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進入到了持續的對壘時期,這段時間是最緊張的,也是最無聊的。
高乾每天都跟在文醜後面學習刀法,也沒指望能怎麽樣,能動腦子的就盡量少動手。
而這幾天的時間裡,三位公子都陸續到齊了,反倒是將文醜和高乾的主要地位給擠走了。
每個人都在摩拳擦掌的準備建功立業。
十五萬的大軍烏泱泱的連成一大片,就等著袁紹的到來了。
“公子,你這是要去哪?”
文醜看到高乾帶著自己手下的五千人準備離開了,一時有些捉摸不透。
高乾笑了笑,“沒什麽,討了一個軍命,要去守中牟。”
什麽?守中牟?
文醜頓時感覺要被氣炸了,但看著高乾擺擺手,忙道:“你五千人馬不夠吧,我這,給你撥三千,一千步兵,兩千騎兵。”
“沒事,老顏在中牟留了一個副將,還有一萬多人,足夠了。”
最後,高乾還是收下了三千的兵馬還有一些武器輜重。
這種受人排擠的窩囊氣,高乾真不想受,但現在寄人籬下,也只能從命了。
高乾回頭看了一眼軍營,輕哼一聲就要離開,一個孤單的人影也隨著出來了。
“老田?你怎麽出來了?”
田豐居然也被趕了出來,而田豐一路罵罵咧咧的,一直看到高幹才停了下來。
看著他的樣子,高乾忙道:“別急,去我那,有什麽委屈和我說說。”
田豐驅馬上前和高乾並行,言道:“三位公子想要進攻官渡附近的三個渡口,但這三處都是有重兵的!”
高乾也愣了一下,這三個人還真是急功近利啊!
就這麽就敢打渡口?要真是這麽簡單,袁紹也不會敗了。
慘敗已經可以預料了,但這也是一個時機!
高乾迅速招手,讓郝昭過來,“郝昭,找幾個心腹,想辦法混進對面,就說三位公子要進攻官渡附近的三個渡口。”
郝昭一愣,看到了一眼田豐,“這不太好吧?”
“無妨,幾人都要是死士,回來之後,立即處死!”
郝昭他是相信的,田豐也不會多說什麽。
他是耿直的人,如今這般的排擠讓他的心都發生了變化。
郝昭看著有些變化的高乾,身上逐漸的有一股上位者的氣息了,忙道:“好!”
田豐卻看出了意思端倪,輕聲道:“公子莫不是想要借此,攻長社?”
果然是聰明人啊,高乾給了一個眼神,轉身便走了。
“傳令全軍,一日內,趕回中牟!”
傳令兵收到了命令,立刻傳到了全軍。
而文醜聽到三人的計劃,又看看身邊空蕩蕩的位置,並沒有多說什麽。
若是公子在,肯定不會像這三位公子一樣,這樣的異想天開了。
所以他緘口不言,只是看著地形圖。
而這助長了三人的氣焰,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
好不容易等到三人各自說完了,散去了,文醜這才得空,一名小兵帶著一個小盒子進來了。
“文將軍,高公子遣人密信。”
一聽是高乾來信,文醜就來勁了,馬上就接了過來。
“共飲長社?”
這是何意呀?
文醜又看了一眼地形圖,逐漸喜笑顏開。
果然,就算是遭受排擠,高公子依舊是這般的有能耐!
第三日,袁尚、袁譚、袁熙分別帶著自己的兵就開始了自己的謀劃,開始強攻渡口。
而這時,高乾看著遠遠趕來的一行人,嘴角笑了起來,“老文,就知道你回來!”
文醜獨自先行,見到高乾立刻下馬,和高乾勾肩搭背的看向了平靜的水面。
“公子密信相邀,醜怎敢不來?”
說的是玩笑話,這一段時間,兩人的關系已經很近了。
高乾粗粗看了一眼,已經差不多了,拉著文醜說道:“三位公子恐怕不打個三天應該都不會有個結果吧?”
文醜思索道:“三天的話,應該可以,就看他們誰先回頭了,或者主公到了。”
郝昭這才插嘴道:“據測算,主公大軍,至少五日才能到。”
那也就是說,三位公子可能並沒有收到袁紹的指令,而是擅自出兵的。
甚至可能主公派出快騎,都不一定能阻攔住,這就給高乾機會了。
文醜疑惑道:“公子有什麽打算?”
信上高乾並沒有仔細說明,他雖然猜到了一些,還是要看高乾怎麽說。
他也沒注意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居然將高乾的意見放到了第一位。
高幹啥也沒說,笑呵呵道:“老文別急別急,等晚上就知道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個酒席就開了,正好文醜有些餓了,幾個人以文醜和高乾為主,吃了起來。
沒過多久,田豐姍姍來遲,“公子,打聽到了,對面的是守將是夏侯惇。”
高乾笑的更開心了。
如果只有夏侯惇,那就簡單多了。
文醜搖著酒杯,心中已經明白了,“公子,這人,交給我,定不會耽誤公子大事。”
夏侯惇雖然武力不錯,但和文醜比起來,還是要差上一些的,尤其是少了一目的情況下。
高乾連忙道:“老文辛苦了!”
立刻又給文醜敬了一杯酒。
如果不是文醜來了,他還真沒把握。
文醜一飲而盡,“晚上,城內再喝,如何!”
“好!”
眾人異口同聲,田豐依舊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那三位公子只怕是又得吃癟了。
曹操看著平靜的水面,狀態已經有些不太好了,程昱陪在一邊,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緊接著一連串匆匆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曹操立刻迎了過去。
“公達,查的怎麽樣了?”
荀攸喘著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一些,“那幾人如主公所言,一回營就沒了。
而且,在下還查到,高乾與文醜在尉氏附近飲酒設宴,軍中也只是日常巡邏,並無異動。”
曹操點點頭,心中卻愈發不安,總感覺漏了什麽。
“那袁氏的三位公子呢?”
程昱又插了一句嘴。
荀攸緩緩道:“已經在加緊籌備攻城之事了,沿江的工事已經完備,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曹操只是閉著眼,沒有多說什麽,他的心中隱隱不安,總感覺要失去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