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落水啦。”周圍有一同過江的百姓叫嚷起來。
眾人七手八腳的將朱高熾和郭鈺拉扯起來,本就沒有多少點事,只是朱高熾喝了好幾口江水,那肚子大了不少。
郭鈺揪住朱瞻基就要錘,朱瞻基慌忙躲閃到了一邊;“師傅,幾個師娘都知道你武藝高強,我爹有護衛在手,斷然是不會受傷,這受傷絕對不行,讓他們消氣,也就只能是其他法子,難道你不覺得這落水是最合適的嘛。”
好像是有點道理,郭鈺眯起眼睛想了下還真是這麽回事,只是,自己當前是清醒的,自己那幾個媳婦也不會有憐憫之心不是。
“這好辦。讓我來。”郭鈺提議著,還沒有等到他回頭,腦門上啪的就是一聲響,暈厥的時候,他見到朱瞻基吃力的拿起一塊板磚,往他老爹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總算回來了,這次不將他扒皮抽筋,不能解心頭隻恨。
郭鈺的幾個女人聽聞他回來已經抵達長江,不一會就要進入應天,本在看管店鋪的幾個女人幾乎同時回到家中,操起家夥就在院落中等候。
擔心兒子出去出征的王夫人這次換上一把寶劍,安成公主提著一把砍刀,她的理由很充分,去妓.院的事可以不用算,帶自己爹和哥哥去妓.院也可以不計較,但是去北平打韃子這種好事情居然不叫上自己,那就是罪該萬死。張慶、方筱雅還是原來的那口氣無法發泄出去。
“來了。”伴隨著張慶一聲吆喝,幾個女人一同起身提起武器衝向大門口,看著凶神惡煞的幾人,朱瞻基嚇得哆嗦一下的認為自己的高明,在過江的時候撿起了一塊板磚,若非是那塊板磚砸暈了自己師傅,估計師傅回來就得被大卸八塊。
“耶,怎麽是你小屁孩,你師傅呢?”安成公主眯起眼睛問了聲。
早就在衣袖中準備胡椒粉的朱瞻基往眼角一擦,眼淚嘩啦啦的就流出來:“姑姑,幾個師娘,大事不好了,師父在過江的途中因為太想師娘們,精神恍惚,掉江裡了,順帶著將我爹也給拉下去了,如今人是救上來,只是恐怕……”
呼啦一陣,幾個女人不等朱瞻基說完,丟下手中的刀具就往長江邊跑,朱瞻基看著幾個發瘋的師娘裂開嘴笑了下:“師傅 ,徒弟能夠做的就這麽多了。”
哎呀,下手真狠啊,摸了下自己額頭,雖然不曾出血,但是已經是起好大的一個包。他扭頭看著腦袋都給砸破的朱高熾抱怨;“你那兒子誰教他用的板磚啊,就不能換其他的東西嘛?”
血流滿面的朱高熾才是最冤枉的,他摸著自己的頭嘟嚷:“我妹妹,你現在的媳婦教的,啥人啊,對自己的爹都下這種毒手啊。”
兩人坐在江邊談論著,一個侍衛跑了過來說郭鈺的媳婦來了。這嚇得郭鈺一哆嗦正不知道怎麽辦,朱高熾急中生智的猛然站起來吆喝;“我幫你妹夫。”
我.日,兩百多斤凌空砸在自己身上,就算自己身體好,也讓這兩百多斤砸的頭暈目眩的暈了過去。
你們兩父子,真他麽的,好狠毒。看著最後一絲陽光,郭鈺有著一種想哭的衝動。
對於朱高熾朱瞻基這兩父子咒罵的郭鈺算是死裡逃生。自己的幾個媳婦在也沒有怪罪自己帶朱棣和朱高熾去逛妓.院的事,甚至連自己北上的事情都沒有提,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照顧著自己。
一家人的溫暖,讓郭鈺渾身舒坦的同時,又一次感激著朱高熾那兩百多斤壓的好,要是其他任何一個人來,都壓不出那種落水嗆水後暈厥臉色蒼白的感覺。
只是,自己的肋骨讓朱高熾給壓斷了一根,算是美中不足的在家中進行調養。
朱高熾來這看了自己幾次,他回去沒有被收拾,滿頭的血液已經足夠讓張妍心疼,而朱瞻基依舊每天來到自己這裡學習。
在家中養了一個來月,這個傷算是好了,也算是能夠下地走動。
稅務的改製,已經在全國推廣。因為增加商業稅收,減少百姓稅收,而從來不上繳稅務的皇親國戚也因為寧王的英勇事跡而開始規矩起來。
就試點運行獲得的稅務,已經是整個全國一個季度的收入。
白.花.花的銀子誰都疼,朱棣自然疼愛的不顧自己還是受傷的人,讓自己將錦衣衛分散全國,監督監管全國稅務,並不聽從任何一部門調動,直接跟朱棣匯報。
郭鈺也算明白,錦衣衛為啥那麽遭當官的和讀書人以及商人痛恨,這是在他們嘴巴裡面扒拉食物呢,不痛恨錦衣衛,他們會去痛恨誰,而自己,也就是這其中最大的凶手。滿朝文武官員嘴中的酷吏。
無所謂的事,只要朱棣開心,大明稅務有錢就是了。其他的都是無所謂。只要朱棣不倒,自己晚年友好,朱棣一倒,身後還有朱高熾兩父子,無所謂的事。
交情深,一口悶,死不了就是了。
“少爺,你起來了,姚廣孝來了,說是有要事跟你商議。”秀兒笑眯眯的從外面走了進來攙扶住郭鈺。
這臭和尚,幾個人就他過的最舒坦,妓.院也去了。姑娘也睡了,屁事沒有。而自己幾個,都受到了傷害。這個仇不報,誓不為人。
氣勢洶洶來到書房,剛要開口咒罵姚廣孝這和尚缺德不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姚廣孝卻已經起身開口;“這段時間朝廷的事你聽說了嘛?”
聽說什麽?自己這一個月都在家躺著挺屍呢,根本就沒有上朝,再說自己也沒有興趣上朝,朝廷是一把雙刃刀,活得瀟灑也死的淒涼,勾搭上朱棣,在朝野外那更獲得長久一些。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斷了一根骨頭, 那有時間去關心朝堂的事,怎了,朝堂怎了,是不是那個王八蛋上報告我錦衣衛心狠手辣。”
這事倒不是,郭鈺松了一口氣,但是姚廣孝說完,卻讓郭鈺感覺到這事比有人上表告自己更為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