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繼業,不勞你擔心。你這是不是叫狗咬耗子多管閑事?”劉浪站在人群後說,劉浪作為王府的小王爺,不能考功名但成為學子,在縣學求學,卻沒問題。
“你想求學,不是不可以。大文朝善待每一個有求學上進的人,自然不會將你排除在外。不過,小王爺你這朽木一根,不可能成材啊。孔聖言,有教無類。而你……不過一頑石耳。”
其他人聽楊繼業直接懟小王爺劉浪,都大感驚訝。以前,楊家這個小秀才見到劉浪,如老鼠見到貓,唯有瑟瑟發抖,避之不及。可今天,小王爺都不敢當面叫楊呆子了,這是怎麽回事?
“楊繼業,你休要張狂。等周夫子拷問學業,有你受的。考評末等,讓你楊家飯都沒得吃。”劉浪說得狠,但楊繼業之前所貶斥,卻無法回駁。
不理會劉浪有什麽樣的反應,楊繼業見周圍的人安靜下來,環視一周,說,“小王爺,別說我欺負你。我給你出三個問題,你能夠答上,就算你有資格到縣學來。答不上,以後見到我就繞路走。”
“怕你啊。不說三個問題,三十個問題也對答如流。”劉浪可不想在人多的情況下丟面子,雖然自家學識確實差。
“放心,我的問題不會從經書聖學裡出,你也沒那個本事。”楊繼業故意說,眾人眼中,劉浪本是一武夫。
“好,這麽多學員在這裡作證,諒你也不敢耍賴。”劉浪當然擔心楊繼業從經文中隨便抽一點知識來考他,都會出醜。
“好就請各位同學見證。”楊繼業淡然一笑,早做好了準備,“小王爺,你準備好了嗎。”
“別囉嗦。”劉浪也是賭上了,覺得身邊肯定會有人幫自己提示,不怕答不出。
楊繼業又笑了笑,左手伸出,然後豎起一個手指到劉浪面前,說,“這是幾?”
“手指。”劉浪說。
“小王爺,我問你是幾,不是問你這是什麽。”楊繼業耐心地說,“小王爺聽好,第一個問題:這是幾?”
見楊繼業重複之前的動作,劉浪沒有多想,肯定地說,“一。誰不知道。”
楊繼業沒再評說,隨即左手姿勢不變,豎起兩個指頭,說,“這是幾。”
劉浪也不嫌棄問題簡單,說,“這是第二個問題了:二。”
楊繼業依舊沒評說,左手姿勢不變,豎起三根指頭後,快速說,“一加一等於幾?”
劉浪都沒聽問題,見楊繼業豎起三根指頭後,立即大聲說,“三。”說了後,還有些自得,看向四周,一臉笑。只是,見身邊的人神色不對,而其他人都面色古怪。
“楊繼業,三個問題都答對了,你別耍賴。”
“小王爺,第三個問題是什麽?答案是什麽。”楊繼業說。
劉浪豎起三個指頭,說,“三啊,難道這是四?笑話,還考本王爺。”
“你也知道是笨王爺啊,”楊繼業笑起來,“第三個問題是問你,一加一等於幾?我想,三歲稚童都知道答案吧。可你說是三。劉浪,記住了,今後見到本秀才,遠遠回避吧。”
“你……楊呆子……你耍賴。”情急之下,劉浪又將楊繼業的綽號喊出來,“你豎起三個指頭,那是什麽意思?”
“哦,我是告訴你,這是第三個問題了。”楊繼業說著,豎起三個指頭。
周圍的人都反應過來,便有不少人笑出聲。劉浪也知道中招,只是不知自己如何就落到對方圈套,“楊繼業,你休要張狂。今天,夫子考察學業,有你受的。”
劉浪之前已經聯絡了張夫子,要給楊繼業考評一個末等,這樣的操作對王府而言不算難。
劉鑫銘見劉浪失手,而他們本該提醒小王爺的,只是完全來不及。誰知楊繼業早就謀算好了,使得劉浪中招。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完全耍賴,不顧臉面。
“楊師弟,本來你與小王爺打賭我們不該摻和的。不過,只有你給小王爺提問題,而沒有小王爺對你提問題,傳出去只會丟楊師弟聲譽。是不是?”
劉鑫銘這樣一說,劉浪的狗腿們都紛紛起哄。表示要給楊繼業也提三個問題。劉鑫銘等群情起來,然後對大家說,“我想,也不用三個問題。小王爺,就問一個問題,想來楊師弟也會接受。是不是?小王爺,你說呢。”
“對的對的,楊繼業你敢不敢?”劉浪說。
“有何不可?”楊繼業說,對於有後世經驗和資訊的自己,雖說對於文朝的東西還不能融會貫通,可也不可能推脫乾淨。
“好。小王爺,我雖不才,卻請命代小王爺出一題,還請準。”劉鑫銘是早有準備的,這時候說出來,自然是可將楊繼業刁難的。只要楊繼業答不出來,劉浪這邊也就持平,不輸不贏。
“我沒問題,就不知楊繼業敢不敢。我猜啊,楊繼業一貫沒膽子,肯定是不敢答應的。他的學識不及劉師兄之萬一啊。”劉浪故意刺激著楊繼業,要他不能推托。
見這些人故意如此,楊繼業笑笑,對劉鑫銘說,“劉師兄果真高才,今年進不惑了吧。哈哈哈哈哈。”
劉鑫銘老臉通紅,但也不管了。他年到四十,想在學業上更進一步,難度太大。心裡也明白,這是不可能有進學的機會了,那以後如果能夠投靠王府,為王府辦事,也是一個不錯的出路。
“楊師弟聽好了。”劉鑫銘多少有些惱怒,語氣很不善,“我的問題是:孔聖賢達七十有二,他們多少成婚,多少沒成婚?”
從秦一朝焚書坑儒後,到漢朝皇家便尊儒治國,隋唐以下開始科考,歷代都是儒家經典作為考試選材。而千千萬萬的學子,十年寒窗,攻讀的也是儒家學術。
每一個學子入門的第一步,就是拜孔聖。聆聽對孔聖偉績等訓導,誰不知孔聖七十二賢者?
這些賢者中,顏回品格高尚、子路如何、冉有怎麽,確實記載於論語中,也有其他經史談論到孔聖及其教授的賢者。
但沒有哪一部經典或文章,提到過這七十二人婚姻家庭狀況。某幾個人的情況有提到,卻不會無厘頭地談到七十二人。
這個問題之刁鑽,估計也是劉鑫銘這些人平時閑談中,某人突發奇想,才有這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