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霏原本精神有些萎靡,但這個時候,卻神采激昂。雙眼流光,臉頰微紅,熱情四溢。
離開京都之前,陳羽霏已經做好楊繼業上門提親的思想準備,豫南水災,讓她跟著爺爺過來。雖然說過來救人,是心之所想,離開楊繼業自然有更多惦念。
而這兩天,因為忙碌、奔波、休息嚴重不足,導致陳羽霏身體的抵禦能力有所下降,才出現身體不適。對於自己生病,陳羽霏沒什麽後悔,只是生病躺著,東想西想,最多的就是在想與楊繼業將來該如何相處。
爺爺等人離開去山上看水情,將陳羽霏留在村子農戶家中,一個人獨處,想到的事情會更多,也是一個人最軟弱的時間。
這樣的時候,突然見到楊繼業出現,這種情形的衝動,讓陳羽霏怎麽可能抑製得住?
楊繼業更多的是擔心,在文朝,生病、感染這些都是人們生存的大地。最為關鍵的是,如今沒有青霉素這種應對細菌的東西,酒精消毒目前蠻族軍已經做到,但這不過針對外傷的消毒,體內消毒,抗菌,完全靠個人的體質。
扛得住就活過來,扛不住那只能走不歸路。所以楊繼業在文朝醒來之後,最為擔心的就是自己身體虛弱,體質弱,抗力也就弱。這也是楊繼業當初在荊蠻楚地跑步的原因,提升體質,提升自己的抗力。
陳羽霏身體素質好,可如果總以為自己身體好而一直硬抗,沒休息好,也會引發突然的疾病。這種時候,一貫身體好的人,往往更大意。等身體有了情況,還用以前的認知、思維,覺得自己肯定沒問題,扛兩天就過去。
見陳羽霏激動的樣子,楊繼業也是欣慰和激動,因為邊上有其他人,楊繼業覺得將陳羽霏抱住,可能不是她能夠接受的。便站著,伸手將陳羽霏的手抓住。
沒感覺到陳羽霏的手發燙,沒等陳羽霏說什麽,楊繼業立即將手放在她額頭,感覺一下。覺得陳羽霏確實有低燒,只是溫度不高,感覺不算明顯。
“霏霏姐,你還在發燙?”楊繼業說。
陳羽霏根本就沒聽到他說話,情緒激動,一時間注意力收攏不了。這家村民見進來一大群人,本身很警惕,見楊繼業確實認識陳羽霏,才放心。
白娘子將房子的女主人拉出大門,也不說什麽,自然是要讓兩人有獨處的空間。
原本,楊繼業是在即將返回京都時,才跟陳羽霏提出婚事的。回到京都後,陳羽霏跟著去楊家,然後又去韓家,這期間一直都沒有與陳羽霏有獨處的空間,陳羽霏自己也很在意,不想在定親之前,讓楊繼業有過多親密的機會。
這時候,等屋裡只有兩個人了,楊繼業便將陳羽霏拉進自己懷裡。然後,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如此,才會清晰地感受到對方是不是發燒。
感覺到楊繼業在做什麽,但陳羽霏也不太明白。同時,如此與楊繼業親密她心裡多少有些膽怯,不知該不該這樣。
跟在楊繼業身邊時間不短,也知道他對女人是怎麽樣的做法。關於同楊繼業之間的相處,陳羽霏有過很多的設想,可這時候,楊繼業與她額頭相抵,讓陳羽霏不知為何要如此。
放開她,楊繼業看著陳羽霏臉頰,見她的紅潤比較正常,便放心一些。說,“霏霏姐,聽爺爺說你生病了。真讓人急。”
“小小的受寒,沒什麽的。”陳羽霏心裡一暖。
“你看,這個就是不對的態度。”楊繼業語氣溫和,“到豫南後,一直沒有好好休息,每天到處奔走,是不是?”
“也沒什麽,爺爺他們不也是這樣?以前我們救災,都是這樣的。”陳羽霏說。
“不準跟相公頂嘴,”楊繼業微笑著,“不然,打你屁股。”
“你敢……”陳羽霏沒料到楊繼業會這樣說,她也知道,白娘子就被打過那裡。因為白娘子那裡大,柔軟,走路一扭一扭的,真的招人拍幾下。可自己又不像白娘子,真給拍幾下,還是很羞人的。
“生病了就不能大意,必須要喝燒開的水。吃飯前必須洗手,記住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賑災陳條,我都記下來的。”陳羽霏沒好氣地說,覺得自己一腔情感,在他這裡,反而沒有喝水、洗手重要。
“知行合一才行。”楊繼業更柔聲一些,“你這時候還在發燒,真不能大意。爺爺說已經熬過藥了,都喝了吧。”
“喝了喝了。”陳羽霏是比較怕喝藥的,爺爺熬出來的藥,療效是好,但真難喝。平時,陳羽霏也經常幫爺爺熬藥,聞那氣味都受不了。而幫爺爺發放湯藥,看到領藥的人喝藥那臉上的表情,陳羽霏是明白有多難喝。
“爺爺給你診病,怎麽說?”楊繼業雖說不懂診病,但作為後世人的眼光看生病,自然有不一樣的結論。
“爺爺說是有小小寒毒侵體,休息兩天,然後喝兩劑藥就會痊愈的。”
“實際上,你就是勞累了,使得自身抵抗力減弱,才生病。如今,要好好休息兩天。”
“我已經好了,昨天開始吃藥、休息,爺爺說今天就可做一些事情的。”陳羽霏見楊繼業到來,自然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軟弱一面。
“霏霏姐,是該聽你的,還是聽相公的。”
“你是誰家相公?玉芝妹妹又不在這裡。”
“信不信我把你抱到鋪上,就成你相公了……”楊繼業裝著惡狠狠的樣子。
“你敢……”陳羽霏與楊繼業親密少,自然也明白楊繼業平時與白娘子等,遊戲不少,他這樣說,還真有可能在這裡就那個……陳羽霏多少有些慌,不知他真想那個事,自己該不該拒絕。
“你去躺著,我坐在旁邊看著你,好不好?等午時,我給你熱藥,喂你。”楊繼業知道對陳羽霏不能逼她,不然,肯定會反的。
陳羽霏哪是能夠安靜躺著的人,自然不願,可聽楊繼業說他會在床邊相陪,又覺得是不錯的主意。猶豫不已,不知該如何選擇才好。
楊繼業見她如此,也明白,輕輕牽著陳羽霏的手,另一隻手推在她腰間,慢慢到床邊,勉強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