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燧哢擦的將箭鏃拔出來一臉懵逼的看向郭鈺。
郭鈺卻是很自然笑了下;“讓他在前面跑,咱們後面追, 讓他的士兵宣傳宣傳一下咱們威名赫赫這有什麽不好,我的士兵都很寶貴,可不想讓他們每一城市都打仗。”
能夠用威懾獲得的勝利,自己為什麽需要用武力呢。
能夠用嘴皮子說出來的勝利,自己為什麽要動刀動槍的。
眼看著朱高燧和紀綱還是不明白。
郭鈺深吸一口氣對護教王笑道;“他們小娃娃不懂,咱們大明是仁義之師,一向就是講道理吃大米的,從來不盛氣凌人,從來就是以理服人的。你說呢,教王。”
我他麽能說不嘛我。
護教王自認為,這些年,自己已經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了,可是一看面前的郭鈺,他真的是感覺到。
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瞅瞅人家,死的都說成活的。
看看著眼前,數萬明軍追著人家打。
這還叫以德服人、這還叫仁義之師。
自己也是活了幾十歲的人了。
見過太多無恥卑鄙的人。
可是,如此卑鄙無恥還惹不起的,他還是第一個。
“將軍說得對,我大天朝一向就是以理服人。”
郭鈺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可不,不服就打到他服嘛。”
娘的……
這天,沒法……沒法聊了。
真他麽的是凶殘。跑回自己駐地的闡化王做夢都不曾想到,自己十萬大軍,一天的時間就灰飛煙滅,自己五萬精銳,幾個時辰就讓對方瓜分乾淨。
若非……
若非是自己的親軍拚死的將自己給拉出來,估計自己都得被裡面砍死。
驚魂未定,而等他回到自己的王府一看,頓時咒罵著這裡人卑鄙。
自己在外面打仗抵禦明朝軍隊,可是這裡的百姓居然將自己的家給抄了,這個王府亂七八糟的。甚至柱頭上的金箔都不曾給自己放過。
“誰乾的,他們是誰乾的。還要不要臉。”
看著到處都是坑坑包包的地方。闡化王拉起來一個還沒有端起的士兵詢問。
一聽說,是跑回來的那群奴隸和農場主,闡化王頓時氣的雙眼發黑悔恨叫嚷著。
就不應該和這一群人合作。
驚魂未定,隨意的在這個地方駐扎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出去打探情況的騎兵帶來一個絕望的消息,明軍主力已經過了八裡河,正在往這邊途徑,估計後天一早就會到達這裡。
這可是一個不好的消息。
他仔細清點了一下自己的士兵,跑回來的,在加上抓回來的,自己手中還有一萬兵力。
而對方,十來萬,烏壓壓的一大群。
雖然自己有城可守,可是,那明軍的火炮,簡直就是妖孽,自己的士兵一炸就是一大片的倒下,聽說他們還有專門轟擊城門的那種。
用一萬去阻擋明軍。那和自殺沒啥區別。
跑路,也許,是唯一的選擇。
滾滾鐵流,十萬大軍並沒有停留,而是依舊往西邊推進,郭鈺仔細了解了一下,距離闡化王駐地還有一天路程,他笑了下讓紀綱去傳達命令,大軍停止進攻,就地駐扎,等待命令。
高原上想吃一頓飽飯,那可是開水都不會開,好在大軍配發的方便麵和牛肉干豬肉干。乾蔬菜以及辣椒,足夠這十萬人享用。
軍中沒有那麽多的規矩,大部分將領的頭盔就是最好的飯碗。
郭鈺的飛碟帽也同樣如此,雖然說飛碟帽有紅纓,但是這根本不影響,那一根鐵棍是焊接上去的,沒開孔。
兩包泡麵弄上,還沒有蹲在地上吃,朱高燧卻是端起他的頭盔跑了過來;“哥啊,咱們不推進呢, 還有一天就到了呢,咱們快一點的話,騎兵黃昏就到了。去那吃飯不好嘛, 非得在這吃。”
“你懂個屁。”郭鈺用筷子打了下朱高燧的腦袋,隨後又將自己頭盔中的幾塊牛肉干分別架給朱高燧和紀綱還有護教王。
等到周圍的人都得到了牛肉,他這才道;“我不讓大軍停留下來,他怎麽能夠放心大膽的搶劫呢。”
我去……
這是個什麽陰謀詭計。
朱高燧完全不明白這其中用意,紀綱也不明白。
已經大概明白郭鈺想法的護教王在心中暗自唾罵一聲禽獸後道;“你們將軍的意思還不明白嘛,他就是要讓闡化王的殘部對城市進行洗劫,然後明軍在跑過去建設建設房屋,搞一個軍民一家親什麽的。”
啪……
郭鈺很不客氣的將一直手打在護教王的肩膀上:“教王,你應該入朝為官,去並不參議司哪裡當官。”
護教王給嚇了一大跳的趕緊擺手;“算了,你們應天大城市,不適合我這種老實人,我還是在這裡當我的教王吧我。”
“看看,你們兩個看看,人家都是明白人,怎麽就你兩個棒槌,這麽一個簡單的事都看不出來呢,我真的是,真不知道這麽多年的教誨,你們都給學豬肚子裡面去了怎麽的。”
兩人那才叫一個尷尬,郭鈺卻是進行了補充道:“沒錯,沒有敵人的殘暴,哪裡來的我們仁義之師的美稱呢,讓他們搶吧,他們搶的越是厲害,我們就更加能夠搞出大明一家親來呢。”
“高,實在是高。”紀綱和朱高燧同時豎起大拇指。
而此刻的察裡巴,已經陷入了一片火海。
因為自己的王府遭受了潰兵的搶劫,闡化王也就將一切的責任都發泄在城中百姓身上,混亂。完全的混亂。
無數的婦女被凌辱,無數的房屋 被焚燒,無數的家庭支離破碎。
只是,這城中讓闡化王剝削了多年,早就沒有了幾個錢,兩天搶劫,出來名聲狼藉之外,到他手中的,也不過是只有兩箱子金銀而已。
該走了,這個地方已經是不能在待下去了,看了下自己已經居住了一輩子的王府,在看向自己唯一剩下的家當,一萬軍隊和幾箱子金銀,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後再次扭頭依依不舍看向這個生育自己,養育自己的地方。
他心中很明白,這一走,是在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