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巢山上的事務,還千頭萬緒的。
與巫龍談過,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具體巫龍會怎麽去落實,楊繼業就不在意了。
下午帶著巫小陸、楊猛和三組隊員,便離開鷹巢山。到山下,之前的戰馬被巫龍帶過來,幾個人騎著戰馬往柳河縣城趕路。
鷹巢山距離府城走柳河縣城的官道只有十幾裡,天黑前,他們就上到官道,這裡距離柳河縣城有百多裡地。縱然騎馬而行,也需要三四個小時。
楊繼業可借口說躲在生蠻區域不出來,但時間上也不能久,不然,對鎮邊王府就不好交待。這一次,在代邊蠻的古尚坪,楊繼業和劉浪合作,鎮邊王府也明確地站在蠻族一方。
對於蠻族人而言,該感謝鎮邊王府的。楊繼業自然也該到王府走一走,將彼此之間的關系更牢固化,才是正常的邏輯。
夜間趕路,夜風習習。對這一行人說來,確實是比較好玩而已,沒有什麽負擔。
楊猛身上背著一個大包袱,裡面帶有不少硬貨,金塊、銀錠等,作為縣城這邊目前是來過門店面的本金。楊繼業拿著這些東西出現在柳河縣城,也有充足的理由可說,那是生蠻各族贈送給他,這個理由完全說得過去。
“楊大哥,我們這麽急著趕回來,就少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啦。”巫小陸情願留在鷹巢山上,而不想回家。除了在鷹巢山好玩,最主要的是怕讀書,見書就倒的家夥,自然不喜歡回來。
“小六,過了今年秋試,你就徹底輕松啦。如果按照我的想法,你最少也得考中一個進士,以後才好混飯吃。”楊繼業笑呵呵地說。
“楊大哥,我以後完全聽你的話,好吧。千萬不要提科考的事情。我求求你啦。”巫小陸立即告饒,“楊猛哥就好多啦,不需要讀書,還能天天練武。”
楊猛對巫小陸的羨慕,沒做什麽表示。兩人在楊繼業身邊,是完全不同的角色,各有自己的身份和任務。
回到柳河縣城時,已經是深夜。對三個少年而言,其實也不困。夜裡城門已經關閉,不過,巫家寨在江邊留有樓船。聽到聲音,有人接應他們上船,隨即船到江對岸。楊繼業等人過江,把馬匹留在船上。
三組戰兵直接返回山頭,那裡有住宿地,楊繼業帶著巫小陸和楊猛回楊家。好多天沒回家了,但楊家這邊早得知,楊繼業在六月六蠻族祭祖會上的表現,楊爸也不派人叫回兒子。
這時候,半夜回家,鐵叔給他開門。輕聲地問了好,招呼之後,楊繼業說,“鐵叔,近些天,我爸我媽都好吧。”
“少爺,老爺和太太都好。少爺,你這麽多天不歸家,太太見你,會念叨的。”鐵叔知道家裡的情況,楊繼業聽了一笑,說,“謝謝鐵叔,辛苦了。”
帶著巫小陸、楊猛去自己房間,深夜也不想驚動爸媽。加上一整天的勞累和趕路,匆忙洗漱之後,倒床就睡。
回到家,才是最安全、最安心的。
鐵叔雖說很輕聲地開門,楊盛文在書房讀書還沒睡下,多少聽到一些動靜。出來看一眼,鐵叔便將楊繼業回家的事情說了,“老爺,少爺帶了巫小陸和楊猛剛剛回家,睡去了。”
“哦,還知道要回家。”楊盛文雖說答應兒子,不再理會他在外面的作為,又得知他在蠻族那邊的表現,心裡還是掛記。
之前他自己對蠻族的關注,主要是安撫不使蠻族亂變。到荊蠻楚地來,實際上也是過來鎮守的意思。到荊蠻楚地五年,對生蠻的情況,也比較熟悉。
知道生蠻對漢人的排斥和敵視,誰知兒子先與熟蠻結下深厚情誼,繼而和生蠻各支的關系都打下基礎。楊盛文多少有些關注,自家兒子如何做到這些,但又不想深入去查清楚,兒子的事情由他自己處置就好。這一點,也覺得自己兒子的變化,讓他深感驚訝。
“老爺,他們三個都很好。”鐵叔說。
“嗯,都好就好。”
早上醒來,楊猛已經不在房裡。楊繼業估計是到伯權大師那邊去了,楊猛習武,大師對他的指導雖不是手把手地教,但對他武力值提升的過程,會有細致的指導。
這一段時間,楊猛與阿三這個大宗師交手,使得他在極限壓製下做出的應對,對自身武力值的提升和超越,有根本性的變化。自然要向伯權大師去請教一番,然後才將武力值逐漸穩定下來。
洗漱之後,帶著巫小陸出房間,便見老媽站在門外。楊繼業心裡有些激動,心口一暖,脫口說,“老……母親早,母親好。”
後世稱呼慣了老媽,這時候差點露出破綻,好在生生地刹住腳。見老媽沒說話,還是在看著自己,楊繼業笑笑地說,“我好好的,昨晚回來有點晚,估計母親睡了,就不去吵您休息。今早起來,正要給母親問安……”
“好了,吃早餐去吧。小六也起床了,快去吧。”
巫小陸急忙規規矩矩上前問好,在楊家,見到長輩時,巫小陸總是慌張。吃了早餐,楊繼業便去見老爸,兩人沒多說。楊繼業說了在六月六上的一些情況後說,“父親,我準備上午到王府去,拜謝王爺。”
楊盛文點點頭,說,“是該去的,有備好禮物嗎。”
“有的,父親。”楊繼業說。楊盛文便不多問,知道兒子如今與蠻族關系特殊,準備給王爺的拜謝禮物,自然無需楊家來出。
帶了巫小陸和楊猛一起去王府,巫小陸比較擔心,也怕見到王爺。不過,楊繼業沒說讓他先回巫家寨,他也隻好硬著頭皮跟著走。
到王府大門外,叩門,門房出來見到楊繼業,是認識的。但不知楊繼業又到王府來做什麽,忙上前問好,“秀才老爺好,請問……”
“無需問,我來拜謝王爺,感謝小王爺的。”楊繼業微笑地說,之前兩次到王府,一次是打進去,第二次是闖進去,這一次自然不能那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