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山莊雖在不斷擴建中,但依然擁擠不堪。好在大家都有序,知道到這裡來都不容易,相互間有著更好的容忍。
長桌席,在空曠的農田上擺成一片。有大塊豬肉、羊肉,野味,豆腐,大鍋菜是楊繼業給出的提議,這時候,漫山長桌,上百的大鍋大灶,香氣飄蕩。所有的人都喜氣洋洋,將之前的悲痛淡忘了。
見楊繼業等核心人員到來,不知誰開始起始,在人群裡高喊,“感謝少爺!感恩少爺!”
這感恩之聲隨即傳開,越來越多的人都加入這喊聲之中,以致到所有的人齊聲呼喊,形成統一的頻波,對周圍的震蕩就非常大,也讓所有人內心都受到強烈的震撼。
楊繼業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幕,不過,這樣一來,這一群人對自己的認可就非同尋常。
沒急著說話,而是面帶微笑地面對所有人。身邊鄭明亮等人,也是從一開始進粥場的,對這個粥場的開辦、發展,招人,一直到如今的規模,實際上的時間不過才兩個月樣子。
可這短短的時間,楊繼業出現的並不多,給所有人的印象,少爺心慈良善,是最為關心他們的少爺。而粥場這個家,就是他們所有人的家。
走到人群核心,楊繼業團團地做一圈行禮。有人便跪在地下,要給楊繼業磕頭。楊繼業說,“大過年的,我們來自不同的村寨、不同的族別、不同的山水,如今,都聚集在這裡,成為一個新的大家庭。以後,我們這裡不講究跪拜,除非是父母。
我從荊蠻楚地遊學而來,能夠與大家有緣,聚在一處,共同謀求生存,是我們之間前世修來的福緣。
我們彼此珍惜這裡的相處、這裡做事,等倭寇之患清除之後,大家如果想回家、回原本生長之地,我會高高興興送別你們;
如若願意留下來,那今後我們就好好做事,謀圖百年興旺,為自己、為子孫後輩,不再受我們曾經經歷的苦與難,我們用自己的肩膀,把這一切都擔起來——”
“少爺,我們會一直追隨少爺。”一個人大聲喊。
“永遠追隨少爺——”
“永遠追隨少爺——”
或許之前還有人打算等災情過後,返回老家去勞作,但經過這次精神的洗禮,再也不會產生離去的念頭。
“謝謝大家對我的信任。”楊繼業大聲說,“今年,對我們所有人而言,都是從無根遊子找到新家,有了新的起點、找到新的旅程、開啟新的人生。
今天,是大年,也是我們一起迎接新的時光,今晚,讓我們一起辭舊迎新吧,一醉方休!”
這裡所說的辭舊迎新,就不僅僅是時間上的意義,更主要的是說這些人在人的一生,改變了他們人生軌跡。
幾千人在這一刻,也是熱血沸騰,很多人都熱淚盈眶,忍住心中的激動,竭力地高喊,“辭舊迎新,一醉方休。”
等眾人的聲音逐漸靜下來,楊繼業手一揮,說,“上菜!倒酒!”
團圓飯,楊繼業這一桌也就是巫豹、巫素貞、楊猛、樹崗等人,其他人無論如何都不肯與楊繼業同桌。開始吃飯,站起來一起舉杯,共慶新生。
雖說粥場這邊主要分為三部分進行運作,但每一個部分的人手都是一兩千的角色。這些人手,又有更細的分工,有層層的管理體系,使得在短短的時間裡,能夠順暢地運轉,那也是因為楊繼業在整個構架上做得好,借鑒了後世公司的管理之法。
這些層次的管理者,每一個都想上前來給楊繼業敬一杯酒,顯然是不可能的。鄭明亮便讓人排隊到楊繼業桌前,行禮敬酒,都到楊繼業來露一下臉。
年夜飯吃了一個多時辰,結束。然後,楊繼業帶著巫素貞等身邊的人,往三十裡外的蠻族軍營地趕。軍營這邊的年夜飯,安排的時間稍微晚一些,對軍兵們而言,這一天因為過年,沒有做集訓,而散在外面的大多數人員都回歸軍營,集體過年。
將年夜飯安排在傍晚,既是配合楊繼業的行動,也是等趕回來的軍兵們盡可能地集中在一起。
等楊繼業他們到後,軍營這邊也準備妥當。在大校場上,軍營這邊的年夜飯更簡單一些。正兵三千人,輔兵六七千人,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和磨合,新招的輔兵也分為不同的層次。
不過,蠻族軍這邊對只要招進來的人,都一視同仁。
巫虎帶著黑大地等人迎接了楊繼業進入軍營,對於蠻族軍原軍兵而言,自然知道楊繼業對於蠻族軍是怎麽樣的存在。這支軍兵,可說完全屬於到來的這個年輕兒郎。
見巫虎、楊繼業等人到了,楊繼業走在最前面,所有軍士大聲吼“虎虎虎”。軍士們要在楊繼業面前,展示自己強蠻的力量,展示蠻族軍的軍威。
楊繼業對目前蠻族軍的表現非常滿意,從荊蠻楚地過來,一直堅持不懈地進行特訓,不僅個人實力得到極強提升,整體的軍陣、軍心都被錘煉出來。
如今的蠻族軍比起之前在李家寨外與倭寇對戰,又提升了一大截,進入到真正強軍的行列。這種軍兵,一支三千人,完全可在百萬軍中來去自如。
楊繼業面帶微笑,走到軍陣之前,手抬起,整個軍陣瞬間安靜,當真萬籟俱寂。楊繼業環視一周,說,“各位軍將、軍士,大家辛苦了。今天大年,話不多說。我就說三句話:一是給大家拜年,辛苦大家了;二是異地他鄉,我們一起給家裡父老祝福,願他們平安長壽;三是今後大家一起,同心協力,攜手奮戰,我們將是頂天立地的最強軍! ”
“虎!虎!!虎!!!”蠻族軍齊聲吼,聲震雲霄。
楊繼業看了看巫虎,巫虎對楊繼業表示了下,楊繼業隨後說,“開飯!”
軍營這邊,在禮節上就簡單得多。輔兵絕大多數人,都沒見過楊繼業。但今天看到正兵們的反應,心中自然明白,楊繼業對於這一支軍兵而言,是什麽樣的存在。
等楊繼業舉著酒杯到輔兵這邊,輔兵們也學著蠻族軍大聲嘶喊,表達他們對楊繼業的尊敬,這是他們融入這個新集體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