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中,說這些事是有些大逆不道,雖說執掌皇宮衛戍的兵力是錦衣衛,但是誰會知道,又多少人已經是朱棣的人,而並非是自己的呢。
郭鈺也認為這麽做的確是有道理,也就頷首點頭來到了城外的悠然居。
悠然居完全就是燒烤店。也是郭鈺和朱棣的產業。
來到雅間中,姚廣孝喝了一杯酒指了下郭鈺;“關起門來做皇帝,這話也就是你敢說了。”
怎了,自己說錯了還怎麽的。
朱高煦當前兵力在應天能調動的兵力已經有了五萬人,整個護衛應天的兵力也不過才八萬。而皇城衛戍除皇宮屬於錦衣衛,其他的都在朱高煦手中。
不怕一萬怕萬一,真若是朱高煦來個突然襲擊,從各地勤王的兵力還沒到,估計這裡已經結束,什麽大哥、什麽爹,估計都已經慘死在他手中。
響鼓無需重錘敲,朱棣自然不用,然而,他太在乎朱高煦。如果不用利益對他進行最為嚴厲的提醒,他永遠也都不會明白。一直的放縱和喜歡,最終會給自己帶來什麽。
說老大太子已經確定,這是瞎扯的,他心中還是希望老二能夠獲得皇位。
不能從朱高熾哪裡想辦法,也就只能讓他自己的事上出發。
“我沒覺得我說得有什麽錯,如果他會想的話,自然會明白我為什麽這麽一說,他是不可能在應天待下去。在待下去,定然要出事。”
姚廣孝何嘗不明白,只是如此過激的方式實在是有些不妥。但是現在,這分化既然已經說出來了,在說其他的也毫無任何意義,他只能歎息著心中期望,朱棣能夠自己做出最為妥善的決定。
禦書房,朱棣等兩人離開後,再次將老三的折子拿起來看了一番後來到禦花園中獨自沉思。
關起門來做皇帝。這話是對於他最大的刺激。自己怎麽來的皇位,他心中很清楚。
“他真的會這樣嘛?”朱棣喃喃自語後指了下跟隨自己的太監;“你說呢?”
小太監因為王二寶的事,早知道不能參與任何政務的討論,頓時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奴……”
“但說無妨,朕這次不計較。”
既然皇帝如此說,太監也不在猶豫,而是直接說出漢王掌握著應天五萬多的兵力,而這是直接掌握的,間接掌握的兵力還沒有計算。真若是出事,恐怕來不及應對,郭太傅的話雖然說有些杞人憂天,但是以防不測,讓漢王離開,那絕對是最好的選擇,就算今後他想做出什麽,朝廷也有足夠的時間進行應對。
這話讓朱棣嗯了聲後看向蔚藍的天空良久;“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走了,都要走了,明日,就是兩位藩王就藩的日子,也許是人走茶涼吧,郭鈺來到趙王府的時候,這裡的冷清,簡直是他不敢去想象的。
以往門庭若市,如今卻是空無一人。
要遠去千裡就藩,這裡從此跟他毫無任何關系,沒人來送, 那也是情有可原了。
郭鈺得來了,讓朱高燧親自來到書房中坐下並且讓人倒上茶水;“你還是第一個來見我的,娘的,我一去就藩,鬼影子都見不到一個,真他麽的……”
預料中的事。郭鈺笑了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向朱高燧一眼後道;“這次去就藩,你記得鬧出一點動靜來,不管你是強搶民女也好,霸佔良田也好,都得給我鬧出些動靜來,最好是天怒人怨的那種。”
哐當一聲,朱高燧聽聞這話嚇得將手中茶杯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後不解的問道;“我不明白,你想要幹什麽呢。藩王無權管理一切軍政,這一點是你說的,你讓鬧事是幾個意思?”
幾個意思,就一個意思。
朱高燧鬧起來,朝廷才能夠知道,朝廷知道了,也就能夠重新將他調動去新的地方就藩。
這個地方,就是當前始終大明的耳目沒有進入的雲南。
朱元璋乾得缺德事不少,除了東北遼東的相互妥協,另外一個事就是讓沐英坐鎮雲南。
幾十年的發展,那邊赫然就是明朝的小朝廷,雖然說沐家忠心耿耿。從來不曾說過造反的心思,但是以防不測,誰知道他今後會不會依舊忠誠。
等,是等不來任何機會的,唯一的一個辦法,只能是朝廷將人弄過去。
“你為啥不弄我二哥呢,他比我聰明,監視什麽的比我厲害,讓他去多好。”朱高燧明白了郭鈺的用意是什麽,眯起眼睛問道。
自然,漢王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這個家夥當初遲遲不肯就藩,錯過了這麽一個機會,如今想要進入雲南曲靖就藩,談何容易。
如今,只能是打感情牌,親家牌,用平常百姓的話來說,老子管不了,親家公來管,就是這麽一個道理。
只要朱高燧鬧起來,朱棣就給沐晟去信。告訴這狗日的老三我管不了,好歹這家夥也是你女婿,你就管一管,讓他在曲靖待著就是,要是在鬧事,直接打死就是了。
心狠手辣啊。這簡直要命啊,不過朱高燧低頭想了下也點頭;“好,為了我大明,我願意去幹這種缺德事,我好久沒有強搶民女了。”
“滾,老子讓你表面,表面,誰他麽讓你懂真格的了,真這麽乾,那大明法律第一個就弄死你。”
郭鈺提醒了朱高燧,這才眯起眼睛;“你大哥沒來看你。”
微微的搖頭,讓郭鈺皺眉了下後道;“我知道了,我去看看他,自己去了那邊,好好照顧自己,到時候北伐,我會帶上你的。”
說完這話,郭鈺直接起身來到太子府,一進門,就見正在和楊士奇學習儒家之乎者也的朱瞻基,
儒家思想並不是說全部沒有用,比如這個孝就是相當好的,但是卻是一味的追求用最脾氣用自己的脾氣來折服敵人,這一點就相當不好。他不反對學,但是也不會讓楊士奇給教成了老迂腐。
郭鈺順便操起邊上的一根棍子;“你爹呢。”
朱瞻基有些懼怕的伸出手指了下後院;“好像是在造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