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那短促而激越的聲音,傳送到太子府這邊每一個人的耳中,使得每一個人以最快的狀態進入臨戰。
可就在阿德傳出警示的同時,從四面密集攢射的箭矢,穿過夜裡的空間,摩擦出尖銳的聲音。“嗚嗚嗚”的鳴叫,箭矢一齊射向三駕馬車,馬車頓時被射成刺蝟一般。
拉車的馬,雖說也有防護披甲,奈何箭矢密集,每一匹馬都中箭,一時間不能死去,掙扎著要往前跑。
馬的哀鳴長嘶,也驚動了長街,遠處有巡街軍丁和值守軍兵聽到異狀,就有喝令之聲傳過來。
三架馬車上射滿了箭矢,不過,先就有防范的太子府護衛,在箭矢停下後,急忙衝到馬車邊,進行保護。
阿德和太子、小王爺在一車,是處在最後一車內。車棚做了特殊改造的,外層是木質,裡層則是厚實的鐵塊。僅憑箭矢,肯定不能傷到車裡的人,但接下來刺客的衝殺,才是最危險的。
阿德武力值高強,帶來的人也是太子府的精銳,以及禁軍中的高手。各人都用大盾進行防護,如果有第二輪箭矢射擊,他們這邊不加以防護,難免會全軍覆沒。
從樓上、屋頂和街道轉角衝過來的刺客,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響。劉銘也知道,這一次會面臨巨大危險,但他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危險了。
車裡,有離開荊蠻楚地時,楊繼業交給他的一些防衛設備。也是一種弓弩,每次可五支連發,射程雖說不遠但勁道足,殺傷力也強。是處於危險境地防護自身的利器。
劉銘回到京都,身邊一直帶著這些改造過的弓弩。聽到外面敵人有動靜,劉銘將手中的弓弩交給阿德,由他來射擊自然會有最好的效果。
敵人顯然是老手,有這方面的專業訓練。從街道兩側的樓上、瓦頂或街面角落撲來,都非常利索。
夜色掩護下,沒有像阿德這種大宗師級別的存在,根本就找不到他們的蹤跡。不過,阿德之前也見過蠻族軍這種改造的弓弩,從小王爺手裡接過來,車窗無聲中開了一線。
視野裡,那些難以捕捉的身形,在阿德的感知中變得緩慢。這裡的弓弩,五支箭矢的連發,微笑的角度調整,等五支箭矢射出,外面有四個人被射中。
一聲聲的悶哼,表面了有人受傷,但這些人都沒有發出太多響動。還保持有行動能力的,也因為這些箭矢暴露了三輛車中的最後一輛車,是有人存在的。
這車也成了襲殺的殺手們撲殺的目標。
車外,有六個人分開圍在車邊作為防禦,大盾後,精銳的護兵沒有回避這一點生死搏殺。準備用自己的生命,來完成自己的工作。
廝殺在短促而激烈中,猛然爆發隨後沉寂下去。阿德始終沒有出外,但車的組裝也是做過改進的,不少預先留下的射擊口,這時候發揮了不小作用。帶來的六把弓弩都發射後,劉銘雖然在裝箭矢,可車內黑暗根本就無法快速填裝。
弓弩射傷的殺手不少,使得外圍防護的精銳壓力減緩,而另外兩車的配設的防護人員,也快速撲過來增援,使得襲殺的殺手不能專注於破開車棚。
巡街的軍兵已經往這邊衝,太子府那邊也有人快速衝過來接應。殺手們見留給他們的機會不多,但不想就此錯失機會。
有一人高喊,“其他都別管,先攻上車裡。”
“掀翻車也行啊,只要車倒了,就可砍殺……啊……”又有人嚷嚷,這個人還沒說完,已經暴露了行跡,被阿德一箭射殺。車裡,除了劉銘帶來的改裝弓弩,還有短弓這樣的武器。阿德對於短弓的使用,更熟悉,單次殺敵的威力也更強。
埋伏的殺手到此時,已經沒有幾個。車外的拚殺這時候格外激烈,刀砍對碰,清脆的聲響,和發力時的呼喝聲混在一起。
阿德在車裡,既要捕捉敵人的身影,也要嚴防有暗箭射來。太子所在的車已經明確,而他也不敢冒險帶著太子和小王爺離開車內。唯有防守待援這一個選擇,雖然讓阿德很不甘卻冷靜地處置眼前的一切。
只要尋找到機會,手裡的短箭就會射出,奪殺一命。整個襲殺的時間,實際上才幾分鍾而已。如果不是改裝弓弩一開始造成較多殺傷,這時候的局面會更危險。
敵人在最後的衝殺時,也是舍生忘死。這些人都是暗地養的死士,出來執行任務,就沒有打算回去的。因此,在完全不要命的攻殺中,車外的防護力量顯得漏洞百出,岌岌可危。
有殺手的刀子,砍在車棚,發出嘭嘭嘭的響聲。車沒有倒,使得在位子上有高度的優勢,也使得攻擊者要躍起或攀上車架,才能夠進行對車棚攻擊。
有兩個殺手從樓瓦跳下,直接落到車棚頂,準備從上往下攻擊,卻在落下之際,被阿德一箭射倒。
最先趕到的外援還是太子府的人,雖說這裡距離太子府只有三四百步,太子府外,也是有防衛力量的。聽到這邊的響動,護衛統領當即帶一隊人撲過來,這時候,聽到這邊的戰況激烈。當即將燃著的火把投擲過來,照明了這一片街區。
車外有光,外援也到來。這對阿德說來也是最好的時機,一連射出幾箭,每一箭都有敵人倒下。那些殺手也過今天不可能成功,卻依舊沒有要逃走,更瘋狂地往車上撲殺。
援軍到達,還是太子府的力量。這邊很快清理了殺手,巡街的軍兵、巡檢司的人員,也都在往這一帶匯聚。
太子劉靜對這次遭到伏擊,面色沉靜,沒有要追究消息外傳的原因。對於車外的人逐漸多起來,他不想再留在街道,讓太子府的統領立即帶著車返回太子府。
余下的事情,太子劉靜不讓太子府參與,而是讓護衛統領與衙門、巡街軍兵等方面溝通,將追查刺客的事情都交出去。
安全返回太子府,進了密室,立即看著兒子,說,“銘兒,今天的事情要記住,不能忘記。自己的安危,一定要做到最好……”
“父親,孩兒懂得。”劉銘說,“先生說過,唯有自己強大,才是最好的安全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