葛,正在向許都急進。”
在第三梯隊的張郃所部衝過了壁壘線後不多久,公孫明便已親率主力大軍開始了向南急行軍,正自趕路間,卻見一名報馬從南面疾馳而來,徑直衝到了中軍處,這一見到公孫明的面,緊著便是一個滾鞍下了馬背,單膝一點地,氣喘籲籲地稟報了一句道。
“張遼何在?”
張遼乃是大敵來著,不搞清此獠位於何處,公孫明還真就不敢完全放心下來。
“回陛下的話,此獠已躲進了長葛城中。”
聽得公孫明有問,前來稟事的報馬自是不敢有絲毫的遷延,緊著便給出了明確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