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工匠?”
龐統直接呆住了,這些竟然就是剛剛從中原各地送過來的工匠?
可是,他們不是兩天前才定下的這件事嗎,光是來回路上的時間,少說也要六七天,更何況還要篩選工匠,再把他們的家人一起帶上,這麽龐大的隊伍,怎麽可能如此之快!
諸葛亮微笑道:“龐兄似乎很難相信?中原各地都已經建起了水泥道路,這個速度很正常。”
水泥路……聽到這話,龐統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中原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嗎?
不過,他還是很難相信諸葛亮會把這麽龐大的一支隊伍交給他,因為此舉無異等於把四百多工匠送給了益州。
如果換做是他,一定會把這些工匠的家眷強行扣留在中原,好讓他們即便是來到了益州,也心系中原,隻想著回去。
但現在,諸葛亮竟然把他們的家眷也都送給了益州,這要是在益州待時間長了,難免會產生家鄉之感,日久天長,這些人將被益州真正同化。
難道,劉辯真是誠心要北擊匈奴,且對益州已完全放心?
要知道,這麽多工匠到了益州之後,南陽城防一旦建立起來,中原再想攻南陽,會變的無比艱難!
就算劉辯真心的把益州當成了自己的諸侯國,也不可能一點防備也不做。
還是說,他有著足夠的自信,自信就算益州反叛,他也能夠隨時攻破益州?
不管是哪一個,都讓龐統心悸。
面對著諸葛亮坦然的微笑,近兩千人期盼的目光,龐統知道他已經再也沒有理由拖延下去了,隻好懷著沉重的心情,把五萬荊州兵交付諸葛亮。
“多謝龐兄了。”
諸葛亮微微一笑,朝龐統拱了拱手。
龐統不知道說什麽好,看著那五萬士兵難過又低落的神色,心中酸楚不已。
這都是法正用心培育出來的精兵啊,就這麽白白的送給了別人。
也許,這些士兵心中已經認定是益州拋棄了他們。
而且,相比起中原大大方方的把工匠的家人也送到益州的做法,益州強留下了這些精兵的家人,不許他們團聚,一起行動,高下,也是涇渭分明。
最終他也只能長歎一聲,朝他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諸葛亮見他如此,也不好多說什麽,翻身上馬,剛要走,卻又想起什麽似的,忽然回頭道:“龐兄,陛下還有一句話讓我帶給你。”
龐統立即道:“什麽話?”
“當日,陛下在涼羌時對你說的那番話依舊有效,龐兄若是在這裡待的不順氣,可隨時來中原投奔陛下。”
龐統聞言頓時一驚,急忙環顧左右,好在他們的身旁除了諸葛亮的手下之外,並沒有別人。
他這才松了一口氣,有些不滿的瞪向諸葛亮。
諸葛亮無奈一笑:“龐兄誤會在下了,陛下是誠心相迎,在下也不會害龐兄,險龐兄於不義的。”
龐統輕歎一聲,只是擺手:“走吧,走吧!”
很快諸葛亮就帶兵回了南陽與郭嘉匯合,兩人飲酒談笑一晚,當做辭別,翌日一早,郭嘉開始督造加固南陽的城防,而諸葛亮則引南陽諸將和荊州五萬精兵,回司州洛陽面聖請功!
這個時候,周瑜也終於和百越談妥休戰一事。
魯肅匆匆趕過來的時候,正逢周瑜神清氣爽,拿到了和談的公文,高高興興的展示給魯肅看。
魯肅看完,也是十分欣喜。
這邊的事情一旦了結,周瑜就有時間和精力處理揚州方面的事情了。
這陣子風雲瞬變,他和步騭還有焦矯完全應付不來,每天都是一頭霧水東奔西走到處打聽消息的狀態。
“周將軍,我們已經把百越之軍給劉辯的事情告訴了徐庶,你猜怎麽著,他竟然高高興興毫無怨言的接受了,你說這事兒奇怪不奇怪?”
周瑜聞言,也是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高興?”
“可不是!非常高興,十分痛快,一點猶豫都沒有就答應了下來。”
“哦?竟有此事。”
周瑜也皺起眉頭,露出了疑惑的目光,不過思索不出答案之後,他很快又擺擺手,微笑道:“算了,隨他去吧,不必在意!”
他打開公文,又看了一遍,心懷十分開闊。
自從跟著嚴白虎出山以來,這還是他第一份實實在在的戰績和戰功,那種滿足感無以言表。
“如今百越百萬勞力在手,我們還怕劉辯做什麽!只要我們立刻開始效仿劉辯的種植方法,那麽,揚州就無需再靠引進中原糧食,也可以保證物資的充盈。哼,再等我教化教化百越軍,到時候,有兵在手,有糧在倉,攻天下難,守揚州綽綽有余!不管劉辯想什麽做什麽,我們都不用再怕了!”
言語間,雄姿畢露,氣勢萬千!
魯肅站在一旁看了,也不禁熱血沸騰,他果然沒看錯人,揚州要有未來,全靠周瑜!也全在周瑜!
當天,周瑜便與魯肅一起星夜趕回了揚州,去見焦矯,正式開始處理和接手揚州的事務。
而另一邊,諸葛亮也帶著將領和五萬荊州兵回到了司州。
劉辯盛裝打扮,以隆重的禮儀,親自來到司州城門外迎接,遠遠的,只見浩浩蕩蕩不知道多少人馬朝司州趕了過來,等他們來到近處,劉辯甚至有些鼻酸。
有太多熟悉的面孔,他已經許久未見了。
其中包括徐晃、許諸、鮑信、於禁、張藐、典韋、孫策、黃蓋、程普、祖茂、袁遺、喬瑁、馬超等等,還包括他們帶回來的軍隊十五萬,並荊州精兵五萬,整整二十萬大軍!
南陽隻留下了郭嘉與趙雲和五萬軍,負責守衛南陽,建設城防。
“陛下!”
激動的也不止劉辯一個人,這些大將都是過去跟著劉辯東征西討的,但這一年多來,他們卻苦守南陽,片刻不能離開。
安全雖然安全,卻十分的枯燥。
每每聽到中原有什麽新的政策和發展,他們就抓心撓肝的,不知道多想回來看看。
更不必說,他們的家人也都在中原,但他們卻連過年過節都只能待在外面,偶爾才能寫一封書信,報報平安,可以說是十分的辛苦。
劉辯熱淚盈眶,拱起手來朝他們彎了彎腰:“辛苦諸位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