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田豐卻道:“但此三者,恐怕非曹操一合之敵。”
三人點點頭,以袁譚袁熙袁尚的實力,別說是一合之敵了,恐怕堅持不到三個月就全沒了。
“張魯這塊地,我想要啊。聽說他搞得什麽五鬥米教?每個人都能拿五鬥米,你們算算,他該有多少糧食。”高乾眼紅啊,巴蜀、漢中之地,糧食多的嚇人。
如果能拿下,他就沒了後顧之憂了。
田豐緩緩道:“涼州已經亂做一團,公子可以暫時不考慮,但益州,不好打。”
沮授也道:“益州山高路險,很多關隘都是狹窄難以通過,如果沒有人可以帶路,那會很麻煩。”
高乾沉思了一會兒,“那只能一步一步來了,先想辦法穩住三袁的局面,不至於潰散太快,這樣我們才有充足的時間去處理益州。”
還沒等到三個人商量出一個合適的方案,別院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田豐先一步出去開了門,是劉清,劉清拿出了一封密信。
“袁尚繼承,袁譚負氣出走?”
但是沒有袁熙的消息,看樣子他是沒有和袁尚作對了。
又是一夜的談話,天初亮的時候,兩人才離開。
次日,高乾還睡得迷迷糊糊的,劉清匆匆進了房間,“夫君,冀州有人來了!”
本來還有點小情緒的高乾立馬精神了,“冀州?”
“嗯。”劉清一邊趕緊幫他拿了衣服,又去幫他打了水,這才幫高乾穿起了衣服。
一番整裝之後,高乾出現在了前堂,“逄紀?你又來了?”
“公子,現在咱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吧?”
逄紀看著高乾坐到了上位,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高乾喝了一口茶,“我打算讓郭援點兵三萬,郝昭點兵兩萬,一共五萬人,駐守到酸棗、浚儀兩城,以為策應。”
逄紀仔細一想,笑道:“好!刺史大人,那在下這就去複命了。”
“伯叔父大喪,我欲遙拜,就不親自前往冀州了,還請先生代為祭奠。”
逄紀點點頭,“如今曹賊虎視眈眈,並州不容有失,刺史大人顧慮周全,在下會將刺史大人的哀思帶到的。”
等到送走了逄紀,高乾這才松了一口氣。
劉清從後面出來,“夫君,這次冀州又給我們送了大約三千兩的黃金,還有五箱的絲綢帛布,都是上好的織工。”
“等等吧,幽州方向應該也有東西。”高乾自信的喝著茶。
他可不信,袁譚會不給他送東西,要知道他現在站在那邊,那邊的實力就能翻一倍。
但另一人卻先來了。
晉陽城外,馬超正在清點著糧草,這些都是高乾給他的。
這一段日子相處下來,高乾是一點沒有虧待他,他的妻子楊氏也被接到了盂縣,還有兩個未成年的弟弟,都被接到了這裡。
馬超無聊的看著典冊,緩緩合上了。
高乾在這件事上沒有弄虛作假過,他看看也就是簽個字而已。
這時候,一個將軍進來了,馬超看了一眼,“令明,糧車都點完了?”
“嗯,點完了,公子還給我們換了一萬副弓弩,還有一百萬隻箭。”
“他對我們很信任,我們也不能虧了他。他當初還給我父親齋戒了三日,我作為人子,這個情,得記下。”馬超將冊子交給了龐德。
打開了營帳,呼吸了一會兒新鮮空氣。
龐德是個有計謀的,湊到馬超耳邊道:“袁熙派人給公子送禮,讓我給扣下了。”
袁熙?這就是殺了他兩個兄弟的人,隻恨不能立即把他給殺了。
但現在他投身高乾門下,而與袁熙沾親帶故的,反而是不好下手。
龐德又道:“先前公子不是說,袁熙的夫人原是定了公子的?如果我們?”
“不可,公子沒有命令,不能擅動。”馬超不想給高乾招惹麻煩,尤其是來自袁熙的麻煩。
龐德搖搖頭,“如今,袁公仙逝,三袁都在爭奪公子的助力。袁熙是沒本事的,但他肯定是夜不能寐。如果我們去幫助他,順便幫公子把甄夫人奪回來,不僅可以讓公子與袁熙的產生嫌隙,而且咱們還能伺機報仇。”
馬超反覆思索了龐德建議,最終道:“好!”
他只有兩個敵人,一個是曹操,一個就是袁熙。
只是不知道高乾會怎麽想了!
馬超見到了來送禮的人,足足十車,一輛車的車轍印都很深,看樣子都是實打實的東西。
“你就是袁熙的人?”
田疇看著眼前的人,嚇得直哆嗦。
馬超雖然還年輕,但已經是久經戰場的人了,殺伐氣重了一點。
田疇只是一個謀士,哪裡能抵擋?
田疇顫巍巍道:“將軍是?”
“你的主子,殺了我兩個親弟弟,你說我是誰?”馬超話音一落,頓時就起了殺氣。
田疇四下看了一眼,全是精壯的士卒,想跑是不可能的。
田疇上前了一步,吞吞口水,“馬將軍這是,投到了高刺史門下?那就是一家人啊,何必……”
“誰和你們是一家人?告訴你家主子,要麽,老老實實聽話,要麽,被老子一刀砍了。”
馬超正眼都沒看他一眼,就在那擦拭著自己的銀槍。
田疇連忙恭敬的上前,“不知道刺史大人有什麽吩咐?在下一定勸公子盡力做到。”
馬超看了一眼龐德,龐德便上來說話,“只需要一人!”
“誰?”
“甄夫人。”
田疇微微一愣,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馬超。
他可不敢相信這樣的命令是出自高乾的,這可是表弟的媳婦!
這麽明搶,德行有失的。
但看兩人的面色,絲毫不給商量的余地,而自己的東西都被扣下了。
除非他能繞過去,和高乾接觸。
田疇恭敬行禮,抿著嘴唇,焦躁不安,“這個,恐怕不合適吧?這個,畢竟是,我這也沒法開口啊!”
馬超將手裡的長槍杵到了地上,明晃晃的槍尖晃得田疇有些頭暈。
“將軍這不是在難為在下麽?我這,真的沒法開口。”田疇十分為難,哪有這種事情的?
不管是從道理還是情理,都是說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