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逝去,貢院門口的鑼鼓響了起來,六大院學子以及各州縣地方來的貢生,紛紛有序的踏入了貢院。
陸德明和李白藥站在一起,兩人也不知道在商討著什麽,過了一小會的時間,陸德明走到太學府學子隊伍的最前面,朗聲說道:
“你們都是我太學府的精英學子,寒窗數載為的就是今天,這次無論如何都要竭盡全力,爭取拿一個好的名次,我對你們都充滿了希望,可不要讓我們這些老夫子失望。”
眾學子聞,言齊聲答道:“定當竭盡全力,以報夫子之恩!”
陸德明和李百藥滿意的點了點頭,目送著自己太學府學院的學生進入貢院。
崔護走在紀顏的一側,看著紀顏問道:“這次可是動真格的了,你到底有多少把握?”
“多少把握我也不知道,不過隨便拿個前幾名,應該沒有多大問題吧?”紀顏沉思了一下說道。
周圍不少的學子也聽到了,一個個都露出了鄙夷的目光,心想像他這樣旁聽的學子,若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個前幾名,那他們這些每天搖頭苦讀的人,豈不是要去買塊豆腐撞死。
“紀鄉貢,我看你還是不要把話說得太早,這裡可有這麽雙耳朵在聽著呢。到時候若是拿不到名次的話,那耳光可是刷刷的響……”
就在紀顏的話音剛落下,就聽到後方的人群傳來一個聲音,紀顏皺了皺眉,不回頭都知道這個人是誰。
“難道忘記了我們之前說的話嗎?你還真是不覺得自己很討厭,感覺自我良好呢?
我說我隨便拿個前幾名,不管能不能拿到名次,這特喵的關你屁事啊!”
紀顏頭也不回,惡狠狠的把那個張啟明給揍罵了一頓,對方還想要說話,但是貢院門口的天策軍可不給他這個機會。
“都不要唧唧歪歪了,趕快有序的進考場!”
來到貢院後,眾學子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紀顏拉了拉崔護的衣袖,看著對方問道:“這就是貢院,難道就在這樣的地方考試?”
崔護滿臉不解的看著紀顏,疑惑的回了一句:“不然呢?你還是把老夫子給你的學號拿出來,這裡可都是對號入座的。”
紀顏鬱悶的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貢院,這完全就像是現代化的監獄廣場一樣,而這些學子像是放風出來的犯人,漫無目的的晃動著,當然很可能是在尋找自己的座位。
貢院實際上就是一個能容納上千人同時坐下來的大院子,同樣是盤膝坐在地上,身前一個不高不矮的桌子,跟太學府裡邊差不多。
仰頭望天,根本就沒有屋頂,不過今天的天氣倒是不錯,看來這種考試也要選好日子才行,若是趕上刮風下雨,恐怕根本就沒有辦法進行。
但是這裡跟學府不同的是,非常的嚴格,天策軍幾乎是十步一崗,這也是為了防止學員之間進行抄襲,如果中途有抄襲被發現的話,當場就會被天策軍給抓起來,並且後果還很嚴重。
這種學號分配制度是隨機的,也不知道是陸德明故意的,還是自己跟這個序號有緣,尋找了好半天的時間,才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九五二七
“臥槽……這是什麽情況!難道自己穿越到了唐朝,也能夠跟星爺扯上關系……”
紀顏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著手中的號碼牌,心中鬱悶的想道。
就在這時候,貢院裡所有學子都已經做落,在幾聲鑼響聲落下後,一個紀顏熟悉的人出現在了監考台上,這人除了長孫無忌還能有誰?
在一通豪言壯語的長篇大論後,考試總算是正式開始了,長孫無忌以及他身邊的幾位大臣,都是當朝李世民欽點的主考官。
唐朝時期科舉考試,學生按所選專業特長不同,分科報考,分為秀才、明經、開元禮、三傳、史科、進士、童子科和明法、算學、書學等類。
考試方法有帖經,就是默寫經文;大義,就是背誦或默寫先儒對經典的注釋;策,是依據經典或考量時政,對具體問題提出解答;論,是對歷史事件和人物的評價;以及詩、雜文、賦等。
而此次參與貢院考試的學子,多數報考的是進士科,除了《孝經》和《論語》還有就是詩詞歌賦。
第一場考詩和賦;第二場考論議;第三場考對策;第四場考經文。後世批評唐朝以詩取士,就是這裡來的。
桌子上早就放好了文房四寶和幾張宣紙,而考試的主題就是詩賦,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限制。
紀顏沉思了一下,仔細的想了想,賦作為中國古典文學的一種重要文體,雖然對於現代人來說,其遠不及詩詞、散文、小說那樣膾炙人口。
但是在唐朝這個時代,卻是非常推崇至上的,在自己的印象當中,除了那些詩歌之外,他最欣賞的就是李白的一首公無渡河。
想到這裡,他再也不做任何的猶豫,拿起毛筆便刷刷刷的開始寫了起來……
第一場考試的時間為一炷香,紀顏在香燭燃燒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就已經把所有的篇章給寫完了。
舉目朝著四周看了一眼,不少的學子還在苦思冥想,他的心中也是暗自慶幸,幸虧自己那個時候有些特別喜愛詩詞的愛好,不然今天恐怕就要丟人現眼了。
唐朝初期的時候,李白這樣詩歌大佬還沒有出生,所以紀顏厚顏無恥的直接把他老人家的著作拿了出來,但是這種事情也不是做過第一次了,所以心中也只是感慨一番,並沒有多大的波動或者說已經習慣了。
趙國公長孫無忌作為此次考試的主考官,並沒有在監考席上坐著,而是一直在這些學子的人群中徘徊著,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名監考官。
時不時的在一些學子的身後駐足觀望,眼神中或是失望、或是讚許,當走到距離紀顏很近的時候,這幾名監考官面面相覷。
因為他們看到了前面一排最邊上的那個學子,並沒有在苦思冥想的考試,而是在東張西望,就好像在觀望著什麽新奇的事物一般,這讓他們這些監考官心中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