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溝河。
平靜的河水緩緩往東邊流淌。魚兒不停竄出水面嘻戲。似乎這白溝河周圍高達七十幾萬的兵力,對於它們而言,無關緊要。
數十萬大軍點燃的篝火,映照天空周圍數十裡如同白晝一般。
雙方誰也不曾動手,都在等候最佳機會。
南京方面為何不攻擊,無人知曉,而朱棣心中遲遲不進攻,卻是擔心著後院起火。
阿魯台這王八蛋趁火打劫,在自己調動主力南下後居然調動兵力想要攻破長城打劫。
這讓他有心調動兵力背上,卻又鑒於這邊形式不能自拔。
王妃在書信中言明郭鈺和老大領兵背上抗敵,可是他們是否真能夠成功。都在刺激讓他不敢貿然出兵。
“王爺,後顧之憂已解,我們可完全應對。”姚廣孝興奮揚起手中書信進入中軍營帳雙手送上書信。
北面危機解除。朱棣松了口氣,只是,這尾部卻說道自己的閨女也跟隨著去了,這讓他臉色一沉;“這王八蛋,又將我閨女拐走了。他是不是認為上次的事就這麽算了,帶我女兒逛妓.院還。”
冤……
姚廣孝到是明白北平事,這次真不乾郭鈺的事,安成公主提著大砍刀滿王府追殺世子。他敢不答應,難免挨一刀子。
“不管他們了,咱們乾咱們的,明個,我親自帶人過河,挑釁他們開戰。”
又一次被冤枉的郭鈺並不知道,朱棣給他戴上了一個很大的帽子,拐賣少女罪。
現在,他正在長城關口下,和諸醫官一同,救治著在戰鬥中受傷官兵。
突然襲擊的戰果顯著,卻依舊還是有上千士兵傷亡。
死了得,一了百了。活著的,慶幸自己撿回一條狗命,唯獨這受傷的,卻是哀嚎連天。忍受劇痛。
今個算是將所有重傷員救治完畢。
坐在椅子上擦拭著汗珠。郭鈺就見朱胖子的侍衛匆忙走來。稍微詢問,原來是北面的探子回來,說是有重要消息匯報。郭鈺是主將,自然要去。
來到營帳。
探子三言兩語說明情況。
阿魯台在得知兩萬兵力被殲後,異常憤怒,不但沒有讓他知難而退,更是在積極調動兵力,似乎有傾巢出動,想要南下報復的心思。
這個傻.逼,讓人家給賣還在哪裡傻兮兮的數錢呢。郭鈺氣的在心中唾罵著阿魯台就是一個草包。
他也不想一想,他兵力損失太多。究竟誰會高興,當然是丞相烏格齊。這貨可是巴不得他的兵力丟的乾乾淨淨,然後一口氣將他的阿蘇特部吞噬。
“先生,現在咱們怎麽辦?阿魯台畢竟有十萬之眾,咱們手底下也就一萬多人,如何應對。”
朱胖子有些慌了,前幾日的高興化為雲煙,懸掛在臉上的只是剩下懼怕和絕望。
“看來,老子親自去一趟阿魯台哪裡,陳述這其中利害關系,不然北地戰火全面開打,王爺就麻煩了。”
朱高熾眼神中透露著一種期待和擔憂。
郭鈺起身來到營帳跟前;“地藏菩薩有誓,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就算我丟了性命,只要能夠保障王爺無後顧之憂,哪怕上刀山、下油鍋、我也在所不惜。”
媽的比,這番話要是朱棣在場的話,那多好,不感動的他流眼淚才怪,可惜了,他不在,就這朱胖子還有不著調的安成公主在。
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否能夠將這原話轉速到朱棣那邊。他要是聽到了這感人的話,說不好,這後半輩子。也就算是高枕無憂了。
“先生大義。”朱高熾站起肥胖的敢動的雙眼紅彤彤的。安成公主不等他說完,直接開口;“大哥,聽你這意思,你是不一同去了。”
這是能夠去的嘛,去了能夠回來嘛,這傻妹子,怎麽就不心疼一下哥哥這兩百多斤呢。自己手無縛雞之力。若是到時候跑路。那就真的是個麻煩。
“妹妹,你知道……”
“好啊。就知道你是不想去,先生告訴我們,要精誠團結、金石為開。同甘苦共患難,你如今就忍心先生獨自一人前往嘛,你還配那一撇一捺嘛。你還……”
朱高熾算是聽出來了,這拐彎抹角的,指桑罵魁的,不就是想跟隨郭鈺一同前往。何必打擊自己呢,好歹自己也是你哥。
“你想去你直說。”
我草,使不得,要是讓朱棣知道自己將他姑娘帶大草原去了,那邊的草堆可是多的……
“我覺得我一個……”
安成公主眯起眼睛;“哥,妹子給你講一講,當天我們是如何將那兵部侍郎公子哥給……”
“我覺得有人在一起,起碼能夠相互照應。”郭鈺大驚失色,若是在不答應。自己恐怕去阿魯台那邊的機會都沒有。還是帶上這妖孽在說。
茫茫起伏連綿的大草原。風吹草地都是嫩草香。
舉目望去,四周淒涼。千裡無人煙。只有高空盤旋的老鷹,在尋找地面跑動的野兔。
郭鈺看著周圍一些地方齊人多高的雜草,在看向不遠處策馬狂奔無拘無束的安成公主。心中一直在想著,自己是不是要將這丫頭給拉扯到草叢中給辦了。
這畢竟是朱高熾也就是未來仁宗皇帝的唯一希望。
離別的時候,朱高熾那胖子可是賊兮兮的將自己拉扯到了一邊,說了一大堆的話,保重身體、強身健體、平安歸來的一番鬼話,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意思,那就是如果有可能的情況下,如果他妹子不反對的情況下,可以見機行事,見那個地方若是沒人的話,可以直接霍霍。他會全力擔保,保證自己不死的同時,成為他的妹夫。
自己還年輕著呢,是不是要找一個可靠一點的靠山,朱棣是自己最直接的一個靠山,可是他會死啊,若是不能夠完成朱高熾的心願。今個老頭死了,他記仇的要殺了自己,那可怎整。那自己辛苦一輩子,是不是有些虧。
乾還是不乾呢。我是將她給推了,還是又一次的平安帶回去。
真特麽的難啊,男人,為啥就要這麽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