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
楚河正在給秦瓊把脈。
接著,讓秦瓊脫了衣服,露出傷患處。
頓時無數大傷小傷留下的傷痕映入眼簾,讓楚河不禁肅然起敬。
這是一位真正的軍人。
這些傷疤,都是他的榮耀。
甚至有很多處都在關鍵部位,一個不小心小命就沒了。
可這位老將軍,還是堅持活到了現在。
著實了不起。
緩了緩,楚河伸手檢查著情況。
秦懷玉說了,秦瓊最大的問題是在胸口的位置,有一個箭頭留在了裡面。
因為位置離心臟很近,很難拔除。
一個不小心就會一命嗚呼。
半晌後,楚河收回了手。
秦瓊看著楚河,等著他開口,眼睛裡充滿了希冀。
他的心情五味雜陳,生怕再次聽到無能為力的話語。
楚河開口道:“情況我大致清楚了,老將軍的問題,大致來源於氣血虧空。”
“原因正是早年間,老將軍跟著皇上南征北戰,留下了不少的暗傷,導致留下暗疾。”
秦瓊點了點頭。
這個問題,很多醫者都有說過。
他也一直在用補氣血的方子,不然也活不到現在。
楚河接著道:“這個問題,可以用調養解決,我可以開個方子給將軍,將軍慢慢照著方子調養就是。”
“只是.”
“只是老將軍的問題,還是在於胸口的箭頭。”
秦瓊聞言苦笑。
楚河能在這麽短的時間看出這些問題,也證明了他的醫術。
可最大的問題,就是胸口的箭頭。
也正是因為它,秦瓊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當時中箭的時候,也是因為位置太危險了,因此僅僅是斬斷箭矢,卻沒有拔出箭頭。
一切的根源,正是這個箭頭。
楚河繼續道:“據我猜測,經過長年間箭矢位置的肉,恐怕已經腐爛了。”
“老將軍之所以病情越來越重,也是這個原因。”
秦瓊苦笑道:“你說的沒錯。”
現在,他感覺的到自己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
哪怕安心養傷,恐怕也沒有多少時日了。
沉默了半晌,秦瓊開口問道:“老夫還有希望嗎?”
楚河沉吟了一番道:“唯一的辦法,就是拔掉箭頭,然後再割掉那些腐爛的肉。”
“如此一來,情況才能好轉。”
“只是單純的補氣血,治標不治本,也只能維持一時。”
秦瓊道:“那你.”
楚河知道他要問什麽,直言道:“能治!”
“當真?”秦瓊大喜。
這麽多年了,他終於聽到他最想聽到的兩個字了。
此時他老淚縱橫。
誰能理解,他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
可卻沒有任何辦法。
尋醫問藥不少,可就是沒人能治好,只能緩解。
現在聽到說對方能治,他如何不激動?
楚河勸道:“老將軍先不要激動。”
“老夫失態了。”
聞言秦瓊也是老臉一紅。
“理解。”
楚河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他臉色嚴肅起來,說道:“能治是能治,但卻有很大的風險。”
他正色道:“不瞞老將軍,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秦瓊沉默了,他自然清楚自己的病情。
他問道:“有多少把握?”
“老將軍的病在於胸口的箭頭。”
“唯一的辦法,就是開刀,把箭頭和那些腐爛的肉取出來。”
說著,楚河沉吟道:“我最多只有六成把握。”
“足夠了。”
秦瓊大喜直接道:“那就麻煩你為老夫取出箭頭了。”
“不急。”楚河擺手道:“以老將軍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動刀子。”
“至少得休養一段時日,等做好準備,才能實行。”
畢竟秦瓊已經是氣血虧空,動刀子是肯定要流血的。
如此一來,說不定還沒得完成手術,秦瓊就因為流血而死了。
秦瓊問道:“那不知需要多久?”
他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唔。
楚河想了想,說道:“如果按照我的方子的話,少則五天,多則十天左右。”
“老將軍可以借著這段時間,好好考慮一番,也好和家人商量商量才是。”
“也好。”
秦瓊點了點頭,也明白楚河的意思。
這畢竟是有風險的。
六成,也就是一半多一點,很有可能直接人沒了。
這可是事關性命的大事,確實應該好好考慮。
哪怕自己不怕,但難免家人會擔心。
畢竟他是秦家的頂梁柱。
側房外。
此時一行人在翹首以盼。
楚河和秦瓊進去已經有段時間了,但卻沒有聽到什麽動靜。
他們也是擔心不已。
他們本來是打算跟著一起進去的。
但秦瓊不許,說是怕打擾到楚河發揮。
其實他就是怕家人聽到一些不該聽到的話,以免擔心,這才沒有讓人跟進來。
一行人只能乾著急。
秦夫人也是捏緊了手心,臉上滿是擔憂。
程處默急的走來走去,背著雙手在廊道徘徊著。
秦懷玉看到自己娘親的樣子,他的心裡也是急得不行。
不由得提議道:“母親,要不我進去看看吧?”
“不可!”
聞言,秦夫人急忙擺手製止道:“不要影響到先生給你父親治病。”
剛才她也聽說了,楚河正是治好了長孫皇后氣疾的神醫。
為此,她對楚河也是多了幾分信心。
畢竟那氣疾可是連孫神醫都沒有辦法的,楚河卻治好了。
雖然年輕,但她卻不敢怠慢。
於是,眾人只能只能繼續等待著。
又過了一會兒,門終於打開了。
楚河與秦瓊走了出來。
當然。
剛才楚河只是看了一下,了解情況罷了。
至於秦瓊的問題,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
來到門口。
楚河對著秦瓊說道:“老將軍先不用急著答覆。”
“這幾天老將軍先按照我給的方子調養身體,等到時候再說。”
秦瓊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晚輩先告辭了。”
楚河拱了拱手,就拿著東西離開了。
秦夫人示意秦懷玉去送楚河,接著問秦瓊:“叔寶,先生怎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