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之中,士武大口大口的喝酒,大口大口的吃肉,忽然間,猛然抓起桌上的酒碗就朝地上摔去。
從當地擄掠來的美女嚇了一跳,尖叫一聲,卻惹惱了士武,被他一巴掌打出了營帳。
坐在下首位陪他飲酒的幕僚見狀低歎一聲,搖頭道:“將軍,算了吧,那許攸畢竟是陛下欽點的大將軍,可見陛下對他的信任和重視程度。將軍和他作對,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哼!不過略有薄名,得到了陛下賞識罷了,竟然敢讓人掌嘴我,還想要砍了我的頭,他以為他是誰!便是劉焉在這裡,也不敢這麽對我!”
“將軍!”幕僚見士武喝醉,開始胡言亂語,連忙製止,“將軍怎可直呼陛下名諱,這可是大不敬啊。將軍千萬三思,免得隔牆有耳。”
“怕什麽!我在我自己的軍營裡,手下都是我們自己的交州兵,怎麽,難道你怕劉焉還是許攸派了奸細在我軍中不成?”
幕僚見他越說越過分,嚇的是魂飛魄散,連忙上前,剛想捂住他的嘴,營帳簾子忽然被掀開,士徽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四叔,你在胡說什麽呢!”
士武一看到士徽,當即就站了起來,不解道:“你怎麽來了?”
士徽無奈歎道:“四叔,我是帶著父親的命令來的。”
“兄長?他有何命令?”
士徽搖搖頭,慢慢的把士燮和幕僚的意思說給了士武聽,說完之後,他一臉無奈的看向士武:“四叔,父親也是用心良苦。許攸他畢竟是陛下欽點的大將軍,不能不給他面子。再說,你也的確有錯在先,不如就先忍一忍。日後再做圖謀。”
士武聞言,氣的直磨後槽牙!
那天在營帳之中,許攸直接摔官印的事,他可是還記得呢!
為了殺他,不惜違抗劉焉的命令,這個許攸,當真以為他就是那麽好欺負的嗎?
“好,你打吧!這筆帳,我遲早要跟許攸算清楚!”
士徽搖頭,隻好叫手下來,帶著士武去領了二十軍棍,打完之後,士徽親自給士武上了藥,並命人把他送去了士燮所在的建安郡。
而自己,則是騎上快馬,帶著幾個隨從,來到了許攸的住處。
一進營帳,士徽當頭便拜:“末將士徽,參見大將軍!”
許攸瞥了一眼士徽,知道他是士燮的兒子,見他面對自己如此恭敬有加,不禁滿意的彎了彎嘴角道:“起來說話吧。”
“多謝大將軍!”
許攸見他一口一個大將軍,分明是在間接承認自己的身份,抬高自己的地位,心情也好了幾分,便轉過身去坐下道:
“你們士家人,脾氣還挺大。你們那個士武違抗軍令,我按軍法處置他,他竟然絲毫不把我和軍法放在眼裡,你倒是說說,我這個大將軍還怎麽當?”
士徽聞言,立即又跪了下去,拱起手來恭敬道:“大將軍恕罪!這件事,末將父親已經知道,特命末將前來,領四叔打了二十軍棍!只是,大將軍,四叔他畢竟是我們士家人,還請大將軍看在末將父親的面子上,網開一面,饒四叔一命。”
許攸喝了口茶,淡淡道:“行了,你不用動不動就下跪,我也不是非殺士武不可。”
一聽這話,士徽便知道許攸是打算松口了,他立即朝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急忙捧來官印。
士徽接過來,雙手捧到許攸面前,又跪下道:“既如此,還請大將軍接回官印,執掌大軍!拯救揚州萬民於水火之中,剿殺逆賊劉辯,為陛下分憂!”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許攸卻偏偏愛聽,他接過官印,微微一笑,抬手接過了官印,就此上任鎮南將軍!
既做上了大將軍,就得開始布置軍事了。
他立即朝士徽問道:“你們與劉辯大軍交手數次,可摸清劉辯兵力了?”
士徽立即道:“回稟將軍,逆賊劉辯共領兵五萬!不過,不久之前,他的部下甘寧,又率領十萬來援。加上劉虞的兵力,如今,劉辯手下恐怕至少有二十萬大軍!”
許攸聞言緩緩點頭,接著嗤聲一笑:“這個甘寧,他先是劉辯部下,後來隨著袁隗戰敗,便投降陛下。接著,又被劉辯抓獲,他便又歸順劉辯!真是好一顆牆頭草。”
士徽卻歎道:“他雖是牆頭草,卻是實力強悍的牆頭草,不容小覷啊。”
“嗯,這倒是。劉辯手下能人輩出,的確不好對付。士徽,你可知劉辯的軍力部署?”
士徽道:“劉辯現在手下共有四位大將,分別是曹操、張遼、張郃和甘寧。而且,劉辯還很喜歡親自領兵打仗。他的戰鬥力,也很強悍!”
許攸緩緩點頭,關於劉辯的傳聞,他倒是也聽說過許多,不過,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有待查證。
畢竟,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被傳成了戰神,這實在是很難讓人相信。
“他軍中糧草怎麽樣?”
士徽光是聽許攸問的這些問題,都忍不住對許攸佩服不已,因為他問的全是最關鍵最重要的問題,一句廢話都沒有,當即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許攸聽完,良久沒有出聲。
“大將軍?”
許攸抬頭道:“沒想到劉辯佔據的地方都是北方,又遇上寒冬,天寒地凍的,應該沒多少糧草才對,竟然如此充足!不趕快除掉他,光是拚糧草,我們都未必能夠拚過他。”
士徽點了點頭,卻又道:“要盡快除掉他,也不是那麽容易的,當日我幾個兄長三人上陣打劉辯一個,都被他打的毫無招架之力!要殺他,必須得制定一個周密的辦法。”
許攸聞言,忽然大笑出聲:“你當我非要殺士武是為了什麽?”
士徽一怔,不解道:“難道不是因為四叔他不遵從軍令?”
“哼,我初來乍到,忽然鳴金,你四叔就是不遵,也不是什麽大事。我何必非要與你士家結仇,非殺他不可?”
他這麽一說,士徽就更糊塗了。
既然許攸自己都明白這個道理,他為什麽還要摔官印?
士徽當即起身,恭恭敬敬的拱手道:“末將糊塗,還請大將軍不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