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巫龍會在夜裡過來,誰知等楊繼業複習了功課,都還沒見他來這邊,估計是不過來了。楊繼業心裡想,會不會是巫龍以為自己與巫素貞之間有那種事,就不好出現?
雖說之前在鷹巢山下的山谷中,兩人在一房間休息,可是沒都沒發生的。
對巫素貞,楊繼業也不想讓她有誤解或受過多委屈。總要等到去巫家提親,到時候或許才會有實質的進展。不過,兩人在房間、在僻靜處,有些親密自是不可避免。
見楊繼業溫書已畢,巫素貞確實有些緊張。前一晚上在路上住宿,可如今在這邊房間,自然就不同了。先前楊繼業在溫書時,巫素貞已經將自己洗得白白淨淨,這也是村裡那些女人跟自己說的話。
到垣武城來,又與少爺住在一起,對巫素貞而言,陪好少爺就是她的任務一樣。至於怎麽陪,那不需言明。見楊繼業站起來,巫素貞過來,聲音有些顫抖地說,“少爺,熱水給你溫好啦。是不是就去洗漱?”
接連兩天趕路,實際上對楊繼業而言也沒有成為負擔。不過,回到垣武城住所,洗澡是必須的,如今天氣熱,早一身汗了。
如今的生活,固然安寧、溫馨,遠勝於楊繼業最初的預想。不過,生活中依舊有兩樣很不適應:一是沒有抽水馬桶;二是沒有淋浴噴頭。對後世那種二十四小時熱水洗浴,是極為留戀的。之前對這個事情有一些想法,但沒有做設計的改變。
自來水的問題或許可以解決,但在垣武城這樣的都市,卻不容易做。如果是依山而居,倒是可在高處做水塔,然後做自來水就不算難。在大都市裡要做水塔,顯然不現實。
如此看來,在文朝,主大都市也有很多不便之處,今後得找一些靠山、有泉水的所在,才是最好的住處。
巫素貞見楊繼業要洗漱,便將桶一出來,提水倒進去。這些力氣活,原本楊繼業有楊猛、有另兩個人來做,巫素貞過來了,便將他們趕走,覺得楊繼業讓男人來照顧起居,顯然不會那麽盡心。
楊繼業見巫素貞在忙,說,“四姐,我自己來提水吧。”
“少爺,我能夠提。”巫素貞的武力值可不小,目前估計仍然比楊繼業要強一些。力氣倒是不小的。
脫得僅剩下裡褲,楊繼業過來,見巫素貞在試水溫,說,“四姐,會不會又出汗了?你來不來洗?”
“少爺,兩天后要秋試,你要留足精神……”巫素貞以為楊繼業提什麽要求,不算拒絕,但也明白,秋試對楊繼業是何等的重要。
楊繼業明白巫素貞的誤會,心想文朝的女孩兒,確實很好騙了。也不能讓她誤會過深,說,“四姐,我就說洗澡而已。”
“少爺呀……”巫素貞也是羞死人的,便轉身離開。
楊繼業到桶裡泡一陣,隨後見巫素貞折身過來,到桶邊,服侍他洗澡。這時候,楊繼業也不敢對巫素貞搞怪,規規矩矩地洗好。
躺倒自己臥室,這裡的蚊帳也有些怪,白紗做的,采購時盡量選質量好一些的,楊繼業覺得勉強可以接受。點一盤蚊香,檀木香味,驅蚊效果不錯。
其實,在房間有側門,是另一個房間,也就是大戶人家丫鬟住處。楊繼業目前沒有丫鬟,也不想要丫鬟。巫家寨那邊和生蠻的人,曾問過楊繼業,可給他派女子來服侍的,被楊繼業拒絕了。
如今巫素貞過來,可在那房間睡,但楊繼業並沒提,主要看巫素貞自己的喜好和選擇,不做任何要求。
巫素貞很快到房間來,拿著一把蒲扇,搬一個凳子,似乎是過來給楊繼業打扇的。楊繼業見了,說,“四姐,別忙那些啦。晚上雖然也不涼,但沒必要做這些事。你也睡吧。”
“少爺,我還不困。”
“別瞎說,快點睡了。你這樣看著我,我怎麽安心睡?”
“我……”
“好啦。聽話吧。”發現巫素貞如今越來越沒有以前那種辣味,楊繼業覺得多少失去一些味道了。
巫素貞見楊繼業堅持,也就站起來,先將燈吹滅。才摸摸索索到鋪邊,隨後將外衣去掉,扭扭捏捏地上鋪。朦朧的光裡,見她如此,楊繼業也在感歎,這樣的情況下,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等巫素貞進了蚊帳,隨手將蒲扇帶進蚊帳裡,給楊繼業扇一陣。楊繼業抓住她的手,巫素貞渾身一僵持,隨後倒在楊繼業身邊。
這一晚,巫素貞似乎有更多的準備,雖有裡衣之類,但卻很薄,估計來之前已經做了準備的。不想她誤會,楊繼業說,“四姐,安心睡吧。我不會現在就對你怎麽樣的,等秋試之後,我去你家提親。好不好?”
“少爺,我懂。”
“誰告訴你這些啊。”楊繼業故意問她。
“沒人說。”
“才不信。村裡的嫂子還有嬸嬸?”
“嗯……少爺,其實,村裡女兒家出嫁之前,都會有嫂子們來說這些事情的。”巫素貞坦然地說,“少爺要是喜歡,我知道要做什麽。”
“好了、好了,我也懂。四姐,書上說過,女孩男孩,得等到十八歲才會真正長大呢。我們倆都還差一兩年,只有熬一熬,最好等到十八歲……”
這個事情,楊繼業知道不好解釋。文朝這邊的風氣,十五歲成婚很正常,有些偏遠的地方,很可能十二三歲就成婚了。即便是都市、大戶人家,也是十五六歲成婚,再遲,家裡就比較急切。
文朝時期,人均壽命不到四十,固然是因為醫療落後,其實與整體的生活狀況原始有很大關系。人的壽命不高,自然促使婚姻年齡就低一些,也是比較可理解的事情。
古代有句話:人生七十古來稀。也就是說,七十歲不是那個時候這樣的人少,而是自古以來就稀少。
成年之前,甚至更多的幼童夭折,都是比較普遍的現象。這種情,在後世,一直到七十年代結束,才有根本性的改變。
如此,楊繼業對古人的早婚,也是理解的態度。