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
秦懷玉變得激動了起來。
父親的病,一直都是他心裡的痛。
每次見到父親被病魔糾纏折磨,為人子的他,心裡非常不是滋味。
家裡也請過無數的名醫,可都是一無所獲。
甚至,他的父親秦瓊,都已經放棄了。
但他知道,其實父親心裡還是非常期望能回到戰場上的。
不過很快秦懷玉就冷靜了下來。
他想了想,為難道:“可是,我們昨天剛得罪了他。”
“處默,他真的會願意給我父親治病嗎?”
聞言,三人都沉默了。
好端端的,去惹人家幹嘛呢?
去也就算了,關鍵還不是對手,連程處默都受傷了。
人家給程處默治傷,無非是看在是自己人犯了錯,因此才會出手。
但要是去讓他給父親治病,他心裡也沒有把握。
秦懷玉很後悔。
尉遲寶林拍了拍秦懷玉的肩膀,咬牙道:“懷玉你不用擔心。”
“大不了,我們三兄弟跪在他面前,我就不信感動不了他。”
“而且,秦伯伯是我大唐的名將,為人高風亮節。”
“我相信,只要聽說了是給秦伯伯治病。”
“我想他應該不會拒絕。”
秦懷玉的臉色好看了一點。
尉遲寶林繼續道:“再不行,我去我爹軍營裡叫人。”
“我們直接把他抓去給秦伯伯治病。”
他就不信了。
就算楚河能對付十人,幾十人,還能對付幾百人不成?
到時候,也只能乖乖去治病。
“不可。”
程處默也是被尉遲寶林的發言嚇了一跳。
他急忙阻止道:“那楚河,可是皇上非常看重的人。”
“要是你真這麽做了,你爹非得抽死你。”
尉遲寶林臉色一苦,鬱悶道:“那該怎麽辦?”
秦懷玉也是滿臉苦澀。
程處默開口道:“你們別急,聽我說.”
酒樓,後院。
“掌櫃的,我們來了。”
程處默三人來到後院,恭敬的對楚河行禮。
那乖巧的態度,和昨天簡直天壤之別。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轉性了呢。
楚河正在整理著什麽,看到三人來了,也是微微點頭。
又看到他們非常恭敬,不由得有些意外。
不過再看他們臉上的傷。
楚河也猜得出來,應該是回去的時候被教訓了。
他點了點頭,對程處默說道:“過來坐下,把傷口露出來。”
程處默照辦。
經過一夜,傷口已經有些結痂了。
“忍著點。”
楚河叮囑了一聲,接著拿出酒精給他開始清洗傷口。
酒精沾到傷口,程處默皺眉,卻愣是沒吭聲。
“好重的味道!”尉遲寶林驚訝道。
秦懷玉也是點點頭。
“這叫酒精,用於傷口消炎的。”
聞言,楚河淡淡解釋了一句,道:“這可是我昨晚費了很大的功夫提煉出來的。”
三人有些懵懂。
消炎?
這是是什麽意思?
他們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辭。
於是,程處默問道:“敢問掌櫃的,消炎是何意?”
楚河看了他們一眼開口道:“不管是刀傷,還是箭傷。”
“因為都是鐵製的,所以非常容易發炎,感染傷口。”
“一旦感染,情況就會惡化,後果非常嚴重。”
“就比如戰場上,很多士兵因為受傷了,得不到有效的治療。”
“甚至是一些小傷,都會為此送命。”
“有時候傷口感染,是比中毒還要嚴重。”
三人聞言也是大驚。
程處默急忙問道:“那掌櫃的,我的傷口有感染嗎?”
楚河笑道:“你的還算好的,因為我昨天已經用烈酒給你消毒了,所以並無大礙。”
“雖然烈酒比不上酒精,但還是有用的。”
呼。
程處默松了口氣。
這時,秦懷玉想到了什麽。
在三人中,程處默和尉遲寶林都是那種純粹的武夫。
說難聽點,那就是莽夫。
只有他做事比較冷靜。
秦懷玉若有所思道:“大哥,您的意思是說。”
“如果把酒精帶到戰場上,是不是能挽回很多士兵的生命?”
戰場上,受傷是難免的。
哪怕如他父親秦瓊那般的猛將,在無數的戰鬥中,也留下了很多的暗傷。
也正是如此,他父親才會造成現在的樣子。
也有人統計過。
戰場上有很多士兵是死在傷下,而不是戰場上。
就是因為傷口惡化。
或因為傷口惡化,發揮不出原本的實力,為此送命。
以前不明白,但現在楚河說了,他也是明白了。
也明白了酒精的重要性。
要是這東西能在軍隊裡普及。
那肯定能在途中,挽回很多士兵的生命。
大哥?
有意思。
楚河也沒想到秦懷玉會叫自己大哥。
不過按年齡來說,自己確實比他們大上幾歲,叫大哥也沒錯。
比起尉遲寶林和程處默兩人,這秦懷玉還算是有點禮貌。
至少沒有掌櫃掌櫃的喊。
“聰明。”
楚河讚了一句,秦懷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但楚河又說道:“不過雖然酒精很有用,但提煉很難。”
“如果是一般的酒,一壇恐怕也提煉不出一兩。”
“想要在軍隊普及,恐怕不簡單。”
除非,用來提煉的酒都是悶倒驢。
畢竟悶倒驢本來就是非常烈的烈酒。
用來提煉酒精,才是最合適的。
說來說去,還是技術的問題。
也只有他才有這種技術。
秦懷玉想了想,也是點了點頭。
這麽重的味道,不是一般酒可以比擬的。
但想起昨天楚河的做法。
他又問道:“大哥,那普通的烈酒有沒有這種效果?”
楚河點頭道:“肯定是有的,不過不夠純,效果自然就不是很好。”
秦懷玉點頭。
“清洗好了。”
說話間,已經消毒完畢。
楚河對著程處默說道:“忍著點。”
聞言,程處默咬咬牙。
“來吧!”
他知道,他接下來將會面臨著什麽。
尉遲寶林和秦懷玉也是不忍心去看。
楚河拿起昨晚準備好的肉線,開始縫合。
肉線是用羊腸子製作的,昨晚可是費了他不少功夫。
他沒有拆開昨天的線,就這樣直接開始縫合。
一針一針的在傷口邊上縫合。
程處默忍得額頭冒汗。
疼他還能忍。
但一想到有人在他身上像縫衣服般的縫,他就非常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